第九章 不同的消愁

  楚青就這樣，被一個陌生人給推上了台。

  站在台中央，楚青有些緊張，也有些茫然，不過倒也沒有不知所措的地步。

  「嗚嗚嗚！」

  「哈哈哈哈，這是人是誰？」

  「吼，吼，吼！」

  「哈哈。」

  當楚青拿著吉他，站著台上傻乎乎看著下方人群的時候，人群中趙穎兒猛地噴了口酒，瞪著眼睛滿是不敢相信。

  「什麼？小鮮肉？」

  「開玩笑的吧！你不是說你上廁所嗎？」

  趙穎兒戴回了口罩，美眸中儘是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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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下面那麼多雙眼睛，眼神各異，但基本上都是嘲諷後，楚青擺了擺手。

  楚青並不是那種怯場的人，而且剛才他喝了點酒，此刻整個人毛孔舒張開來，俗話說得好酒壯慫人膽，楚青這個慫人此刻拿著吉他，倒也有些味道。

  可是……

  特麼的，我不是歌手啊！

  消愁？

  我不記得消愁是怎麼樣的啊？

  消愁，等等，重生前確實有一首消愁，而且還挺好看的。

  「怎麼還不唱啊！」

  「草，消遣我們呢？」

  「大爺的時間可是很珍貴的，尼瑪，快唱！」

  「不唱給我滾下去！」

  下面看著楚青拿著吉他，傻愣了好長時間沒有開始彈奏或者唱歌，頓時炸開鍋了。

  酒吧二樓的包間裡。

  「搞什麼，人都給弄錯了，你們簡直是飯桶！」一個中年人陰沉地掏出電話，就在準備打電話的時候，卻看到台中央那個愣愣的青年揮了揮手，然後背著吉他拿著話筒看著下面。

  「抱歉，那個……把音樂關掉……我要唱的消愁不是這首消愁。」

  喧囂的音樂被關上。

  「靠，裝什麼神秘感，趕緊唱！」

  「草，是啊，要麼唱，要麼滾蛋！」

  「還不是這首，我不是你一臉！傻X!」

  台下面的觀眾開始鬧騰了起來，甚至幾個將酒瓶扔到了台上發泄心中的不滿。

  楚青調整了下話筒，舒了口氣將心態調整好。

  然後擺弄了下吉他，回憶起那首歌的歌詞。

  「當你走進這歡樂場

  背上所有的夢與想

  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妝

  沒人記得你的模樣

  三巡酒過你在角落

  固執的唱著苦澀的歌」

  楚青開口了，而且低沉的聲音慢慢響起。

  剛開口的幾句，還有人在罵著，但隨後那些罵的人停了下來。

  畢竟台上的人開始唱歌了。

  楚青的聲音是屬於那種很低沉的那種，低沉的聲音很容易唱出滄桑感，而在重生面，楚青曾經非常喜歡這首歌並且練了好久好久。

  練得久了，自然能夠唱得不錯，而且此情此景，剛好符合這首歌的味道。

  「聽他在喧囂里被淹沒

  你拿起酒杯對自己說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

  喚醒我的嚮往溫柔了寒窗

  於是可以不回頭地逆風飛翔

  不怕心頭有雨眼底有霜」

  當楚青唱到這裡的時候，罵人的聲音已經沒有了。

  楚青開始搖晃著身體，在台中央走著，但目光卻掃視台下面的每個人，眼神中帶著些許嘆息與無奈。

  他的模樣其實與整個喧囂的，瘋狂的酒吧有那麼一絲不符合……

  二樓包廂內，那個中年人眼神閃過一絲驚艷，隨後連忙盯著台上那個年輕人看著。

  「這首歌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這首歌，如果運營得好，絕對是一首能夠大火的歌……」

  「等下一定要找到這個年輕人！」

  角落裡的趙穎兒看到台上那個聲音滄桑，卻又帶著絲絲孤單的大男孩，她的美眸呆了呆。

  這是他心底里的聲音嗎？

  孤單，苦澀，又帶著一點點無助的自我嘲諷？

  這個男孩，他到底經歷過什麼事情？

  這首歌是他的原創嗎？

  台下面，有幾個人拿出手機，對著台上唱歌的楚青錄了下了視頻……

  「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

  守著我的善良催著我成長

  所以南北的路從此不再漫長

  靈魂不再無處安放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

  支撐我的身體厚重了肩膀」

  楚青依然在唱著歌，聲音依舊帶著滄桑低沉感，甚至開始了有些忘我。

  然後，他彈奏吉他的速度也開始緩和了下來。

  他看著前方，視線里仿佛已經沒有了觀眾，只有一個如同KTV一樣的大屏幕。

  他將這裡當成了KTV。

  他很認真地唱歌，事實上楚青要麼不做事，如果做事的話，他肯定是非常認真地做事。

  他對這首歌融入了感情，穿越前，重生前的種種不順利，種種卑微，種種不受人注視的情緒全部唱了出來。

  這首歌，的確是非常能夠感染人。

  楚青唱著唱著，然後開始笑了起來，不過笑容卻非常的令人感到同情。

  酒吧里在這一刻，不管是下面的觀眾，還是服務人員，甚至是二樓的那位都下意識地安靜地看著楚青。

  「我……」台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眼眶裡有一絲濕潤，他感覺自己心中最深層次的東西被觸動了。

  剛才，他對楚青吼得最大聲，但此刻，他卻觸動得最重。

  他想起了自己曾經顛沛流離的日子，想起了卑微的日子。

  一個大男人，竟然被一首給感動了，這是不是最好的笑話？

  中年人轉身看向旁邊的人，卻發現旁邊的朋友和他的表情差不多，也在忍著。

  孤獨，難受，但是又帶著某種自嘲般的堅強，這就是這首歌的味道！

  「雖然從不相信所謂山高水長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寬恕我的平凡驅散了迷惘」

  楚青開始唱歌。

  唱得有些忘我……

  然後，唱著唱著，他索性又撥了一下吉他……

  「好吧天亮之後總是潦草離場

  清醒的人最荒唐

  好吧天亮之後總是潦草離場

  清醒的人最荒唐。」

  當這首歌唱完後，楚青依舊盯著前方，盯了許久許久以後，舒了口氣，終於小心翼翼地放下吉他。

  此刻全場皆是安靜下來。

  隨後，全場都沸騰了！

  「再來一個！」

  「再來一個！」

  「再來一首！」

  「好聽！再來一個，帥哥！」

  本來安靜的酒吧，突然瘋狂了起來，而且有幾個是眼眶中帶著些許濕潤的熱情，甚至有幾個作勢要衝上來的。

  楚青嚇了一個跳。

  楚青不管下方的人如何沸騰，他趕緊開溜……

  不管唱得怎麼樣，總之還是早點離開這裡的好，而且自己是代替別人上來的，是個冒牌貨啊！

  「謝謝。」

  當他看到台下那個上廁所回來的青年後，連忙將吉他遞給他。

  「唱……兄弟，你唱得真好……」那青年接了吉他，看著灰溜溜跑進人群中的楚青，還沒有反應過來。

  唱得這麼好，這麼有人喜歡，這個人為什麼跑了？

  而且，看這樣子，頗有種狼狽的感覺？

  「怎麼跑了，再唱一遍啊！」

  「跑什麼，草！」

  「人呢，趕緊找找跑哪裡了！」

  楚青倒是混入人群中跑了，但下面的觀眾卻幾個開始不幹了，紛紛對著台上大喊大叫。

  楚青的這首歌簡直像毒藥一樣在他們耳邊迴蕩著……

  「好了，下面有請我們的逃跑樂隊，再為我們帶來一首相遇。」

  這個時候主持人也知道自己鬧了一個烏龍，連忙跑上來救場……

  酒吧的燈光本來就是一陣昏一陣暗，當楚青混進人群中以後，本來想搜尋楚青準備讓楚青再來一首的觀眾失望了。

  楚青消失了。

  搖滾樂隊的轟鳴聲再次響了起來，逃跑樂隊的幾個青年又開始了他們的嘶吼。

  場面又開始了沸騰，只是，觀眾們聽著逃跑樂隊的歌，但總感覺不是那種味道。

  楚青趁著這個時候，走出了酒吧外。

  酒吧的氣氛真的讓他很不喜歡，太嘈雜了，而且太喧囂了點。

  趙穎兒一直都注視著楚青，等楚青離開酒吧後，她也跟了出來……

  「沒想到你還留著這麼一手，這首歌，是你原創的吧。」

  趙穎兒盯著楚青的，非常認真地看著他。

  「咳，咳，是我原創的。」

  「哦。」趙穎兒點點頭「我本來以為你能寫歌，是一個有才華的人，沒想到歌唱得也不錯，看來不久的將來你會是一個閃耀的大歌星哦」

  「還好，還好……歌星？是傻子才做歌星……」楚青狠狠地吸了吸外面的新鮮空氣，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在外面的感覺，真好。

  「這首歌名叫消愁嗎？你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創作出來的？」

  趙穎兒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