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苦逼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有亮楚青就接到了王瑩的電話，王瑩用一種非常冷漠的語言告訴楚青，劇情要上工了，讓他半小時候來橫店一角的桃花苑邊集合分配工作。

  此刻正是秋冬交集的季節，這樣的季節被窩裡正好很溫暖，楚青說心裡話非常不願意起床。

  窩在被窩裡好好睡覺，一覺睡到天亮多爽？現在天還沒有亮就起床，還真是悲哀啊……

  他在電話里跟王瑩說，自己想反悔，自己不想要那十萬塊錢，歌乾脆免費送給夏導演，只求夏寶陽導演放自己一條生路，他已經別無他求了。

  再說，自己腦子了有好多好多發財門路，不差這一首歌……

  他的要求已經夠低了吧？

  「這種事情你找我們劇組的法律顧問，當然，前提是你得準備好一百萬違約金，否則我們可以起訴你。」

  「起訴？至於嗎？」

  「現在過來，還是不過來，你自己考慮。」

  說完這一切後，王瑩就掛掉電話，而且聲音一副霸道總裁的口吻絲毫不給楚青任何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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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青一口老血差點就噴出來了。

  得，得，得，起床吧，一百萬？將來肯定有，但現在就算把我賣了也沒有一百萬啊！

  半小時後，楚青不情不願地跑到劇組，然後和劇組的工作人員一起在王瑩的指揮下搬動作布置場地，而且王瑩好像看楚青特別不爽，在其他工作人員都搬完動作休息的時候，她還特意指派了楚青到旁邊的超市運礦泉水……

  「我怎麼運？我一個人搬？這劇組可是有上千號人啊，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我這裡有交通工具。」

  「可是我沒駕照。」

  「不用駕照。」

  「那是什麼？」

  「自己去看。」王瑩冷著臉指了指前方。

  楚青看著前方，然後看著王瑩揚長而去的背影，本來苦逼的臉更為苦逼了。

  一輛三輪車，並且不是那種電動三輪，而是腳踏人力三輪車……

  好吧，青子，熬吧，熬過三個月你就會苦盡甘來……

  到時候，錢會有的，美女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

  轉眼間，兩天時間過去了。

  《傾世皇妃》依舊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拍攝，大明星趙穎兒依舊是劇組裡受人矚目的大明星，在遠遠看去依舊是那麼的高高在上，演屍體的龍套演員依舊是龍套演員，而且是換了一批又一批，他們就和風中的塵埃一樣，根本沒有人會記得他們。

  未來也許他們中會有人能夠成名，或許會走狗屎運，但這個概率有多高？

  非常低……

  「小楚啊，我這個肩有些酸，你幫我揉揉？」

  「小楚啊，沒水了，給我拿瓶水。」

  「小楚，趕緊把這東西搬走，這東西在這裡礙事，影響拍攝。」

  「小楚，你怎麼還在這裡啊，趕緊換上衣服，演死屍，快啊，還愣著幹什麼？」

  「小楚……」

  「小楚……」

  作為一個穿越者，作為一個穿越重生者，楚青覺得自己絕對是其中混得最差的一個。

  他感覺自己已經成了劇組裡最悲劇的奴隸，累死累活地被人指揮著幹活，而且還沒法休息。

  這日子沒法過，絕對沒法過！

  這兩天時間裡，劇組裡的場務，攝影，搬運等等人員注意到這個啥活都乾的苦逼，他們也樂於指揮楚青，畢竟王瑩曾經跟劇組相關人員打過招呼，楚青是一個「特殊人員」什麼髒活累活，只要找他干就好了，關鍵是不用付任何酬勞……

  尼瑪……

  楚青心裡不斷發誓，如果等自己有一天發達了，一定要抓著王瑩的小辮子，然後狠狠地抽她幾耳光。

  你說好男人不打女子？

  你確定楚青是好男人？

  要知道再好的男人也是有脾氣的，被這樣折騰也是會憤怒的。

  漸漸地，劇組裡一些兩三線的明星也注意到了楚青，當然這些明星還算好一點，只是指揮著楚青，讓楚青幫忙捏捏肩膀，幫忙買買東西送送盒飯，倒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活讓楚青乾的，而且這些三線明星也沒什麼大架子，拿鼻孔看人這類小說中的劇情並沒有出現，而且楚青也要了不少三線明星的簽名，等三個月以後自己自由了，自己也可以拿著這些簽名去炫耀一番，或許這也是楚青這苦逼日子中唯一覺得安慰點的地方。

  不過，炫耀什麼？

  炫耀自己曾經給某某某捏過肩，買過礦泉水？

  當然了，萬一這些三線明星中的一個突然發達了，成為大明星了呢？

  那捏過肩，買過礦泉水對普通人來說就是一種榮耀吧？

  咳咳……

  就這樣，又持續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里，楚青也漸漸適應了劇組的生活，除了忙點累點，倒也沒有其他什麼感覺。

  三個月時間應該很快吧？

  楚青數著日子，感覺自己多多少少看到了一些希望。

  還有兩個多月，嗯，兩個多月以後，我就自由了，而且有十萬塊進帳，倒也不虧……

  就這樣，楚青每天自我安慰自我催眠著，倒也漸漸地接受目前的生活，而且覺得這樣其實也挺充實，也挺好的。

  至於導演夏寶陽？

  自從給了楚青十萬塊錢並且將楚青的歌買走以後，楚青就再也沒有見過夏寶陽了。

  不見也好，省得被夏寶陽再給坑了。

  一個星期後的早晨，楚青再次被電話聲音吵醒。

  「喂，別催了，我已經起床了……」楚青拿起手機，迷迷糊糊地按了接聽鍵。

  「是我。」

  「誰？」

  「夏寶陽。」

  「老夏？」楚青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後一個激靈頓時整個清醒了。

  「等下過來試鏡室，我給試試這個角色。」

  「角色？哦，好。」楚青點點頭，然後從床上爬起來。

  這一個星期里，他已經演了將近十次死屍，或者幾次露面的小龍套，他覺得夏寶陽口中的角色要麼是死屍，要麼是握著刀劍的龍套，總之肯定是襯托主角是如何如何厲害，如何如何威武，而自己是如何如何醜陋，如何如何卑微……

  這樣的扮演就叫人肉背景……

  等楚青來到劇組準備朝試鏡室過去的時候，楚青這才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頭。

  演一個龍套要試鏡？

  這老夏也嚴謹過頭了吧……

  試鏡室安排在距離劇組一公里左右的賓館裡，當然，那個賓館楚青從來都沒有去過。

  當楚青來到賓館前，看著賓館外排著一條大龍的時候，楚青嘴角抽了抽。

  尼瑪的，現在演龍套都要這麼莊重了？

  「喂，李哥，今天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人排在這裡試一個龍套？」

  李哥是夏寶陽的保鏢，長得五大三粗威武霸氣，聽說曾經在少林寺呆過幾年，是一個正宗的練家子。楚青雖然對自己的苦逼生涯有些抱怨，但在真正工作的時候，對工作還是比較認真的，所以他在劇組裡人緣倒是還行，至少找人說說話是沒什麼問題不至於被冷落掉。

  「我也不太清楚，你等下不要亂說話知道嗎？聽說有大人物來了。」李哥悄悄地將楚青拉到一旁叮囑道。

  「大人物？」

  「是。」

  「哦，我明白。」

  什麼樣的人物才是大人物呢？

  總之楚青覺得在這個劇組裡，每個人都是大人物……

  其實楚青對大人物這個詞並沒有什麼概念，反正現在自己和夏寶陽簽了該死的賣身合同，只要不出賣肉身節操的前提下，讓自己幹啥就幹啥唄……

  楚青安安穩穩地站在長龍中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