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最後空缺之位

  「一派胡言！」

  就在這時，被意難平掐住脖子的玉帝漲紅的臉色幾乎是一片鐵青，忍不住怒喝出聲打斷唐三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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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唐三藏所言，幾乎是全盤否決了玉帝的功績，一旦落實，莫說這天庭之主，三界至尊的位置還能不能坐穩，怕就是玉帝也將徹底受到天道唾棄。

  一時間，怒極的玉帝甚至忘記了意難平的存在，強行從喉嚨之中擠出些許氣息喝道。

  「朕這無數年來兢兢業業，誅妖邪，穩人族，調風雨，維正邪，才使之三界安穩如今，豈容你這般污衊？」

  「若是無朕，這三界怕早已崩塌，人世間更是化作了一片哀嚎煉獄，生靈塗炭！」

  伴隨著玉帝這仿佛是急於證明自己的暴喝之聲迴蕩於三十三重天之中，唐三藏嘴角卻是浮現了溫和一笑，道。

  「阿彌陀佛，天庭未存之前，人族依然是天地主角，更是人皇代代相傳；其餘百族也是昌盛繁榮。甚至可以說，陛下所治眾生百族，便是從更為上古的時期傳承下來了。」

  「無有天庭，他們在；無有玉帝，他們也在；如今陛下豈能以他們尚且存於三界充當功績？」

  「甚至，陛下所治三界，百族滅絕了多少種族，陛下怕是……不曾在意吧？」

  玉帝雙手死命地板著意難平的五指，試圖多從中掙得些許縫隙喘息，喝道。「豈是這般定論？若是無朕，怕是滅絕之數更多。」

  「阿彌陀佛，此事在這十六年間已有定論，卻是無須這般進行徒勞爭辯。」

  唐三藏微微搖了搖頭，轉而朝著身後的金蟬子示意，金蟬子十指掐了個法訣，撒出點點光芒於三十三重天之上，卻是以著納須彌於芥子般將三界眾生各處畫面盡數映照於三十三重天之上。

  只見畫面映照說過之處，未見破敗殘亂，反倒是處處繁華，地地安盛，當年被天庭所毀的東西交流的眾生橋亦是重新建立而起，甚至如今一眼看去，西方妖族之地，亦已然是大興旺盛了起來。

  或許出於種族習慣，除卻了原本火焰妖國和大唐定下的貿易之城外，其餘各處地盤罕有人族、妖族混雜共存的狀況，但相互之間偶爾遇之，目光所視亦不復驚奇仇視。

  「陛下，嗯哼，許多年前我就曾對你說過，你這般的結果不會太過於好看……」

  金蟬子看著那被「未來身」意難平所掐著的玉帝，開口說道。「你可知道，為何你會被意難平所敗？」

  「非是意難平太強，而是你變弱了！」

  「十六年間，天庭不顯，諸神隱沒，沒有天庭，三界依然如常輪轉，失卻了眾生香火，所謂神職神通亦不過是空中樓閣罷了，縱使是玉帝之尊的神職神通亦是如此。」

  「對於你而言，從一處挪移至一處是一瞬，可隨著你的神職神通變弱，在你認為的這一瞬，卻是在三界之中延長了許多，最終延長到意難平有足夠的時間後發先至。」

  「嗯哼……」

  金蟬子最後深深地看了玉帝一眼，說道。「這最後一難『無名眾生劫』，在你落敗的那一刻便已經結束了，結論我等亦已經為天道展示出來了：『天庭對於眾生而言，無足輕重！』」

  此言一出，蒼穹之上瞬間響徹一道驚雷，似是在回應金蟬子所言一般，驚得玉帝臉色蒼白。

  「陛下，你合該如靈山諸佛那般，再入輪迴，體驗眾生之苦去了。」

  金蟬子輕飄飄地道了一句，配合著下方無數映照著三界眾生十六年來前後變化，卻是讓玉帝渾身冰涼。

  「金蟬聖……」

  就在這時，那六尊聖人之中太清老子悠悠開口道。

  「何須這般咄咄逼人？天庭乃天道所定，玉帝亦是老師所設，縱使你已入聖人之流，卻也無有一言決之的權力，一切且待老師安排就是了。」

  太清老子這似是無為之言，盡顯中立之道，但此言聽在玉帝的耳中，心中卻是禁不住地心生希望。

  不管如何說，玉帝前身終究是伺候於鴻鈞老爺左右的童子，縱使統御三界有失，但卻稱不上大錯，斷然不會被重罰。

  而且……聖人……

  後知後覺之下，玉帝卻不禁心中一顫。

  太清聖人竟稱呼金蟬子為聖人？這是何其可怖之事？

  即便諸多仙神聽著金蟬子和唐三藏那與六尊聖人交談的語氣，也已經隱隱有所猜測，但是當真從太清聖人口中證實了此事，心中的驚訝完全不亞於世界觀被剎那間暴力破壞，然後在隨後地再建了起來。

  三界頗有地位的仙神，誰人不知聖人的存在？

  自然也都清楚縱使是洪荒之大，也只能容納三位聖人的存在，甚至自封神量劫之後，為了避免足以聖人無意中破壞洪荒大地，道祖還將六位聖人都帶離了洪荒，不許他們本尊現身三界。

  為何還能有仙神可晉升聖人？甚至為何是金蟬子和唐三藏？

  仿佛是感受著下方諸多不敢直視的仙神心中疑惑，乃至於連孫悟空、豬八戒和沙僧亦是如此，金蟬子念頭一動之間，開口解釋道。

  「洪荒大地的承受力有限，的確最大只能同時容納六尊聖人存於三界之中……」

  頓了頓，金蟬子語氣一轉，笑著說道。「只是，制約著天道不許眾生晉升聖人的承受力，在隨著六尊聖人遠離三界之地後，不是空出來嗎？」

  此言一出，無數卡在大羅金仙境界，無數年不曾寸進，甚至明白道路已經走到了盡頭的大能盡皆瞳孔一縮。

  這一刻，他們隱隱之間明白自己錯過了什麼！！！

  這一次量劫……竟然是晉聖之機所在？！

  「啊！！！」

  無數大能道心可謂是瞬間失衡，怒火交加之下，盡顯失態，各處大能隱世之地更是剎那間天地為之變色。

  而有些許極端冷靜的大能更是剎那之間反應了過來，領會到了金蟬子話語之中那更為隱晦的一點。

  一時間，就在三界各處大能盡皆顯化異象，準備拼著身死道消嘗試衝擊聖人境界，以求徹底超脫三界，於天同壽……

  金蟬子繼續開口道。

  「九，方為數之極。」

  「聖人之位，實乃九，如今尚空缺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