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愛叛出師門的大師姐28(完)
2024-05-18 10:32:02
作者: 二路子
誘惑太大,所有臣子都激動壞了,想方設法開始搞政績。
戶部大臣努力搞錢、搞收益;工部大臣琢磨河堤防護、農業、住行,收羅各種能工巧匠;負責外交的臣子兢兢業業跟他國打交道,搞通商;兵部天天練兵,對周圍國家虎視眈眈;吏部開始大肆建學院,培養人才……舉國上下,熱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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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暗地裡搞事,結果還沒來得及得瑟,就被抓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老實了。
直到很久之後,看著逐漸強大,繁榮的大楚,大臣們終於後知後覺:他們為何,這麼聽陛下的話?
老臣們撫須嘆氣,一群瓜娃子喲,現在才發現?晚了。
不過,就算發現了又怎麼樣?他們不也是殷切叮囑自家小輩,一心為民,努力搞政績,在一眾人中嶄露頭角。
果然啊,不能小看陛下。
這是西禾建立大楚的第二十年,君臣契合,百姓也有了更多出路。
可讀書科舉,可經商,可進門派習武,所有人都在努力奮鬥,一切算計、陰謀,被強大的女皇陛下無情掐滅,他們只需要確定目標,然後去努力實現。
昔日痛罵西禾牝雞司晨的前朝老臣,懨懨閉嘴了。
崇拜西禾的文人,則不惜大寫特寫詩詞,洋洋灑灑地誇獎女皇陛下,跑到宮門口跪呼:請君再干一百年!
西禾:……別了,別了,三十年一到就跑路。
這皇位她坐得輕鬆愜意,各種政事也信手拈來,只苦了方清林。
他是太初派弟子,江湖上名聲好、人人稱讚的方五俠,一手劍訣使得出神入化,為人溫和,清雋挺拔。
他本該逍遙自在,仗劍天涯,卻為了她,進入朝堂勞心勞累。
她身為女皇不可輕易離京,他便也困守皇城二十多年。
西禾覺得,自己太對不起他了!
方清林:「其實,當官也挺有意思的。」
西禾哼哼唧唧:「真的,沒騙我?」
方清林慢條斯理地將已批閱的奏摺合上,放下毛筆,這才輕扣女皇腰肢,指尖摩擦她的芙蓉面,意味深長道:「天下女娥,陛下為最,吾甘之如始。」
西禾:……眨著眼睛,半天沒反應過來。
直到方清林慢悠悠繼續批閱奏摺,才反應過來這傢伙什麼意思。
她『騰』地紅了臉,就說這混蛋怎麼老喜歡叫她陛下,還喜歡在御案上……羞惱捶人:「還我純潔、良善的方五俠!」
虧她還愧疚地不行,合著這傢伙樂在其中呀。
不過,西禾還是找藉口和某人出了趟宮,順路去探望兩個傻兒子。
倆人牽了輛馬車,像當年一樣,一路搖搖晃晃從京城出發,走走停停、吃吃喝喝,一個多月才到太初派。
今日太初派正進行弟子比試,前十名可進六扇門。
此時台上是一位紅袍如火,五官精緻的少年郎,手中一把鐵錘,來一個砸一個!砰砰砰!
「還有誰要上來?」
少年恣意張揚,眉飛色舞,囂張無比。
一眾弟子怨聲載道,吐槽:「小師兄,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
少年高抬下巴:「就欺負你們怎麼啦,有本事打我啊。」
忽然,少年視線一頓看到了什麼,咧嘴一笑,指著人群道:「那邊那個,上來跟小爺比劃比劃!」
齊刷刷,所有人看過去,是一對衣著華貴、姿容出色的男女。
西禾臉都黑了,咬牙切齒:「你是誰家小爺?」
少年脖子一縮,嘿嘿笑:「你家的,你家的。」縱身一躍,歡喜地跑過去,張開手臂,「爹娘,兒子想死你們啦!」
像只大狗,依戀地依偎在爹娘懷裡蹭啊蹭。
西禾崩不住笑了:「臭小子。」
回到方玉曜的小院,問起大兒子,方玉曜一臉滿不在乎:「他在山下認了個師傅,立志當神醫呢。」
西禾微愣,當大夫啊,倒符合那孩子的性子。
傍晚,方玉曜帶他們找到大兒子,少年正在院子裡吭哧吭哧收藥。
大樹下,一個衣著邋遢的老頭兒,翹著二郎腿,一邊撓腳,一邊大聲嚷嚷:「錯了錯了,決明子怎麼能和君遷子擱一塊兒!哎呦你要氣死老頭兒……」
少年脾氣特好,被罵了也笑呵呵:「師傅,對不起,這個我沒學嘛。」
老頭兒炸了,氣得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我無理取鬧?」
少年清秀的臉上眼睛彎成好看的弧度:「您這次講了,弟子就記住啦。」
他這般乖巧、聽話,老頭兒都不好意思發脾氣了,嘟嘟囔囔地又躺回了椅子上:「哼,就你這資質,要不是老頭兒,指定一輩子出不了頭兒!」
西禾看得心疼死了,一把推開門:「銘兒!」
方玉銘轉頭,眼中迸發出驚喜,匆匆放下手中的藥材,飛奔過來:「娘!爹?你們怎麼來啦?」
眼神純真,肉眼可見地開心,渾身洋溢著喜悅。
西禾摸摸少年毛茸茸的腦袋,心軟得不行:「來看我家小少年呀。」
少年羞澀一笑,想起什麼,轉頭介紹道:「爹娘,這是我師傅!他醫術特別好!」
他們剛進門,藥老就看到了,氣勢威重,簡直比知府還有派頭!頓時心虛,也不知道剛才的話有沒有聽見……
方清林笑著打招呼:「犬子愚鈍,真是讓您費心了。」
藥老:完了完了,肯定聽見了!
直到晚上吃飯,藥老還心慌慌的,他見人家兒子純善、聰慧,就把人忽悠來當弟子,根本沒問過人家爹娘同不同意,現在怎麼辦,會不會不讓銘兒做弟子了?
於是,等西禾詢問他自家兒子的境況時,藥老一改態度,誇得天花亂墜。
方玉銘:??師傅在說什麼。
藥老老臉通紅,然而為了弟子,豁出去了!
西禾好笑,倒是也沒為難他,這老頭兒還挺有意思。
接下來他們親眼看著小兒子奪魁,和一群弟子進六扇門,又看著大兒子跟老頭兒學習醫術,這才再次出發,去縹緲門。
西禾此去,一是想看看門中可好,另外也是想探尋靜安師太是否回來過。
一切和料想得一樣,有她這個曾經是大師姐的女皇在,這些年縹緲門發展得十分好,資質優異的弟子多了好些,山下還建了一所女子學院,裡面都是女子。
掌門是位五官平平的女弟子,給人四平八穩的感覺,見到她十分恭敬。
西禾和她寒暄了兩句,就讓她自行去忙,隨後打開了靜安師太的寢殿。
屋內保持得十分完好,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西禾忍不住嘆了口氣,師太該不會在哪兒坐化了吧?
方清林安撫地拍拍她手:「莫要擔憂,師太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西禾點頭,如今也只能這樣想了。
朝中諸事繁多,他們也不能在外面待太久,見了見門中弟子,隨後便趕回京城……此後十年,直到她退位,新帝登基,靜安師太都沒有消息。
彼時,西禾已經年過半百,卻因修煉已至臻境,看上去不過三十。
方清林也青松依舊,過足了官癮,樂得跟她浪跡天涯。
可能是憋壞了,倆人後面幾乎沒有在一個地方待半年以上,很快就離開,以至於其他人想找他們都不容易。
五年後,他們從塞外回來,並帶回一個女子。
女子自稱姓陳,是靜安師太的關門弟子。
據她所說,她在一座深山裡遇到的靜安師太,靜安師太穿著道袍,戴尼姑帽,衣衫已經破爛,在研究一本功法。
起初,靜安師太對她不冷不熱,她說什麼也不搭理。
她便為師太清理洞穴,洗衣做飯,跟師太講起外面的事,說女皇登基,給他們帶來了新的食物,她再也不用餓肚子了,又說鎮上辦了學堂等等。
她講起被賊寇殺死的父兄,講起她差點被打死,拼命跑出婆家——靜安師太終於搭理她,收她為弟子。
西禾沉默:「師傅早年父兄被人殺害,後來才親手殺了仇人。」
陳秀娥恍然:「原道如此,怪不得我資質平平,師傅還願意收我為徒。」
西禾拿起師太給陳秀娥的秘笈,是太陰真經和正陽功法,以及一部寫了三分之一的秘訣。
陳秀娥赧然:「師傅只讓我修煉太陰真經,說正陽功法有缺陷,這部秘訣……她還沒參透。」
西禾翻開看了看,不禁敬佩,靜安師太在武道上也是天才,竟能悟出真正的仙家秘笈!可惜她年歲大了,沒有足夠的時間參悟。
又忍不住嘆息,謝紅靈的存在師太肯定知道,最終卻放了她一馬。
或許就像當年,全家遭滅門,僅活了她一個人一樣。
她收起秘笈:「前方便是縹緲門,你日後便在此處吧。」
陳秀娥望向前方的高山,開心地點頭,自從知道師傅就是縹緲門的人後,她就迫不及待想要來了!
她往前跑了兩步,想起什麼,轉身問道:「師姐,你見過女皇陛下嗎?」
西禾笑著點頭:「見過。」
陳秀娥驚喜:「陛下怎麼樣?是不是特別好?」
西禾笑得含蓄:「你日後便知道了。」
陳秀娥重重點頭,轉身蹦跳著奔向前方的高山,自是熱鬧喧譁。
西禾望向身側男子,笑容柔和:「相公,走吧。」
方清林握緊她的手,二人走向馬車,背影般配:「這次想去哪裡?」
「江南吧?三月,桃花開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