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不可戰勝

  「永恆法！」

  子玄無上聽得永恆湛淵所言，眼中猛然綻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輝，神色狂熱，無上之軀更是燃燒起了熊熊火焰：「對！我得到了那門秘法，那門直指永恆路的秘法，我一定能夠照耀永恆路，成就永恆，一定……」

  「子玄無上！？」

  「子玄無上這是……在自殺！？」

  「不！子玄無上住手！」

  看到這一幕，古木無上，以及其他幾位和子玄無上交情不弱的無上們連忙大喊想要阻止。

  而永恆湛淵目光在這些無上身上掃過，再度淡漠的道了一聲：「這門永恆法只能成就一個無上，你們阻止他的真正目的就是明白這一點吧，眼下子玄無上身上的特徵，不是和那門永恆法描寫的即將成功一模一樣？目前子玄無上已經快要成功，你們還在等什麼？晚了的話，最終的勝利者就只有子玄無上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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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位和子玄無上交情不弱的無上們微微一怔，仿佛被人道破了心中隱藏的最深的秘密一般，一個個對視了一眼，下一刻，同時決然的燃燒自我，並且，燃燒的比無上子玄更為迅猛、更為徹底。

  看著同時選擇自殺的古木無上和另外四大無上，剩下的那些無上大能者們一個個如墜冰窟，渾身發冷。

  那種直達靈魂的冷意，幾乎要將他們的靈魂凍固，讓他們為之窒息。

  「這是……永恆的力量！？」

  「絕對是永恆的力量！無上的信念絕對不會被任何言語所更改，可如果他們能夠成就無上的信念就是為了此時此刻，用這種近乎自殺的錯誤方式來燃燒自我呢？那真正到了這一刻時，他們絕對不會有半分猶豫……」

  「永恆湛淵……更改了他們成就無上的信念……」

  無上們信息交匯著。

  他們隱隱能夠猜到永恆湛淵是用什麼方法滅殺了眼前幾位無上，但……

  正是因為隱隱猜測，更加明白這種力量的可怕。

  那是一種根本不是無上們所能對抗的偉大。

  任何非永恆在這種力量妄圖和這種力量對抗最終的結果都只有一個——死！

  無上子玄、無上古木，以及另四大無上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鑑。

  一言，斷人生死。

  這種恐怖比李求仙以源界將人鎮壓，再以琉璃劍光將無上生命本源核心磨滅可怕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們根本不知道永恆是什麼概念，這個境界，比你們想像中更為強大。」

  永恆湛淵平靜的看著在場諸位無上：「我留著你們，並不是因為你們對我有什麼用處，有什麼意義，僅僅是因為……我成了永恆，我需要找人分享成就永恆的快樂，而你們，見證了我成就永恆的道路，所以我將你們留下了，除了因為我的心情，你們活著，或者死亡，都沒有任何意義，明白了嗎？」

  所有無上同時沉默著，不發一言。

  他們根本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一個永恆誕生在他們面前的事實。

  尤其是隨著永恆湛淵成就永恆，他們的永恆之路等同於完全斷絕，這種絕望……

  哪怕無上的心性，都有些無法承受。

  「很好。」

  永恆湛淵微笑著點了點頭：「這才是你們正確的回應方式，接下來，我將去墟界當中翻看上古世界的時間線，或許，在某一刻，我會隨手抹去墟界當中所有存活著的太古墟獸，甚至從源頭上遏止墟界的誕生，到時候，墟界對星空宇宙的威脅，自然不復存在，我也算是為這片由我走出去的星空稍稍做點事。」

  永恆湛淵說罷，身形一閃，直往墟界而去。

  隨著永恆湛淵離開，在場所有無上們面面相覷，最終，同時沉默了下來。

  好一會兒，太初無上才嘆息了一聲：「想不到，最終成就永恆的不是我們，不是無上仙，不是無上離，而是湛淵……無上湛淵……」

  易一無上同樣顯得有些無力：「早在他當年第一次找到我，提出要圍殺無上仙時我就應該想到事情不對勁，他和無上仙都屬於榮耀聖殿當中的無上，按理說屬於最不可能對無上仙下手的無上之一，可偏偏，他卻這麼做了，做的毫不猶豫，哪怕他口口聲聲說永恆唯一，我也不應該那麼輕易相信才是，畢竟……永恆唯一這個說法只是我們的猜測，誰都不能徹底確信。」

  「那麼現在就能確信了？」

  無上終和沉聲道。

  「不是信和不信的問題……」

  無上易一搖了搖頭：「從無上湛淵……從永恆湛淵對付子玄無上、古木無上等人的手段我們不難猜測，那是時間的力量，無上古木、無上子玄兩人擁有著自己成就無上的信念，正是因為這種信念的存在，他們才能走到今天，但，永恆湛淵卻是具備前往過去，更改他們信念的力量……而且，這還不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

  說話間，他的目光落到了李求仙身上：「如果我沒有猜錯，無上仙在極小的時間應該見過永恆湛淵？」

  李求仙微微沉默，好一會兒才道：「實際上我現在已經分不清我小時後究竟是否見到過永恆湛淵了，我的記憶告訴我，在我誕生的那一刻，永恆湛淵就是我的產房外，甚至就連我『李求仙』這個名字，都是永恆湛淵提議後取得，可是……理智卻告訴我，這一幕可能並沒有發生，只是永恆湛淵穿梭了時間線，更改了我的過去……」

  說到這，他語氣頓了頓：「我很想否認這一事實，但我擔心，這回否認我對於世界的認知，乃至於對我過去的所有之事，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我過去經歷的某些事，是不是也有永恆湛淵的手腳。」

  「更改過去，顛覆認知這算是比較溫和的手段，諸位想到沒有，永恆湛淵回到無上仙嬰兒時期，如果那個時候他想將無上仙殺死，只需要輕鬆一用力即可做到，那麼此時此刻，無上仙會有什麼結果？」

  無上易一道。

  他的話，讓全場無上全部沉默。

  什麼結果？

  消亡。

  直接消亡。

  一個既然不存在於過去的人，自然也不會存在於現在。

  「這不是我們所能對抗的力量。」

  「無上……真的已經是我生命中所能到達的極限了麼……」

  「去罷，去罷，至少，我們應該慶幸，我們仍然還存在著，而存在的代價……則是永遠喪失成就永恆的資格。」

  一位位無上心灰意冷的說著，紛紛離去。

  圍殺無上依山盡？圍殺無上離？圍殺無上仙？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也是為了能夠成就永恆，而眼下永恆湛淵已然步入永恆之境，他們的所有努力都再沒有半點意義。

  因為……

  永恆可以看透過去，亦能看透未來。

  如果未來真的有誰有希望成就永恆的話，勢必在成就永恆的這一刻被永恆湛淵所滅殺。

  從這一點來將，永恆唯一，並沒有錯。

  「永恆啊。」

  無上離一聲嘆息：「實際上我也隱隱猜測到了永恆的道路，追溯到了永恆的軌跡，只是，我相較於湛淵無上來，終究慢了一步……一步之差，就是天壤雲泥，從今往後，再無望永恆之境。」

  「成不了永恆，未必是件壞事，成就了永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無上依山盡倒是看得頗為灑脫，言罷，她轉向了李求仙：「無上仙，你說是不是。」

  李求仙沉默著。

  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但……這違背了我的信念！」

  「什麼？」

  「我的信念，就是讓生命升華，升華到終極和極致，然後站在世界之巔，再不受任何人欺辱，不再做一個能夠被人隨手碾死的弱者……不久前，我以為我做到了，所以，我不急不緩，甚至對永恆境界也不再那麼熱衷了，因為，在我成為無上之上的那一刻，我實際上已經完成了我的存在意義，唯一的一個小遺憾，就是生命形態尚未升華到最終層次，但這個小瑕疵，我能夠接受。」

  李求仙道。

  無上依山盡看著李求仙，聯想到李求仙成就無上之上後的種種作為。

  太初無上、易一無上等人可能會想辦法對付他，這一點，他不是猜不到，可他並未將浩瀚星空中的無上們斬盡殺絕，那是因為他骨子裡並不是一個喜歡殺戮的人。

  平日裡他的所作所為，殺伐果斷，都是為了生命的進化。

  而在真正完成了人生目標，存在信念和意義後，他反而變得不再具備攻擊性了。

  這才會導致了今日一戰……

  這種結果……

  任何人都無法評判。

  不過現在……

  李求仙顯然已經面臨了新的挑戰。

  他的信念，他存在的意義，都將遭到來自永恆湛淵的衝擊。

  是屈服於永恆湛淵的強大，拋開自己的信念，自此安安靜靜做一個乖巧懂事的無上，還是一往無前，繼續秉承著自己的信念堅貞不移的走下去，直至徹底實現他的存在意義……

  「無上仙……永恆，幾乎相當於全知全能者，沒有人可以戰勝他們！有希望戰勝他們的人都死了，又或者，在他被戰勝的那些時間線上，他就成不了永恆……眼下他以永恆姿態降臨在我們面前就證明，我們當中的所有人在和他的對抗中沒有任何結果。」

  無上依山盡道。

  「你說……尊者可以戰勝無上嗎？」

  李求仙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尊者戰勝無上？」

  無上依山盡微微一怔，啞然笑著搖了搖頭：「怎麼可能，至尊直面無上都會被摧枯拉朽般碾成湮粉，何況區區尊者？」

  「是啊，怎麼可能……」

  李求仙默然。

  而後……

  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