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演出戲

  面對張怡的盛氣凌人，文夭夭一時無法接話，她強撐住說話的底氣：「我當然把王爺放在眼裡……」

  「放在眼裡，就不放在心裡了？」張怡沒有給文夭夭回應的機會，冷笑了一聲：「好個端莊大方的王妃，王爺不在，就如此對待府里的人？」

  文夭夭被說得理虧，張口半天卻只憋出了一個「我」字。

  她身邊的奶嬤嬤見到文夭夭說不出話來，連忙上前說道：「怡妃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教訓王府里的下人，王妃還是有這個權力的。」

  「對對！」文夭夭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本王妃不過是教訓一個不聽話的下人而已，礙著怡妃什麼事，難不成因為是你的侍女，我就碰不得了？」

  「是嗎？」張怡自然是對這樣的說辭不予認可，她看了眼文夭夭身邊的奶嬤嬤，奶嬤嬤輕微俯身禮數周到，面色未改，甚至敢於直視張怡，眼底的淡然反倒叫張怡冷靜了下來。

  奶嬤嬤是丞相府里多年的老人，又侍奉過丞相夫人，經歷的風雨比文夭夭要多得多。她如今氣勢洶洶，嚇得文夭夭說不出話來。

  而奶嬤嬤卻能鎮定自若，一點都不怕她鬧出事端來，想來是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張怡轉了目光，再看向文夭夭，後者尚且有些慌，但因為奶嬤嬤的話明顯已經穩了不少，只怕她現在追究下去也討不了什麼好處。

  奶嬤嬤眼光利落，看出了張怡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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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繼續說道：「怡妃，您要弄清楚，雖然您是平妻，與王妃地位不相上下，但平妻終究是平妻，王妃才是主位，教訓府內的丫鬟侍女自然都是正大光明。您再受寵，在這府中，還是王妃進行管事的。」

  這一番話已經將主次的順序明明白白的點了出來，張怡不是傻子，聽得出奶嬤嬤話里的警告。

  若她此刻再糾纏下去，不僅無法給紅綢討個公道，更會讓自己沾上一些不好的話頭。

  思緒一轉，張怡已然換了心思。

  「嬤嬤放心，我只是個平妻，自然不會讓王妃受委屈。只不過你平白無故責罰了我身邊的侍女，若我無功而返，身邊的是從哪還敢再為我效力？」

  張怡話里已經給了台階，明面上卻是依舊傲氣凌人地直視文夭夭，奶嬤嬤尚且沒有回話，就聽文夭夭嗤了一聲。

  「笑話，我堂堂王妃，難道要跟你認錯不成？」

  「看來王妃打定主意，不會跟我或者我的侍女認錯了？」

  張怡似笑非笑，未給文夭夭身邊的奶嬤嬤說話的機會，「王妃你可想好了，你低頭道歉，這事一筆勾銷，不然，即使告到王爺那裡去，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文夭夭見張怡此刻表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早將方才的不安與慌亂丟到了一邊。她端於上座，義正言辭：「我是王府的王妃，處罰一個小侍女，還不至於懼怕，就不勞怡妃費心神了。」

  得到想要的回答，張怡也不再多言，再看一旁奶嬤嬤還想說什麼的樣子，她微微一笑，直接阻了她們的話頭。

  「王妃，你可記住了，紅綢是我的侍女，未經我許可，所有欺負她的人，我都會一一找還回來的。」

  說完，不等回答，便領著紅衣離去。

  紅衣見張怡沒有討到公道，張怡原本怒氣的臉也是平和的很，忍不住疑惑：「娘娘，咱們不討回公道了？」

  「不著急，她身邊有個有經驗的，貿然找公道，咱們討不了好，還會惹一身腥。」張怡眯了眯眼，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搖了搖頭，「太白淨了一點。」

  「啊？」紅衣沒反應過來，張怡笑了笑，轉身去了紅綢的住所。

  紅綢已在其他丫鬟的幫助下上了藥，此刻她臉色蒼白，吐息微弱，身邊圍了不少心疼她的侍女。

  「唉，本以為服侍不了王妃，服侍怡妃也是莫大的榮幸，卻不曾想到這兩位主母這般不對眼，連個丫環都不放過。」

  「可不是，咱們王妃也真夠專橫的，怡妃不在府中，竟拿個丫頭出氣。」

  「也不能這麼說，我可聽說了，是怡妃擅自出府，咱們王妃擔心怡妃的安全才想要問她的去處，紅綢又護主，偏不說怡妃去了何處，這才受了罰。」

  「那也不能說打就打吧，還脫了大部分衣裳，這不明擺著羞辱呢嗎！」

  「我聽說王妃和怡妃在還未進府就已經不和了，你說她們這是不是明里報不了私仇，乾脆拿身邊的人暗地裡使絆子？」

  「別瞎說，被聽到了，有你好受的。」

  幾個人又鬧哄說了幾聲，張怡站在門外，將話全都聽了進去，她看了眼跟上來的紅衣，往回退了一些。

  張怡看了看庭廊的紅柱子，揉搓了一會手腕，在紅衣張口之前，直接將手腕揮了上去。

  「娘……」紅衣話未出口便被張怡制止，見張怡面有痛楚，連忙翻了她的手腕查看，竟是瞬間便紅了。

  「娘娘！您這是幹什麼！」

  有張怡的示意，紅衣不敢大聲，見那條皓白的手腕多了道紅印，不知有多心疼，拿了帕子就想裹住那紅印。

  張怡制止了她，還伸手搓了搓，五指緊按，不一會兒一個被抓握的痕跡便明顯起來，張怡看著這樣的傑作，滿意的點點頭，任紅衣把她的手掀起來翻看。

  「文夭夭有個好奶嬤。我不能明面上動她，但她在，終究是個大隱患。」別說她文夭夭整天在王府里招搖惹眼，只要她張怡還在一天，丞相府，怕是也不會讓她好過。

  「就是要找她算帳，也別讓自己受傷啊！」紅衣不忍，小心地給張怡吹了吹，「奴婢一會去拿些好藥過來……」

  「先不忙，紅衣，一會陪我演場戲。」張怡看向門內還圍著議論的丫鬟們，努力的憋紅了臉。「我向來記仇，欠我的我都會討回來，即使是欺負我身邊的人也不行！」

  紅衣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張怡笑了笑，俯首在她耳邊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