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出府

  這頓晚膳，算是張怡嫁進王府之後，第一頓正式的晚餐，秦生讓下人弄的很精緻。

  晚膳用完，秦生理所當然的又留在了止水園，期間文夭夭有讓人來請秦生，雖然藉口十分合理，但依然沒有將秦生請過去。

  王府的人一到早上，自然就知道了王妃又獨守新房了，作為新嫁娘，還是正妃，卻受到這樣的待遇，可見她有多麼的不受寵。

  於是，不過是兩個晚上而已，王府中的下人對待文夭夭的態度就已經大不相同了，面上恭恭敬敬的，私下裡卻絲毫不把文夭夭的命令當做一回事兒。

  文夭夭惱恨的很，想起她還在文丞相府的時候，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她說一句，誰敢給她陰奉陽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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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帳本惱恨的扔在一邊，喚身邊的丫頭過來，問道：「牡丹，你可知張怡在哪裡？」

  那丫頭原本就是王府的，文夭夭嫁進來的時候，為了防止她作妖太過，秦生不允許她帶家中的丫鬟，只讓她帶了一個奶嬤嬤。

  這個丫頭原本就春慧，文夭夭覺得不夠好聽，給改成了牡丹。

  私心裡，牡丹極為不喜歡這個名字，女子以貞靜為美，而牡丹這個名字，卻像是青樓里的花魁艷妓。

  文夭夭還不知道，不過只是因為一個名字，她的大丫鬟就和她離了心。

  這會兒被問道張怡的去向，牡丹又沒有用心去打聽過，只道：「止水園離這裡有些遠，奴婢沒有聽說怡王妃在幹什麼。」

  「什麼怡王妃？叫她賤人！」文夭夭被怡王妃幾個字帶出了怒火，這幾個字就像是魔咒一般，在王府中，下人們聽見名字都會變得很敬重，而且還多數帶著崇拜的眼神。

  不過是個區區商女，這些下人有眼無珠罷了，竟然會想要去巴結張怡，明明她才是王府中的正妃！

  「奴婢不敢。」牡丹沒有和張怡相處過，不知道所謂的怡王妃和王妃比，誰的性格更差些，但是怡王妃的名聲那麼的響亮，王府中沒有人不知道的，可見是王爺的心頭肉，她區區一個奴婢，可沒有膽子辱罵寵妃。

  文夭夭聽見牡丹的回答，被壓抑的怒氣終於被引燃了，她連音調都高了些：「不敢？恐怕是不想吧，怎麼，連你也被張怡那賤人給收買了嗎？你可得急記得，你是我的奴婢，就算是跪舔人家的腳，人家還嫌棄呢！」

  牡丹心裡叫苦，怎麼就跟了這麼一個主子，連忙跪了下來，連連磕頭：「奴婢不敢，奴婢也不會，那張……怡，奴婢連見也沒有見過，奴婢才進府不久，王妃您是奴婢伺候的第一個主子，奴婢怎敢不忠……」

  牡丹一連串表忠心外加拍馬屁的話說下來，文夭夭的臉色才好看了點，但是依然砸過去一個瓷杯，就落在牡丹的膝蓋前方，茶水濺出星星點點的打濕了牡丹的衣服。

  牡丹嚇的心臟直突突，見文夭夭的臉色總算是暗沉的好些了，也不敢將緊繃著的那口氣吐出來。

  文夭夭十分滿意牡丹的反應，這才對嘛，當奴婢的，竟然不畏懼主子，誰給她的膽？

  「下不為例，今次你就去打聽一下吧，記得事情辦得漂亮一點，別讓王爺知道了。」不得不說，不過一天的時間，秦生留在文夭夭心中的印象，就可怕了許多。

  奶嬤嬤見自己的小姐這樣處世，總算是知道顧慮了，欣慰的同時，又深感心疼。

  懂事和長大，都是受了委屈才學會的呀。

  牡丹此刻半點反駁之心都沒有，其實以王府中的風向來看，王妃和怡王妃相爭，王妃十有八九的敗的一塌糊塗，可是她卻已經是王妃娘娘的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如今也只能祈求老天爺可憐了。

  不過這一趟差事辦起來倒是很容易，張怡的去向並沒有刻意的隱瞞，牡丹很快就打聽到了消息，回來匯報給文夭夭：「稟報王妃，張……怡她出王府去了，聽說好像是去天香閣。」

  「嗯。」文夭夭淡淡的嗯了一聲，臉色嘲諷，這都嫁人了，還一天到晚的往外面跑，也不嫌丟人！

  「等等，她出府，為何不來報告我？」

  文夭夭突然問道，她作為王妃，又掌握著中饋，張怡出府，難道不是先要經過她的同意嗎？

  擔心自己弄錯了，文夭夭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奶嬤嬤，奶嬤嬤點了點頭：「按理，她應該是稟報王妃的，不過，可能是王爺已經同意過了吧？」

  相比較而言，奶嬤嬤就考慮的全面多了，以王爺對張怡的寵愛，允許她出府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文夭夭卻蹙了蹙眉頭，說道：「不會，王爺天不亮就上早朝去了，那賤人肯定是後出的府。」

  奶嬤嬤想要說也許王爺之前就給了張怡出府的牌子，但是見到文夭夭的臉色，就咽下去了，文夭夭現在明顯不想有人反駁。

  「牡丹，你去將那賤人的貼身丫鬟給帶來。」文夭夭說道。

  「奴婢打聽過，紅妝也跟著出去了。」牡丹說道，說來牡丹還是個很細緻的丫頭，想通之後，對文夭夭也就多上了幾分心，當然，如果能離開文夭夭，她肯定也是不帶猶豫的。

  「張怡那賤人不是有幾個貼身丫頭麼，帶出去了紅衣，不是還有個叫紅……紅什麼來著？」文夭夭一時想不出張怡身邊那個存在感不怎麼強的丫鬟來。

  「紅綢。」奶嬤嬤說道。

  「對，就是紅綢，將紅綢帶過來也是一樣的。」文夭夭說道，她不過是藉機立威，紅衣相對而言還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畢竟紅衣那丫鬟，鬼精鬼精的，搞不他們還的在她的手上吃虧呢。

  秦生不在王府中，張怡也去了天香閣，王府中就只有文夭夭一個主子，她吩咐下來的事情，旁人自然不敢不遵從。

  雖然效率是極慢，人卻還是給帶了來。

  此時，文夭夭正對著帳本在發火，這府中的下人，也太不將她當一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