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願各自安好

  和王爺百年後同穴的，是王妃，和王爺一起受人敬重的，是王妃，不管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在什麼重要的日子，始終都是王妃和王爺一起出面，只有王妃，才是那個和王爺相伴一生的人。

  而妾室，出了王爺晚上寵幸的時候，連院子也出不得，這是規矩，據說是曾經有位皇上太過寵愛妃嬪，一度差點讓中宮皇后死於非命，後來那皇后熬死皇帝做了太后後，不止是討要那些爭寵的妃嬪，怒火更是遷怒到所有的妾室，直接讓登上皇位的兒子下了這麼一個命令。

  違背者，官員官途到頭，皇室宗親，也只能做一個閒散的王爺。

  張怡怎麼都沒有想到，皇上的愛會這麼的霸道，她閉了閉眼睛，再睜眼，看秦生背對著她，不敢看她的樣子，心中如同寒冬臘月，冰天雪地一般，涼入骨髓。

  「阿生。」她柔柔的道了一聲，「或許我們的緣分真的盡了吧， 願你今後一切都好。」

  不管有多愛，張怡都不會踩踏自己的底線和至尊，去為人妾室。

  該慶幸的是，皇上沒有再逼自己去嫁給他了嗎。

  她目光看向院中的風景，再不想看面前的人，兜兜轉轉這麼久，終究還是要說再見。

  早知今日，當初何必要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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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秦生還在納悶她怎麼會這麼說，突然就聽說她要斬斷兩人的緣分，嚇的立刻轉過身來，緊緊的抱著她，說，「你怎麼能不要我，才說好的，有什麼難處，我們一起扛，你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

  張怡緩緩的抬頭，看向秦生的眼眸中帶著陌生的光，帶著不可置信：「莫非，你還真要我做妾？」

  她忽然露出悽然一笑，想到曾經聽過的那些故事，男主不得已，便要求女主理解自己，無名無分的跟著自己，說什麼既然愛我又何必在乎名分，當時張怡看了，只是呵呵，想世上怎麼會有那麼狗血的事情。

  但是當秦生如此惶恐的請求的時候，她竟然是沒有感覺的。

  「不，不是做妾，我怎麼捨得讓你做妾，張怡，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就是孤單一輩子，也斷然不會生出半點讓你做妾的心思，我……我要有這心思，你叫我天打雷劈，不……」秦生聽到了她這句話，氣的語無倫次，她怎麼會這麼想，這無疑是在拿刀子彎他的心呀！

  「別……」張怡忙堵住秦生賭咒發誓的嘴，不管怎麼，她都捨不得他發下這麼惡毒的咒語，就算是兩人有緣無分，她也希望他一生都好。

  「你別不信，真的不是，我怎麼會這麼想，就是他……就是皇上，」秦生極為不願意的提起，但不得不承認，皇上對張怡的心也是真的，「皇上也不會這麼作踐你。」

  張怡聽他這樣說，才發現自己衝動了，疑惑的眼神看著秦生，想聽他怎麼解釋。

  秦生見她肯聽他繼續說，才鬆了一口氣，說道：「皇上的意思是，聖旨已經下了，就不容作廢，畢竟陛下金口玉言，沒有更改的前例，而你，也同作為王妃，一同嫁進王府。」

  即便如此，秦生也越說越艱難，皇室中的人都知道，什麼兩人同大，其實並不是這樣的，以前皇室中也有過像他們這樣的例子，沒有聖旨賜婚的那位王妃，在玉蝶上的排位排在有聖旨賜婚的那位，在府中的稱呼也以姓氏稱，說是王妃，其實是個平妃，只是比妾室好那麼一點而已。

  他心愛的人，他怎麼會願意讓她做平妃。

  張怡聽後，怔愣了一下，秦生沒有說出的意思，她其實都明白，畢竟前世的那些電視劇不是白看的，心還是很難受，可這比起為妾要好接受多了。

  兩人的情路走到現在，太過艱難，不是無路可走，又怎麼捨得放棄，就此天各一方呢。

  但是她也不想就這樣的點頭了，未免也太憋屈，手心緊緊的捏了捏，才問道：「你的意思呢？」

  若是秦生敢說一句好，張怡估計能立刻和他翻臉。

  「怎會願意，我只願此生有你一人，多了嫌擠。但是，娘子，皇上已經盛怒了，短時間或者一直，咱們都沒有再去求他的餘地了，不僅不會得到咱們想要的，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見張怡的眉頭舒展開，又隨著他說的話慢慢擰起來，秦生趕忙說，「你莫急，我……」

  「你怎麼？如此心虛的樣子？嗯？」現在這樣不好的處境，讓張怡總是聽不得半點似是而非的話。

  她區區一介商女，秦生卻是國朝唯一的親王，這段感情，完美太難，若有人受傷害，首當其衝就是她，若是秦生變心，她甚至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張怡突然悲哀的發現，曾經在他面前那麼的肆無忌憚，所仰仗的不過是他愛她罷了，地位不等的愛情，一旦有個風吹草動，膽戰心驚的就是她。

  可惜已經愛上了，說後悔已然來不及，但是，她的底線，她要守著，她睜著大大的眼睛，盯著秦生的眼睛，她要看清楚他的態度，才能決定自己的做法。

  秦生看的難受極力，見過她全無保留，一心愛他的模樣，此刻，她只是帶上了一點點的防備，他就難過的像是胸口堵上了什麼，呼吸都不順暢。

  沒關係，秦生暗暗的告訴自己，只要他們不放棄，兩人總會在一起，到那時，所有的懷疑和忐忑，都將消失不見。

  「皇上那裡再無辦法，但是別處我們還能有所動作呀，」秦生抿了抿嘴，「若是文夭夭出了什麼事情，她自己不堪嫁入皇室，那聖旨，可還有用？只是，娘子，要先委屈你一段時間了。」

  秦生說出這翻話來，何嘗不難過，委屈張怡，和委屈他有何分別，若是有，只能是更痛更委屈。

  張怡的眼淚忽然掉了下來，兩隻手錘秦生的胸口，一邊哭一邊說：「喜歡你可真不容易，都是你的錯。」

  她若是喜歡的是個平常人，怕是都有個可愛的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