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痛徹心扉

  文夭夭想，都這樣了，秦生哪怕不願意，也會負責的吧。

  可是，他眼中卻依然只有一個張怡，她很，她眼中只有一個張怡。

  充滿狠毒和恨意的眼光看著張怡，強烈到不用回頭，張怡也能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看。

  但她卻懶得去注意了，輕輕的，卻又十分堅定的，將秦生拉著她胳膊的手拂開，溫柔而冷漠的說道：「不必了。」

  秦生眼睜睜的看著她捨棄自己，就要跟著追上去，可身後傳來了文夭夭哭泣的質問聲：「秦王爺是要一走了之嗎？秦王爺將我至於何地？好歹我也是丞相的女兒，你……莫非當我是那樣的女人？」

  秦生聽後只有更加的不高興，然而，不管他有多麼的厭惡文夭夭，今天這事，卻是自己理虧，他做不到，就這麼走，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怡離開。

  張怡以為自己可以很堅強，不就是瞎眼遇見個渣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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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話不是說了，誰年輕的時候不曾遇見幾個渣，可是當出了丞相府的門之後，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她抬起頭，看著天，要讓淚水涌回去，可惜的是，小小的眼眶卻像個泉眼一樣，淚水不停的湧出來，溢出去。

  怎麼會不難過呢，她穿越到這個朝代，所有的感情都給了他呀！

  沒有秦生的張怡，在這陌生的王朝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有多堅定的轉身，就掩藏了多少的脆弱——她承認自己瞎了眼，以至於竹籃打水一場空，那最後的尊嚴，便如何也不願意在他的面前丟棄，半滴眼淚也不要叫他瞧見。

  「張怡。」

  聽見有人喊，張怡忙將眼淚擦乾淨，說也奇怪，剛剛還流不盡的眼淚，這會輕易就擦乾乾淨淨，她轉身，看向來人，微微笑道：「好巧哦，柳夢生。」

  「不巧，我特意來找你的，看你這笑的模樣，真牽強。」柳夢生皺眉說道，「丞相府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張怡，難過就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憋著只會越來越難受。」

  「不哭，君若無情我便休，眼淚從來都是無用之物，為何要哭？」張怡昂著頭，張揚的說。

  柳夢生連忙點頭：「好好好，如此灑脫，當是我認識的那個張怡，一個秦生沒了，王朝的好男人還不少呢！」

  柳夢生知道她的性子，她既然不願意將脆弱露出來，他仍然勸慰的話，反而會適得其反，弄不好還會影響兩人的關係。

  「對，可不缺他那一個，何況我有天香樓呢，為何一定要男人？」張怡又道，努力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眼神卻免不了露出了幾分疲憊：「我先走了啊，天香樓還有事呢，最近生意不好，我得想想法子，將生意給弄回來。」

  柳夢生可不想讓她走，她這樣走了，指不定一個人傷心成怎麼個樣子，再灑脫性情的人，親眼見到愛人和別人有了親密關係，又怎麼會守受得住？

  這件事其實一看，就知道是文丞相家做的鬼，但秦生上了文夭夭的床卻又是實實在在的事情，不管原因如何，這結果就讓張怡很難接受。

  柳夢生想為秦生說一點好話，讓好不容易走過來的兩個人，別再生波折，可這一刻，他又不願意了，心中那一點燃燒成灰的念頭，又燃起了星星點點的火光。

  任性一次吧，也許這一生都只有這一次機會了。

  「張怡，要不陪我喝酒吧，家族的事呀，一團亂。」柳夢生嘆氣，他其實是想找個藉口，讓張怡有個借酒消愁的理由，雖說古語有云，借酒消愁愁更愁，但有時候，沒有這一頓酒，卻是極難熬，極難從悲傷中走出來。

  只是，家族的事情也的確是他頭疼的呀。

  張怡的心一暖，柳夢生的意思，她怎會不懂，正因為動，才會感動，他怕她難過，也照顧了她的意願和至尊。

  「好呀，天香樓有罈子埋藏了十年的好酒，還是我坑的酒中仙的，今日就取出來和柳兄不醉不歸。」張怡笑道。

  「好，不醉不歸。」柳夢生大聲應道，兩人頗有點俠士的樣子，卻不過只是需要麻醉下自己罷了。

  酒能撞人膽，也能讓人露出真心情。

  飲到半酣處，張怡的眼淚毫無意料的啪嗒一下砸了下來，在酒杯中開出一朵小水花。

  「真的痛，痛徹心扉！」一口酒飲盡，她卻覺得不像是喝的酒，而是喝的自己心碎成的血沫。

  柳夢生捏著就被的指頭用力，拇指都泛著白色，也是飲下一大口酒，抹掉嘴角流出的酒漬，他看著張怡說：「這事定不全是秦生的錯，他也只是個受害人。」

  「我何嘗不知道？」張怡淚水又噗通落了下來，兩人相處這麼久，作為最親密的枕邊人，她怎麼會不知道他的為人，說好的呀，互相信任。

  「我們說好的呀，互相信任，再不相疑。可是，不懷疑又怎樣，我信他又怎樣，他無辜又怎樣？」三個又怎樣，問的柳夢生都心疼的不得了。

  張怡的性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不管原因是是你嗎，過程是什麼，可秦生和文夭夭躺在了一張床上，這是丞相府壽宴上，那麼多人都看見了的，都是事實。

  「他……」柳夢生也不知道安慰的話該從何說起了。

  「柳兄，說來你不信，我這般容不得一點瑕疵的人，可這件事，我氣早就下去了，錯的不是秦生，我不怪他，一點也不怪，」說著不怪，眼淚卻如剪斷的珠串，滴滴答答的樓下來，聲音也悽然，「然而我不怪又能怎樣，丞相府原本就說和秦生有婚約，如今文夭夭的清白算計在了秦生的身上，一道摺子遞到宮裡，賜婚的甚至很快就會下來。」

  柳夢生端著酒杯的手一頓，他還沒有想到這一點，是的，皇上本來就對張怡有意，這對於皇上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呀，甚至不用文丞相遞摺子，皇上聽說了這件事後，自己都會美滋滋的將賜婚的聖旨發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