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向英雄，敬禮！

  潔白的手術室內迴蕩著癲狂的笑聲，手術台上那美麗的金髮女子捂著頭望著面前的馬賽克，精緻的五官擰成了一團。

  

  「不！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夢！」

  聽到這句話，旁邊的兩個人類研究員扯了扯嘴角，連原子彈都炸不下來。

  對面的兩個先驅者通過人類的面部表情推測出了他們在想什麼，其中一個用沙啞的聲音熱心的為兩人解答：「單純從肉體強度來看，這個實驗體最多也只能抵擋炮彈級別的攻擊，也就是你們人類工業初期的洲際飛彈。」

  「不過考慮到超神世界暗能量的特殊，通過運用暗能量扭曲規則，的確能抵擋核彈。」

  先驅者的解釋並沒有讓兩個人類研究員恢復平靜，表情反而更加無語，更加怪異。

  老李甩了甩頭，拋開腦子裡那種奇怪的想法看著手術台上表情崩潰的美麗女天使。看著這個美麗的金髮女孩痛苦的表情，老李的內心也有些難受，不禁泛起了一絲同情之心。

  伸手拍了拍女天使的肩膀，語氣儘量溫柔的說道：「其實你也不用這麼傷心，不就是一個而已嗎？這東西根本不值得你這麼傷心。以生物學的角度考慮，這東西除了繁衍一堆的壞處，特別是在某些時候會影響你的判斷，讓你失去理智，也就是所謂的精蟲上腦。」

  「我從資料中知道了你的名字，你叫蘇瑪利對吧？你看這名字蠻不錯的，一聽就是一個美艷動人的女子，非常適合現在的你。」

  老李已經能想像到這個美麗的女天使，在他溫柔的安慰下，逐漸冷靜下來。接受沒了的事實，接受現在的身份，最後那美艷的臉龐上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

  【其實變成女人也不錯，說不定我能出道當偶像。】

  然後研究員老李的安慰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一樣，這個金髮女天使，準確的說被改造成女人的蘇瑪利變得更加瘋狂，更加狂暴。

  「滾！」

  蘇瑪利眼睛布滿了血絲，表情充滿了瘋狂。

  變成女人，這些事情已經讓他有些失去理智。現在這個人類竟然在旁邊對他冷嘲熱諷，簡直就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神TM沒了反而更好。

  「給我去死！」

  蘇瑪利抬手一揮本能的運轉起暗能量，準備進行蟲洞計算，把自己的武器具現出來。

  幾秒鐘過後，手術室內一片的平靜，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四名研究人員靜靜的看著手術台上這個抬手傻愣著的妖艷女天使，此情此景就像看一個傻子。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無法進行蟲洞運算，這不合理，這不可能啊……」

  所有的天使不管是男性還是女性，被俘虜後都會進行沉睡處理，在生理和精神雙重沉睡。這主要是為了防止天使自殺，特別是那些女性天使，而且這麼做還不用擔心他們搞什么小動作，降低了關押的成本。這些天使直到進行實驗後，或者需要養傷康復才會允許甦醒。

  蘇瑪利也不例外，他從被抓住到現在，一直在沉睡中。他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場戰爭，停留在自己戰敗，昏迷前的那一刻。

  蘇瑪利帶滿血絲的眼眸里充滿了不敢置信以及那歇斯底里的瘋狂，他希望這一切是假的，然而他的身體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他不知道用何種態度，何種心情面對這一切，因為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最終瘋狂以及歇斯底里的仇恨占據了全部，蘇瑪利，轉身撲向了老李。

  就在他剛剛起身的那一瞬間，兩名先驅者的雙手突然變形，一根根手指瞬間拉長，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纏住了蘇瑪利。

  血紅色的觸手緊緊的抓住了蘇瑪利的四肢，將她固定在了手術台上。蘇瑪利，只能不斷的掙扎，然而失去了暗能量，失去了蟲洞運算的她什麼都不是。那點可憐的力量，再利用高維能量和基因編程技術製造出來的軀體面前，簡直就像一個嬰兒。

  「沒用的，別做無謂的掙扎了，這裡可沒有暗能量。不要這樣子看著我，又不是我們把它切下來的，是它自己掉的。」

  老李看著手術台上被觸手纏繞的金髮美女，面容非常的平靜，毫無波瀾。那嬌嫩潔白的身軀不斷扭動著，換做普通人站在這裡早就被激起荷爾蒙了。

  然而在研究員眼中，這不過是一個實驗體，一坨不斷扭動的肉。身為正常的人類，他們也有欲望，但是在實驗過程中他們沒有欲望，這是研究人員的基本素養。

  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麼他們根本沒有資格成為研究員。因為目前絕大部分的前沿實驗，或多或少都涉及靈魂方面，沒有強大如鋼鐵般的意志和自制力是資格參加的。

  「一開始我們只是想利用女性天使的基因來強化你的男性天使，看看能不能起作用，同時以此窺探天使基因的差異性。但讓我們沒想到的是，基因的改變也同時改變了你們的身體，而且這種改變是不可逆的，根本無法停止下來。」

  老李開始對著蘇瑪利侃侃而談，好像面前這句誘人的身體沒有絲毫的吸引力，甚至把她當成了錄音機。

  其他人雖然沒有像老李一樣開始和實驗體閒談起來，但是他們的表情也非常的平靜，開始利用儀器收集這個女天使的數據。

  希望這個最強的男天使能帶給他們一些驚喜。

  幾分鐘後，研究員將最後的數據收集完畢。

  「老李別刺激他了，對於這群下半身思考的男性天使來說。」同伴拍了拍老李。

  「也對，它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老李這句話讓蘇瑪利徹底破防，拼命的掙扎，面目更加猙獰掙扎。

  然而他那點力量根本無法掙脫紅色觸手的束縛，情急之下，直接一口唾沫吐了出去，口水直接打在了老李的白大褂上。

  老李看著白大褂上黏糊糊的口水，並沒有對蘇瑪利生氣，反而表情平靜的對先驅者說道：「你的束縛不夠嚴實。」

  對面的先驅者回答道：「我以為你喜歡聽他叫。」

  隨後先驅者控制著自己延長的手指塞住了蘇瑪利的嘴巴，原本吵鬧的實驗室終於平靜下來。

  「將他放進休眠艙吧。」

  先驅者緩緩的抬起不斷掙扎的蘇瑪利，放進了實驗室最右側的一個銀色棺材狀的休眠艙中。

  在蘇瑪利進入休眠後，老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摸著下巴陷入思考。

  「你們說這些女性天使送回去給天使族後，他們會有什麼下場？還有如果他們以後嫁人了，他們的丈夫知道事情的真相會是怎樣的表情？最後這算不算那些小女生搞的，耽美？」

  另一個人類研究員搖了搖頭打算回答這些問題，老李的惡趣味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兩名先驅者則像以往一樣快速的調整好休眠艙，隨後收拾實驗室，並成了他們的特性，那就是永無休止的工作。

  老李繼續自言自語提出問題：「如果那些女性天使知道這些同樣和他們變成女性的天使，可能是從前上過她們的天渣，會有什麼反應？」

  同伴道：「我猜可能會拒收，然後扭送回實驗室，繼續充當實驗體，不過以他們目前這種狀態，繼續進行實驗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會死。」

  已經轉換成女性天使的男天使，的確可以變回去，只需要注射銀河之力的部分基因就好。而轉變超級基因本身就是一個危險的實驗，就像走獨木橋不能出任何錯，反覆橫跳，大概率只有死路一條。

  目前所有定型轉換實驗的變性天使沒有一個能活下來。換句話來說，變性天使已經是殘次品。

  對於先驅者這種生物來說，沒有任何休息時間，更沒有所謂的娛樂。他們的思維里只有工作，只有研究，簡直就是資本家眼中天生的打工人。

  當然目前除了官方，沒有哪個資本有能力僱傭先驅者。

  這時實驗室內突然出現了一個信封狀的虛擬影像，老李點開了這封緊急信息，掃了一眼裡面的內容。

  「天使區長這麼著急要這個實驗體？」

  ……

  天使族。

  一間白色的房間內，金絲紅木做成的各種凳子，椅子，柜子整齊有序的擺放著，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黑色龍旗。

  一間非常標準的政府辦公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真正的大人物才能做的地方。

  鶴熙坐在真皮椅子上，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子，看著面前這個美艷的金髮女子，表情非常的愉悅。跟隨而來的天使追則站在她身後，表情和目光都非常冰冷。

  「我該叫你什麼？蘇瑪利，還是蘇瑪麗。」

  蘇瑪利滿臉陰霾的看著鶴熙，極力的壓制著內心的怒火，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鶴熙，我們現在同是天涯淪落人，從前的恩怨是不是該放下了？」

  鶴熙面帶笑容道：「別往自己臉上貼金，而你只是一個沒有公民身份的實驗體。雖然這麼說有點扯虎皮，有點當叛徒的感覺，但我還是要說，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臉，你配嗎？」

  「你！」蘇瑪利握緊拳頭，美麗的臉龐上滿是憤怒，幾秒鐘後，如川劇變臉般，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

  「感謝鶴熙大人，請問是什麼工作？」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雖然現在牛子沒了，但人還是要活著的。

  鶴熙靠了靠椅背道：「讓你去給開拓者做肉*#，簡單來說就是像你們男天使時代軍隊經常做的那些事。」

  此話一出，蘇瑪利表情瞬間變得有些蒼白，他非常清楚鶴熙口中的那些事到底是什麼事。他自己非常喜歡做這些事，但是並不代表他喜歡被做。

  「鶴熙，地球上有句話叫一日夫妻百日恩，做事不要這麼絕。」

  鶴熙表情瞬間冷了下來：「哼！別噁心我。你不會去給開拓者作那種事，因為你不配，也沒有這種低劣的行為。」

  「接下來你就是我的僕人，照顧我的生活起居。」

  蘇瑪利表情一頓，隨後臉上堆滿了喜悅，連連點頭：「好，好，好，我一定會像條狗一樣，為您鞍前馬後。」

  「滾！」

  蘇瑪利面帶笑容的走出的房間，臉上的喜悅讓他的容貌更加的美艷，路過的行人都有些看愣了。

  房間內，天使追不解的問道：「鶴熙姐，難道你就這麼放過那個天渣，那傢伙可是對你……」

  「我像那種腦殘的女人嗎？我只是讓他做我的僕人，可沒有答應給他公民的身份。」鶴熙目光冰冷的看著門口，皮笑肉不笑。

  「先讓他滿懷希望的習慣這個世界，好好的享受享受，最好能意識到自己以前的錯誤，想要悔改，一副痛改前非的站在我面前，是不是很正能量？」

  「到了那個時候，他就不需要再做我的僕人，他已經有能力出去闖闖了。嗯……不是以公民的身份。」

  實驗體最終的歸宿是實驗室。

  天使追道：「那其他變性天使呢？」

  鶴熙道：「送去搜索記憶，情節惡劣者，送回實驗室。」

  「是，對了，鶴熙姐。」天使追想起了一件事。

  「那個追悼儀式我們還去不去？」

  鶴熙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去幹什麼？找不自在嗎？雖然我們現在已經加入，但人終究是我們殺的。」

  鶴熙望著天花板嘆了一口氣：「戰爭沒有對錯，但人有對錯，情緒有對錯，天使想要融入這裡路途還非常的遙遠。」

  那場戰爭本身就沒有對錯，不過是一場文明之間因為利益而爆發的戰爭。殺了很多天使，可以說百分之六十的天使都死在了那場戰爭中。天使也殺了很多同盟軍的士兵，數以萬計。

  對於戰爭的結果，天使沒有任何怨言，甚至還有些欣慰。因為她們解決了籠罩的所有文明頭上的陰霾，讓所有文明逃避了被毀滅的結局。

  至於仇恨，在天使的思維中，仇恨並不能讓她們失去理智。然而他們天使不會，但人類卻會。

  人類是天使見過最理智，最具智慧的，從她所觀察到的，人對於靈魂非常重視，所以情緒很難讓他們失去理智。但話是這麼說，現實可沒有這麼理想，總會有些極端者，或者死者的家人。

  在一切還沒有平息之前，天使還是以低調為主。

  ……

  巍峨壯麗的廣場，廣場中央有的一坐，由黑色巨石砌築而成的巨大高台。高台為圓形，分為九層，最頂層是一塊巨大的黑色石碑。

  一個個身穿黑色軍服的開拓者站滿了整個廣場，整齊有序，如星羅棋布。他們的身軀挺拔如長槍起來，頂天立地，目光如劍，所向披靡。

  所有開拓者的氣勢隱約間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銳不可擋的氣勢，讓在地外來參與追悼儀式的超凡者們心驚膽戰去。

  高台上，夏玄同樣身穿軍服和下方開拓者的款式一模一樣，只是沒有軍銜。

  所有人沉默不語，靜靜的放任時間的流逝，氣氛異常壓抑，充滿了一股肅殺。

  不知過了多久，夏玄微微抬頭，緩緩的抬起了手中那早已被拋棄幾個時代的槍。一種每一次只能打一發，打一發需要上彈的槍。

  幾百年前，就是憑藉著這把槍，將所有國家按在地上摩擦，奠定了世界發展的地位。

  砰！

  槍聲響徹萬里，捶擊所有人的心神。

  第一槍歌頌。

  砰！

  第二槍追悼。

  砰！

  第三槍榮耀。

  「向英雄，敬禮！」

  夏玄的聲音迴蕩在整個廣場，迴蕩在每個人的心神中。

  所有人挺直腰杆，目光盯著上方的石碑，抬起右手放置太陽穴，向死去的英雄獻上是崇高的敬意。

  未來的某一天，他們可能也會被人獻上這份沉重的榮耀，因為他們是開拓者，未來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