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回想薄涼

  趙婉寧只是坐在走廊下，過了好一會兒，趙文翰的小廝才拉著一個大夫匆匆趕回來了，小廝氣喘吁吁的：「太醫來了。」

  趙文翰扭頭看著小廝，飛起就是一腳：「怎麼才回來？」

  小廝顧不上疼，趕緊跪起來，回話說：「這會兒已經進不了宮了，我去了孫太醫家裡，說是孫太醫今晚在宮裡當值，我只能去了王太醫家裡，但是王太醫已經睡了，又耽誤了點時間，才趕回來的。」

  小廝也很委屈的，大半夜的，上哪兒找太醫啊，宮裡早就關門了，但是趙文翰踢飛他，他也不敢怎麼樣，王太醫已經被趙文翰的盛怒驚呆了，就那麼樣看著趙文翰，都忘了行禮。

  他還以為陳氏母子已經不在了，心裡暗暗的嘆氣，自己真是倒霉，怎麼就和孫太醫住的這麼近呢，讓人找不到孫太醫就找自己，現在人都不在了，自己怎麼醫，他拱拱手：「趙侯爺，小可來遲，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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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文翰對太醫還是蠻客氣的，而且加上現在已經沒有事了，他也就一擺手，擋下王太醫剩下的話：「罷了，既然來了，給夫人和世子診脈看看吧。」

  什麼？夫人和世子？都已經生了？不是說兇險嗎？這麼快就生了？好吧，幸虧自己說話慢，不然要是「節哀順變」幾個字說出去了，這個趙侯爺只怕弄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吧。

  他趕緊進屋，給已經睡著的陳氏和剛剛出生的小嬰兒診脈，完了下了一跳，什麼？直接破開肚子端出來的？這簡直不符合醫學常理吧？他扭頭看著無為，這個年紀輕輕的傢伙，居然一手醫術這麼神出鬼沒，好不容易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出門給趙文翰行禮：「侯爺府上既然有這麼高超醫術的大夫，幹嘛還折騰小可啊，在下告辭了。」

  太打臉了，王太醫覺得自己差不多比這個無為要大十歲，但是自己差距人家實在太多了，回府路上，他不斷的想著這件事，之後終於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去拜訪了無為，然後被無為說：「怎麼樣的醫術，只要能救人，都不用拘泥於前人的形式。」如此大徹大悟，從此慢慢成為一代醫學聖手。十年後成為太醫院歷來最年輕的的醫正。

  這些都是後話，趙文翰在歡喜過後，等產房收拾乾淨了，才慢慢走進去，看著陳氏和自己的兒子，只是吩咐人照顧好夫人，然後對無為說了辛苦，問他：「你想要什麼，本侯只要能辦到，但說無妨。」

  無為恭敬的向趙文翰行禮：「無為沒什麼想要的，這是無為身為醫者應該做的，而且，婉寧小姐和在下是朋友。」

  趙文翰這會很滿意，也就不計較他的話，便說：「那你想到你要什麼了，就告訴婉寧，讓她幫你辦就是了。」

  趙文翰出門，白姨娘已經拿來了披風，替他罩上：「侯爺，快三更了，夜裡涼，還是回去休息吧。」

  趙文翰看了一眼靠坐在走廊下的趙婉寧，說：「婉寧，你也回去休息吧，這邊我會讓人守著你母親的。」

  趙婉寧心裡無限的冷笑，但是面上還是淡淡的：「父親早點休息，明日還要上朝。」

  趙文翰遂不再管趙婉寧和陳氏，拉著白姨娘的手，走出了松濤院，趙婉寧看著白姨娘的身影，心裡下定了決心，白姨娘，已經養虎為患了。

  趙婉婷換好衣服過來，也幫趙婉寧帶了一件披風，安慰她說：「你也早點休息吧，婉靈我已經讓人安頓下去睡了，這裡我和無為守著，天亮你娘醒來，要是不發燒，也沒什麼問題，就度過危險期了。」

  「不，我要在這裡守著，你休息去吧，我讓百合給你安排。」趙婉寧心裡亂亂的，她雖然很累，但是一雙眼睛卻是極為明亮的。

  趙婉婷看著趙婉寧的樣子有些嚇人，便說：「罷了罷了，你要是睡不著，就去梳洗一下，然後我幫你看看你額頭上的傷吧，難道就不疼嗎？」

  趙婉寧伸手試探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點點頭：「好。」

  那邊早有丫頭打好熱水，然後服侍趙婉寧洗漱，又重新挽了頭髮，趙婉婷說：「你將她的頭髮全部梳到後面去，我要處理她臉上的傷。」

  趙婉寧一直都感覺不到疼，但是洗完臉，趙婉婷給她用燒酒清洗傷口的時候，她終於回過神來，感覺到疼了，疼的身上冷汗涔涔的，臉色也煞白。

  百合在一邊看著都揪心，趙婉婷說：「誰讓你那麼使勁的，那你是的娘親和弟弟，就不是你父親的妻子和兒子了，他也真是狠心。你忍著點，不處理乾淨，以後留疤了可咋辦。」

  一點點小心的處理著傷口，趙婉寧聽到她說趙文翰，她就想到當時趙文翰和白姨娘那眼神，暗暗的握住拳，白姨娘，這件事不管和你有無關係，都留你不得了。

  「呵呵，他是權傾朝野的武成侯，哪能容許自己的妻子有一點不污點。」說的甚是薄涼。

  趙婉婷皺皺眉：「今晚要不是你的主意正，你娘親啊，只怕凶多吉少，我們來的時候，基本上都感受不到你弟弟的脈了，再遲半刻鐘，只怕就不中用了。」她停了一下，又說：「不過你娘親也很厲害啊，直接就相信我們，讓無為動刀啊，雖然這個我是聽過的，但是我一點把握都沒有，不知道無為有沒有。」

  趙婉寧現在想起當時的場景，淡淡的笑了一下：「如果今晚我娘和我弟弟都沒有了，我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呢，婉婷，很多事情你是不明白的。」

  趙婉婷搖搖頭，撅著嘴：「我也不想明白，你呀，就是心思太重了，什麼時候都自己自己扛著，真的不累嗎？」她給趙婉寧抱紮好傷口，站起身洗手，對門邊的丫鬟說：「餓死了，給點吃的吧。」

  百合趕緊笑道：「婉婷小姐，夜宵已經在做了，馬上就端過來。」

  趙婉婷滿意的點點頭：「恩，你們小姐真會調教人，瞧把你們調教的懂事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