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落井下石

  第四百三十章 落井下石

  過了午時，趙婉寧陪著陳氏和趙婉靈用過午飯，無為給陳氏診脈過後，確定沒什麼大礙的了，無為才告辭回去，無為剛走，趙文翰來了。

  他在門外就小聲且溫柔的問侍女：「夫人可醒了？」

  「回侯爺的話，早就已經醒了，大小姐和小小姐陪著吃了飯，這會兒在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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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進去看看。」趙文翰說著就進來了，陳氏見他進來，就準備起身去迎一下，趙婉寧和趙婉靈跟著起身了：「見過父親。」

  趙文翰快步就進來，扶著陳氏，關切的問：「你可好點了，感覺怎麼樣？肚子還疼嗎？」

  陳氏對趙文翰向來十分的寬容，不管是什麼事情，趙文翰做的對的錯的，只要是趙文翰做的，陳氏總是會在第一時間站在他的立場上，對於這一點，趙婉寧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這次依舊是這樣的結局。

  陳氏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從趙婉寧和趙文翰以及無為的對話中能猜到，這件事必然和趙文翰有著聯繫，但是陳氏見到趙文翰的時候，還是依舊很溫柔恭順：「沒事，我兒福大命大。」

  趙文翰聽了陳氏這句「福大命大」就笑了：「恩，確實，我趙文翰的嫡子，自然是福氣簙不了的。」說著還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趙婉寧一陣惡寒，她其實就看不慣自己父親那種什麼都在自己的手中掌握的樣子，其實他手中那些東西，依靠著什麼大家都清楚，而且，現在侯府這樣的狀態，只怕也是大廈將傾了吧。

  趙婉寧攔著趙婉靈站在一邊，因為趙婉靈一直都是府里最小的一個，出生的時候陳氏又難產，導致趙婉靈生下來就比一般的孩子要嬌弱些，所以大家也就都寵溺著她，之前是因為有趙婉音和蘇姨娘在府里一直攛掇，但是趙文翰雖然比較漠視她，對趙婉靈卻算是很好的。

  趙婉寧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當著陳氏的面，她不好意思問趙文翰忙了一上午的結果，不過她很快就知道結果了。趙文翰果然和陳氏寒暄了幾句以後，就試探性的開口了：「夫人，有件事，想問問你的意見。」

  一看趙文翰這個語氣，趙婉寧心就往下一沉，但是她沒能很快猜到趙文翰的打算，但是有一點，趙文翰一定是有什麼絕對不好的打算要說出來，否則他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趙婉寧略略緊張的看著陳氏，她覺得陳氏一定還是會答應的，但是她希望陳氏不答應。

  陳氏果然還是沉默了一下，然後還是那麼溫柔，聽不出什麼情緒：「您說吧。」

  趙文翰被她這個您噎了一下，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還是說了出來：「我想將常平記到你的房裡，不知道你怎麼想。」

  趙婉寧心中咯噔一聲，然後下意識的，摟緊了趙婉靈，看著陳氏：「娘親。」

  陳氏沒有抬頭看她，也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老爺，常平已經大了……」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趙文翰卻已經明白了，他也知道這件事很難的。

  趙文翰試圖說服陳氏：「夫人，常平是我的長子，婉寧是個女兒家，以後就是因為常平大了，我想到以後這孩子的親事，要是在你房裡的孩子，議親會不會更加容易點。」

  趙婉寧終於是沒忍住：「父親，母親這肚子裡不是還懷著小弟弟嗎，你怎麼就確定自己沒有嫡子了？莫說常平現在和蘇姨娘是一條心，就算母親原意，你也要人家母子原意啊！」

  陳氏本來想說什麼，被趙婉寧搶了先，也就不再說話了，嘴角動了動，卻沒說出來。

  趙文翰看著陳氏已經很明顯的肚子，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那就回頭再說吧，夫人還是要好好養著才是。」

  趙婉寧看趙文翰出去了，就安頓好陳氏和趙婉靈，跟著出去了，陳氏看著父女倆人前後腳出門，心中像是有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著，一點別的事情也想不到。

  趙婉寧跟著趙文翰一直出了院門，她才叫住趙文翰：「父親，您等等。」

  趙文翰回頭看著她：「我將蘇姨娘送出去了，以後府里不會再有蘇姨娘，我現在在想常平這孩子怎麼辦？」

  趙婉寧淡淡的看著趙文翰，心中冷笑：只要趙常平還在府里，只怕你也不會對蘇姨娘坐視不理的。但是在趙婉寧不會放棄這次機會的，只要是趙文翰已經下定決心了，那就要讓蘇姨娘再也回不來，否則，只怕是會更加棘手，之前因為自己的心軟，讓蘇姨娘一再的有機會作惡，這次再也不會有機會回來。

  趙婉寧淡淡的說：「要說早上幾年，父親有此想法，母親也不必在如此受罪一番，現下母親依然懷上了嫡子，父親卻要將常平放在母親房裡養著，莫說常平年紀已經大了，性子已經定型，現在只怕是誰都不適合在繼續養著常平了。」

  趙文翰其實不想聽到這句話，但是他看趙婉寧的話似乎是沒有說完，頓了頓，見趙婉寧沒有再說下文，便說：「那你的意思是？」

  「依著女兒的意思，常平現在已經在學堂上學了，而且大部分時間已經不大回府，那不如就算了，至於以後定親的事情，咱們可以再議就是，常平現在離議親不是還早嘛？」趙婉寧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趙文翰的表情，見趙文翰並沒有別的意見，心也就慢慢將心放下了。

  趙婉寧這麼說，趙文翰沉思了一下，然後說：「我和老夫人商量一下再說吧，你就不用管了。」

  趙婉寧笑笑：「祖母拿主意自然是最好的，不過父親，蘇姨娘禮福之後的事情，您可想過了？」

  趙文翰一愣，休妾和休妻還要簡單，他哪裡還管以後蘇姨娘的事情啊？但是她知道趙婉寧這麼問，必然是有話要說的。便說：「你又有什麼事情呢？」

  趙婉寧悄悄湊到趙文翰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趙文翰的臉色五顏六色的，一會兒白一會兒青，還有點惱怒的尷尬：「都是誰告訴你這些亂七八糟的？」

  趙婉寧淡定的笑笑：「父親要是不信，宮裡當日多人聽到了，瑞王殿下也聽到了，難道還能瞞得住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