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阮旎鍾遲初番外(3)
2024-05-17 23:44:41
作者: 九木穎穎
阮旎腦子裡都是剛剛阿姨在廚房跟她說的那些話。
那都是些什麼……
那真的是五十多歲的阿姨說出來的話嗎?
真的正經嗎?
什麼怎麼逗老公能讓他有興趣。
什麼姿勢更有利於懷孕。
什麼東西讓男人吃了更興奮。
饒是阮旎平常恣意慣了,現在聽到長輩說這些,也是忍不住耳紅的。
鍾遲初見她不回答,心裡頭愈發沒底,飯也不吃了,撐著身子下了床,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傷口的扯動,但他除了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後,並無其他反應。
走到她身後,又問,「你哪裡不高興能告訴我嗎?你得說了我才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不然我不知道。」
「你之前跟我說假結婚時候也沒說還要幫你處理這檔子事啊!」阮旎忍無可忍的扭過頭,盯著鍾遲初,比起氣,更多的是羞惱。
「這檔子事是哪檔子?」鍾遲初聽的稀里糊塗的。
「你自己看看你那菜,你看不來是補什麼的?」
鍾遲初側頭看向擺放好的菜。
反過了幾秒,再看著她紅紅的耳根,他這才懂……
輕咳一聲,「老人家,年紀大了,就想要個重孫,你別在意。」
「我不在意?我怎麼不在意?又不是你在聽著。」阮旎越想越氣急敗壞,太……太……太羞於啟齒了!
她雖然愛玩了些,但在這方面還是個小白,而且第一次被人這樣教著,她實在是不好意思。
只覺得憋屈,無法和阿姨說什麼,只能把氣撒在鍾遲初身上。
鍾遲初只能認下。
阮旎出了臥室,好半天都沒回來。
她就一直在樓下打遊戲,打了一下午都有些心緒飄飄然的,也不知道鍾遲初怎麼樣了。
他那身體狀況,也不知道有沒有在睡覺。
終於在視線掃到了沙發一角沒有處理乾淨的血漬時,丟下了手機。
捂著臉,她自己念叨自己。
「阮旎你不是吧。」
「他就是差點死在你面前而已,你對這個反應這麼大做什麼?」
「為什麼看到這一幕會覺得這個人很可靠?」
「為什麼要覺得嫁給這樣的一個人好像也挺靠譜?」
「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什麼片子沒看過?至於因為別人幾句話就紅了耳朵?」
阮旎瘋狂的自我吐槽,門鈴聲突然響起,阮旎立即停止碎碎念,下意識的往樓梯口看了眼,幸好……幸好鍾遲初沒在……
阮旎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女強人設,結果現在遇到一個更強的,她瞬間感覺自己就是個小弱雞,偏偏她又慕強。
打開門,阮旎看到抱了一沓文件在手上的鐘言。
她側身就讓鍾言進來。
關門的那一瞬間,指尖划過門把手,阮旎腦子裡不自覺浮現昨晚鐘遲初幾次指紋解鎖都解不開的失敗滴滴聲。
後來,她看著鍾言喊來了人將家裡的血跡都處理乾淨,瞧見了門外的鎖上,已然都是幹了的血漬。
鍾遲初當時手上全是血,他連家門都打不開,指紋鎖已然識別不出他的指紋了。
「夫人?」鍾言喊了阮旎第三聲,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啊?」
阮旎察覺到自己的失神,立即關上門。
她真是完了……
怎麼的這樣失態……
她總不能就這麼突然的栽到鍾遲初手裡吧?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阮旎已然完完全全的被鍾遲初人格魅力所折服。
折服的徹徹底底,鍾遲初完全就是阮旎喜歡的那種類型,有擔當有魄力,能擔事。
「夫人您能不能幫忙勸勸鍾總?」鍾言滿臉的憂愁。
「勸什麼?」
鍾言低頭看了看面前的一堆文件示意,「鍾總傷口還沒好,現在就讓我把這些文件都送來,醫生說他需要好好休息,多睡覺,這些文件若是都給到鍾總,他今晚都別想好好睡覺了……」
「那你就不會少給一點?」
鍾言哪敢這樣做,「鍾總讓我把全部都給他。」
「他讓你給你就給?他不在的時候,你不是也處理的好好的,現在他回來,你們倆一人一半最好了。」
阮旎說著就拿下去了一半。
鍾言第一次幹這種事,有些擔心,「這……這真的可以嗎……可拿走了一半還是剩很多……」
「這些東西都是著急要辦的嗎?」阮旎也不做這些,不懂管理公司。
鍾言搖了搖頭,「只有貼了便利貼的是我看完的,需要種總簽字,別的都可以往後,我可以慢慢看,但鍾總一向不喜拖沓,都會把文件看完。」
「他那就是要累死自己。」阮旎索性將文件都從鍾言懷裡抱出去,放在桌子上,把貼了便利貼的拿出來,「你就把這些給他簽字,簽完字你就再抱著這些文件回去,公司這段時間還麻煩你先看著,鍾遲初這個傷口一時間不能回去。」
鍾言惴惴不安,軍人的天性就是服從,這樣違背鍾遲初的話,鍾言不太敢,他想讓阮旎勸勸鍾遲初,可他不敢自己違背……
「夫人……」鍾言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跟要哭了似的,「夫人……不然我還是都把文件拿去給鍾總吧,您跟他說,他要是同意了,我再抱著文件離開。」
阮旎看著鍾言又把文件抱回了懷裡這是恨鐵不成鋼。
但看著他不願意鬆手的模樣,又沒轍,「要是鍾遲初不同意你帶走,你就把他累死得了。」
鍾言默默跟在阮旎身後上樓,一聲不吭的,由著阮旎說,他就是不鬆手,死死執行著鍾遲初的命令,將所有未處理文件交到他手裡。
阮旎打開門的一瞬,先是一頓,隨即立即沖了上去拉開了鍾遲初的手,「你、你幹什麼呢!」
鍾遲初看著她,有些懵,但還是解釋,「換紗布,傷口有些裂開沾了血,我不太舒服。」
「那你喊醫生啊,你自己弄什麼。醫生都說了,剛手術完不能換紗布,容易感染,得等個兩天。」阮旎擰著眉,謹遵醫囑。
「沒事,我一直這樣。」鍾遲初的話剛出,阮旎就瞪他一眼,鍾遲初閉了嘴,阮旎蹲下身子,仔細看著他的腰腹,傷口猙獰怖人,昨晚混雜著太多的血跡,她都看的不太清楚。
這一刻瞧得清楚卻感覺更疼了。
傷處血肉模糊。
看的人都起雞皮疙瘩。
「鍾言,打電話喊醫生。」
鍾言默默看著阮旎和鍾遲初的親密舉動,看著兩人幾乎要貼到一起,他真的覺得這個夫人好像要成為真的夫人了。
「鍾言!」阮旎語調抬高,鍾言這才反應過來,「夫人有什麼吩咐?」
「叫、醫、生!」
阮旎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她真是服了,這種情況下也不知道鍾言在走神什麼。
鍾言先是看了眼鍾遲初,見他沒反對,這才聯繫醫生。
畢竟鍾遲初這麼多年,自己給自己處理傷口,或者給隊友處理傷口,可都是老手了,遊刃有餘的,鍾遲初也不是矯情的人,一般也就重傷時候需要醫生,一邊緩過來了,就可以自己鬆手了。
大抵也是因為這麼多年都這麼過來,鍾遲初的身體恢復力比起一般人來說,也是極強的。
醫生一聽說鍾遲初傷口裂開就立刻趕來了,但對著鍾遲初那張臉,醫生又不敢說什麼,只能說一句,「雖然身體恢復力強,也得好好休息。」
阮旎從看到他傷口裂開就一語不發的站在一旁,鍾遲初看著醫生說話,下意識就看向阮旎,「你聽,醫生說了,我恢復力強。」
醫生:「……」
重點在後面!後面!
阮旎雙手環胸,垂眸睨他,「鍾遲初你是小孩子嗎?多大的人了,不知道照顧好自己身體嗎?」
還是頭一次被人當著下屬的面這樣教訓,鍾遲初有些沒面子,但又沒反駁,只是移開了目光,沒再看著阮旎。
「醫生,他傷口究竟怎麼樣?」阮旎仔細詢問醫生,「凌晨術後,他過了三個小時才退燒,這個是我記錄的他溫度變化,您看看正常嗎?」
阮旎拿出手機,將她記錄的時間點和鍾遲初的體溫都給醫生看。
醫生看了看,「鍾總身體素質一向是很好的,傷口恢復都很快,這次恢復的也還不錯,但畢竟人是肉做的,得慢慢來,不能總仗著自己身體好就肆意來。」
許是看著阮旎能約束住鍾遲初,醫生的話也多了些,「鍾總可真是我見過最不聽話的病人了,傷口每次都要崩開,之前我還念叨他,後來許是聽我念叨多了,也不讓我給他換藥了,直接自己上手了。」
鍾遲初看了眼醫生,又看看阮旎認真的模樣,倒是出了奇的安靜。
鍾言都看傻了。
他原先只是覺得鍾遲初尊重阮旎,雖然是假結婚,但也給予足夠的尊重,鍾言也是尊重的,但現在……鍾言怎麼感覺……不對勁呢……
他家隊長大人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這若是往常的鐘遲初,能聽著醫生在這念叨?
直接臉一沉,一凶,一罵,就將人攆出去了。
但今天……鍾遲初愣是一語不發,就看著阮旎和醫生商量了一堆。
醫生給他處理好傷口,還給他開了些藥。
阮旎看著鍾遲初裸著的上身有許多傷痕,「醫生,有能淡疤痕的藥嗎?」
「有是有,但他有些傷痕太久了,估計效果就不太好了,不過對於新傷的效果還不錯。」
「沒事,能淡一點也好,總比他現在這樣好看。」
剛想說不要藥膏的鐘遲初:「……」
他莫名感受到阮旎看向他傷痕的眼神,有些嫌棄?覺得丑?
醫生從他的百寶箱裡翻出一個粉瓶子遞給阮旎,「多塗,厚塗,能想起來就塗,那樣效果最好,不過要等到肉長好以後,現在還會流血是不能塗的。」
阮旎點頭,默默記在腦子裡。
醫生走了後,阮旎就坐在床邊,拿過紙筆,認認真真的對著每瓶藥寫著用途和用量。
醫生非常細緻,想到了鍾遲初傷口後面的一系列可能性,把能留的藥全都留給阮旎了。
鍾遲初看著阮旎低著頭,挨個給藥上貼了紙的模樣,開口,「我真的沒事了,這些藥我也用不著。」
「以防萬一,醫生都說了,趁我現在還能記住,給寫下來,不然要是你突然不舒服了,我找不到是哪個藥就麻煩了。」
阮旎不聽鍾遲初的,繼續寫著。
鍾遲初看了會兒,注意到一旁的鐘言,「把文件放這吧,你可以回去忙你自己的事情了。」
「是,鍾總。」鍾言聞言那一刻,看了眼阮旎,但阮旎一心寫著東西,好像都忘了文件這回事。
「咳!」鍾言越走越慢,慢吞吞的將文件送到鍾遲初身邊,實在忍不住的咳嗽了幾聲想要提醒阮旎。
「幹什麼呢?」鍾遲初狐疑看他。
鍾言沒敢再放肆,將文件放下就趕緊要走了。
剛走到臥室門口,阮旎終於出聲了。
「誒!等等!」
鍾言狠狠的鬆了口氣,立即折返回來。
阮旎放下手裡的藥,指著文件,「裡面只有幾個緊急文件,鍾言都看完了,你簽個字就行,剩下的都不急,鍾言就能處理。」
鍾言跟著點頭,「夫人說的對。」
鍾遲初微抬眼瞼,凝了鍾言幾秒,「現在都學會找後台了?」
鍾言瞬間低下頭,不敢吭聲了。
阮旎側身擋住他視線,「你別嚇他,他是為了你身體好,你看看你自己這個身體,就跟窟窿似的,一塊一塊的。」
阮旎伸手指著他上身一個個傷疤。
新傷疊舊傷的,讓人看著就有些心揪著。
「你也不想想,老爺子要是看到了得多心疼,又不是說你不看文件鐘氏就倒閉了,明明已經培養起來新的人才了,你怎麼就不能放點心。」
阮旎真覺得鍾遲初活的太累,什麼東西都自己扛著。
偏偏鍾家那一大家子,天天沒個好眼色卻還靠著鍾遲初撐起的鐘氏財團過活,阮旎想想就憋屈。
別人伸手就要錢,還冷鼻子冷眼的,鍾遲初卻在這辛辛苦苦的,差點還給命搭上,卻沒人關心一句。
「我現在不是沒事,能自己做的事情,又何必假手於人。」
鍾遲初對著鍾言揮了揮手示意,「你回公司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