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肉要偷摸了吃（上架萬字章節9/10）

  清晨。

  今天放假支糧，不用去廠里。

  江平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洗漱罷了。

  

  早上在屋裡喝了碗豆漿，吃了六個拳頭大的醬肉包，說不出的舒坦。

  推車出門，江平安去了街道辦，找到王主任。

  跟她說修房子需要買材料的事兒。

  王主任和顏悅色道：「小江，現在物資難搞，咱們先要有計劃。」

  「你回去把修房子所需要的材料，列一個清單給我，我幫你想辦法。」

  「至於需要的錢和票，我先幫你墊上，票算我送你的，錢你自己出。」

  「呵呵，行，那就拜託王姐了。」江平安點頭感謝道。

  「等過幾天，我請了師傅工人看了後，把材料數量統計出來，再來找你。」

  王主任點點頭，微笑道：「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上次的事，還沒感謝你呢！」

  「王姐見外了不是？以後有什麼事兒，直管知會一聲。」江平安擺手微笑道。

  王主任笑了笑，拍拍額頭，道：「是，跟你我不用客套。」

  「對了，現在糧食還夠吃嗎？需不需要我給你些糧票？」

  江平安點頭笑道：「還是王姐疼我！」

  「放心吧，糧食真不夠吃了，我肯定少不得來麻煩你。」

  「再說了，今兒不就是支糧的日子？」

  見王主任也忙，江平安寒暄幾句後，就主動告辭了。

  從街道辦出來，江平安就直奔糧站。

  這年頭，每個月開了工資，不僅要數著錢算計著過，還要算計各種票證。

  有的票證是常年發放，如糧票油票等，保障老百姓正常生活。

  有些票證只有在大的節日才發放，才會供應這些物資。

  在節日來臨時候，有關單位如糧店商店百貨商店都要去「組織貨源」。

  也就是到外地採購物資，採購到了，發放相應的票證，老百姓才有吃的機會。

  比如包餃子與裹粽子的糯米和「富強粉」。

  端午的綠豆糕、中秋的月餅，都是發放票證、憑證供應。

  不是人們想買什麼，就去買什麼，而是糧站供應什麼，老百姓才能買什麼。

  日子難過。

  到糧站後，他沒看到四合院兒眾禽，想來是支了糧食回去了。

  看來排隊排的早，終究還是有用。

  江平安沒去排隊，直接找到糧站孫站長。

  今兒糧站非常忙碌。

  糧站的職工們一天下來，絕對乏得腰酸背痛，頭暈腦脹，夠他們喝一壺的！

  孫站長也沒空閒接待江平安，忙得腳不沾地，招呼一聲，喚了個手下對接。

  很快，江平安就領到了自己的糧食和油等物資。

  同時，他也從孫站長這兒得了個消息，明年的物資會更加緊缺。

  「今年已經出現好幾次，庫存用糧不夠維持六天需求的緊急狀態。」

  孫站長道：「從今年七月開始，市面上已無鮮肉可供應。」

  「當月市場投放陳年肉罐頭頂替，數張票才可買到一聽罐頭。」

  57年，城鎮居民每戶每天限購1元豬肉。

  到了59年，豬肉貨源緊張，又改為「按人憑票」供應。

  每月發肉票3張（分為上、中、下旬各一張），每票供應鮮肉1-3兩。

  當然了，買的肉不足0.20元可以不登證。

  到了今年下半年，市面上已經沒有豬肉供應了，老百姓只能用票買罐頭。

  孫站長道：「聽說上面已經在研究新的供應政策。」

  「估計從明年開始，原發放的每張肉票面額最多3兩削減為2兩。」

  「如果肉還是不夠，就用庫存的雞鴨魚罐頭頂替鮮肉。」

  「如果供應持續緊張，甚至有可能從明年六月份開始，就停發平日肉票。」

  從糧站出來，江平安暗嘆一聲。

  其實到了現在，不但糧食、豬肉供應緊張，就連蔬菜也一樣，什麼都缺。

  別人不知道，但江平安卻清楚，這種情況，最少還將持續兩年。

  「慢慢熬吧，過幾年就好了。」

  江平安心道，按下情緒，蹬車回家。

  四合院，洋溢著喜悅的氣氛。

  糧食到家，大伙兒心裡頓時不慌了。

  雖然依舊還是吃不飽，可總不會餓死不是？

  院子裡家家戶戶升起裊繞的炊煙，飯香四溢。

  昨晚大伙兒排了一夜的隊，得先吃頓飽飯，再好好睡一覺。

  何雨水也回來了，學校今天也放了假。

  江平安把車停放在屋裡，看到自家米缸上的兩個布袋，會心一笑。

  不用說，這是易中海和何雨水送來的糧食。

  「梁拉娣家三十斤，劉嵐那兒十斤，粗糧足夠用了。」

  倒是梁拉娣那兒，還要再搭進去兩斤白面和一斤豬肉，感覺有些肉疼。

  「和秦淮茹相比，梁拉娣這邊虧大發了！」

  「明年如果停發肉票，就不能再給梁拉娣送肉了，要跟著市場行情走。」

  當然了，偶爾送點去，給她一家人解解饞還是可以的，卻不能每月都送。

  「不過，貌似秦淮茹吃的也不少……就曉娥姐和雨水好打發，還倒貼……」

  「還有個於海棠，她應該暫時不會找我要糧食。」

  「卻也不能虧待她，今天她若過來，就請她吃肉，彌補她一點兒。」

  今天路上風沙有些重，糊了一臉，有些難受。

  江平安打了盆熱水，端到院子裡，舒舒服服的洗了把臉，感覺神清氣爽。

  回到屋裡，將臉盆和毛巾歸位。

  江平安看了看火，就要熄滅，連忙加了煤球進去。

  然後又拿了個飯盒，往裡裝了滿滿一盒紅燒肉，溫在鍋里。

  這東西要偷偷的吃，不能張揚。

  「中午就吃紅燒肉、酸辣土豆絲、炒白菜、雞蛋湯，外加白面饅頭。」

  「雨水回來了，要喊她過來幫忙做飯，大老爺們兒哪是幹這個的？」

  土豆、白菜、雞蛋放在案板上，饅頭放在籃子裡，江平安踱步前往中院兒。

  何雨水正在勤快的洗衣服，包括江平安從鄉下帶回來的那一身。

  「雨水。」江平安笑著喊了一聲。

  何雨水抬頭露出欣喜的笑容，甜甜的喊道：「平安哥！」

  「快洗，洗了去幫我做飯。」江平安點頭微笑道。

  何雨水笑嘻嘻道：「別著急，我這兒很快就洗好了。」

  「你先到處轉悠一會兒，飯做好了，我會喊你的。」

  江平安點點頭，走近些，小聲叮囑道：

  「我從外邊兒弄了一盒紅燒肉來，在鍋里溫著的，你莫聲張，咱們偷摸著吃。」

  「嗯……」何雨水眼神發亮，咽了下口水，壓著嗓子回道：

  「放心，我誰也不說，包括傻哥也不讓他知道……」

  ————————————

  何雨水非常聰明。

  在這年頭，能考上高中，也是非常拔尖的那一搓人了。

  同時她也非常勤快，洗衣做飯啥都幹得出色。

  但她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極度沒有安全感。

  她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後來父親又跟了個寡婦跑路。

  扔下她和哥哥相依為命。

  但何雨柱這人吧，極不靠譜，常常飢一頓飽一頓的餵養妹妹。

  可以說，何雨水就是在這種惶恐不安的環境中長大的。

  所以何雨水雖然傻哥傻哥的叫的甜，卻從來不敢依靠他。

  而江平安對何雨水來說，就是黑暗中的一道光。

  在她餓的時候，不但分她半個窩窩頭吃，洗了衣服還給她糖吃。

  對何雨水來說，吃什麼不重要。

  重要的是江平安關心和愛護她，還和她親熱。

  所以，何雨水對江平安格外的親近，還把自己的溫潤餃子給他吃。

  雖然有些羞人。

  隨著年齡越來越大，何雨水也不再是懵懂的小姑娘，好多事也懂了。

  但她在面對江平安時，仍舊十分依戀。

  所以許多的事兒，她心裡明白，卻樂意裝作糊塗。

  至於以後怎麼辦，她沒想那到多，她只知道現在很快樂就是了。

  「呼……」

  何雨水輕輕抱著江平安的腦袋，長長的吐了口氣，眼神迷離，臉蛋兒紅潤。

  「平安哥……我……」

  她眯著眼，輕咬著唇，似喜非喜，似泣非泣，眉頭不時蹙動。

  「怎麼了雨水？」江平安抬頭壞笑道。

  何雨水抿了抿嘴，臉更紅了，把臉扭到一邊，羞澀道：

  「你快點兒……快要到中午了……」

  「嗯，沒事兒，才十點半，還早。」江平安應了一句，又嘖嘖不停起來。

  何雨水眉頭一緊，露出幾粒小白牙，緊咬著唇角，眼中卻帶著一絲笑意。

  她羞澀的低頭，瞄了江平安幾眼，見他正聚精會神。

  雖然有些酥麻難耐，可既然他喜歡，自己也只有忍忍。

  過了一會兒，何雨水突然緊緊的抱住江平安，帶著哭腔道：

  「嗚嗚……平安哥，我沒忍住……」

  江平安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

  「雨水別自責，這是正常反應。」

  說著，眼神便直視何雨水，嘴角含笑。

  何雨水羞澀的扭頭，目光躲閃，又回頭瞟上幾眼。

  如此反覆幾次，最終忍不住江平安的眼神。

  「哎呀！我依你，我依你，你看得我心慌！」

  窸窸窣窣一陣後，她唔的一聲……

  時間慢慢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何雨水突然像是被嗆到了，連聲咳嗽，臉被憋的通紅。

  「咳咳……嘔……咳……」

  江平安長長的吁了口氣，緩緩鬆開何雨水的兩個馬尾辮，直覺神清氣爽。

  緩過神來，江平安看了一眼彎腰作嘔的何雨水，小聲道：

  「雨水，凳子上有茶杯，漱下口就舒服多了。」

  「嗯，謝謝平安哥。」何雨水應了一聲，走過去拿起茶杯，就咕嚕咕嚕漱口。

  好一會兒，何雨水長長的吐了口氣，覺得舒服多了。

  回頭看了江平安一眼，她羞紅著臉，立刻往外間跑去。

  很快，她又端了盆熱水進來，低著頭，抿嘴笑道：

  「平安哥，洗把臉吧！」

  「嗯，辛苦雨水了，快去做飯吧！」江平安柔聲笑道。

  何雨水嗯了聲，抬頭瞄了他一眼，嘴角帶笑，蹦蹦跳跳出去做飯了。

  江平安呵呵直笑，痛痛快快的洗了臉，毛巾搓乾淨後，把水端出去倒了。

  回到屋裡，把臉盆和毛巾歸位。

  何雨水湊上來，激動道：「這麼多肉啊，夠我們吃好幾頓了！」

  「等會兒你多吃點兒，補補身子。」江平安扯了下她的頭髮，笑著說。

  何雨水臉一紅，輕嗯了聲，又立刻轉身摘菜了。

  「害羞呢？」江平安站在她身旁，笑問道。

  何雨水抿了抿嘴，輕輕點點頭，臉上布滿紅暈。

  這次是江平安第二次吃她的餃子，上回她稀里糊塗的，這次卻感受頗深。

  「有些……難以啟齒……」好一會兒，何雨水才聲若蚊蠅道。

  遲疑一下，她又認真說道：「那個……好醜！」

  江平安愣了下，忽然哈哈大笑，根本停不下來，最後笑得肚子痛，乾脆蹲下來繼續笑。

  「哎呀！你笑我！」何雨水輕輕跺著腳，滿臉通紅，極不好意思。

  好一會兒功夫，江平安才止住了笑，站起身來，依舊不時嘿嘿兩聲。

  何雨水看他那樣子，突然「噗呲」一聲，也跟著咯咯笑了起來。

  「你好討厭，取笑我，咯咯……」何雨水幽怨道。

  「你快走開啦，我要做飯，你在這兒太礙手礙腳了！」

  最終，江平安被何雨水推走，不讓他呆在面前。

  江平安也知道再這樣下去，中午就別吃了，於是也不再打攪。

  何雨水動作麻利，不一會兒功夫，土豆絲、炒白菜和雞蛋湯就被做好了。

  饅頭和紅燒肉早被氣熱，直接端上桌。

  「這肉真好吃，比傻哥做的還好吃。」何雨水歡喜道。

  江平安給她夾了一塊紅燒肉，笑著說：

  「好吃就多吃點兒，我就知道你今兒肯定回來，所以特地帶回來給你吃的。」

  「平安哥真好！」何雨水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小口吃著紅燒肉。

  「你也吃肉，別光顧著土豆和白菜。」何雨水也給他夾了一塊，小聲道。

  江平安微笑道：「我也有吃，再說我經常跟領導吃飯，不缺這一口。」

  「那也不行，咱們一起吃才香。」何雨水鄭重道。

  江平安頷首笑道：「那好，咱們一起吃，看能不能把這一盒肉吃完。」

  「省著點兒吧，現在肉多金貴啊，冬天又不怕壞，給你多留些，慢慢吃。」

  說著，何雨水就要取碗，夾些出來。

  江平安阻止道：「別了，我真專門帶回來給你補身子的，這是我對你的心意！」

  「好吧，既然你這樣說，我就多吃些，嘻嘻……」何雨水聞言，笑嘻嘻道。

  兩人打情罵俏，一頓飯吃的有滋有味兒。

  吃完飯後，江平安坐著抽菸，何雨水則起身去洗碗，打掃衛生。

  看著何雨水忙碌的身影，江平安感覺屋裡有了個女人後，就是不一樣。

  秦京茹說的不錯，大老爺們兒哪是幹這個的？

  ————————————

  何雨水打掃完衛生，就回家了。

  這姑娘有個好處，雖然依戀江平安，卻從不纏著。

  等何雨水走後，江平安邁步出門，前往廁所。

  在大門口，遇到了喜笑顏開的劉海中、劉光齊父母倆。

  「喲！二大爺，見你們這麼高興，這是有喜事？」江平安笑問道。

  兩人走上前來，劉海中一把抓住江平安的手，感激道：

  「平安，還要多謝你幫忙，光齊的工作有著落了！」

  「哦？事情定了？」江平安揚眉問道。

  劉海中點頭笑道：「哈哈，定了，進咱們軋鋼廠，鍛工車間，明天就去入職。」

  「喲，這不錯嘛，有二大爺帶著，光齊肯定能很快上手的。」江平安贊道。

  劉海中點頭道：「是啊，我找了很多門路，工作崗位都不怎麼樣。」

  「最後找來找去，才想起來我們車間也是很好的，所以上次才向你求助。」

  江平安擺擺手：「事情過了，就不要經常提。」

  「不過還是要恭喜光齊，軋鋼廠鍛工車間，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劉光齊一臉欣喜，感謝的話不要錢的往外冒。

  寒暄幾句後，父子倆進院兒里，江平安繼續去完成未盡的事。

  上完廁所，回到家，江平安心忖道：

  「於海棠估計要下午才會來了。」

  但是有時候人真不能想，一想她就來。

  這次於海棠沒有去找何雨水，見江平安家的門開著，伸著往裡瞧了瞧。

  「平安哥！」看到江平看，她眼神一亮，展顏微笑，連忙走到屋裡。

  江平安向她招了招手，於海棠加快步子，飛快上前。

  「我好想你！」於海棠撲在江平安懷裡，貪婪的聞著男人身上的味道。

  「好想你！好想你！終於又能見著你啦！」於海棠眯著眼，深情激動道。

  江平安笑了笑，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皂味兒和體香，緊了緊她的腰。

  身子還是那麼豐腴飽滿，卻又格外的柔軟，抱著非常舒服。

  「我也想你，一聞到你身上的味兒，就舒服極了！」江平安柔聲道。

  於海棠嘻嘻一笑，抬頭含情脈脈的凝望著他。

  江平安揉搓著她的身子，低頭吻向她的脂唇。

  「唔……」於海棠緩緩閉上雙眼，靜享這一刻的浪漫，沉浸其中。

  不一會兒，氣氛漸起，江平安將她攔腰一抱，緩緩往床前走去……

  這一次，於海棠更加的滿意了，終於正兒八經享受到了做女人的樂趣。

  事後。

  於海棠臉帶紅暈，嘴角含笑，安靜的躺在江平安懷裡。

  凝望著他，慢慢抽菸，姿態是那麼的迷人。

  「你抽菸的動作真俊，富有內涵，氣質儒雅穩重，百看不厭！」

  於海棠抿嘴微笑，雙眼冒著雀躍的光芒，小聲稱讚道。

  江平安笑了笑，問：「吃午飯了嗎？」

  「嗯，吃了過來的！」於海棠點頭道。

  「嘻嘻，為了過來見你，我一直催促媽和姐姐，快點兒做飯。」

  江平安驚訝道：「你怎麼跟她們說的？」

  「我說要去同學家呀，我這性子，她們也沒有遲疑什麼。」於海棠笑嘻嘻道。

  江平安搖頭嘆道：「那你不該吃午再過來，我給你留了紅燒肉的。」

  「一等你不過來，二等你還沒過來，所以我就先吃了。」

  「紅燒肉？真的，還有嗎？」於海棠精神一振，急問道。

  江平安笑問道：「你這會兒還吃的下？」

  「吃的下，我中午急著趕來見你，沒吃幾口就走了。」於海棠眨巴著雙眼道。

  江平安點點頭，詢問道：「你們家平時油水怎麼樣？」

  「如果油水太差，我可不敢給你吃肉。」

  據他所知，於海棠家人口也不少，父母、姐妹，外加兩個弟弟。

  於海棠有個姐姐叫於莉，初中畢業後，一直沒找到如意的工作。

  大部分時間都賦閒在家，幫助於母帶著兩個弟弟。

  一家人就只於父有工作，工資也不是很高，養活一家人比較艱難。

  再說了，這年頭，就算工資高，也很難吃到肉，所以江平安才有此問。

  「啊？這倒也是。」於海棠頓時沮喪道。

  「我好久都沒吃過肉了，家裡的油水還用說麼？」

  都是餓慣了肚子的，知道很久沒吃太多的油水，不能立刻大口吃肉。

  江平安嘆道：「看吧，你沒口福。」

  「嗚嗚，你誘惑我，又不讓我吃肉，你要補償我。」於海棠撒嬌道。

  江平安笑吟吟道：「那你說說，我要怎麼補償你？」

  「嗯……」於海棠頓時愣住了，她還真不知道跟江平安要什麼才好。

  突然，她看到江平安英俊的臉龐，心一熱，羞紅著臉說：「我……我還要……」

  江平安愣了下，差點沒笑出聲，立刻翻身上馬，這種補償不能拒絕！

  兩人一直瘋，中途休息了又繼續折騰，梅開三度。

  到了下午三點多鐘，於海棠終於要起身回家了。

  今兒她也吃了頓飽的，痛痛快快的解了相思之苦。

  走的時候，雖然雙腿有些打顫，卻是懷著愉悅的心情走的。

  「別送了，我自己能走。」於海棠抿嘴笑道。

  環視屋裡一眼，她又道：「真想早些畢業，能夠找到如意的工作。」

  「到時候我領了工資，就交給你，多置辦一些家具擺在屋裡，太空了。」

  「哈哈，你這丫頭！」江平安大笑不已。

  「到時候真工作了，怕就捨不得把工資給我了。」

  於海棠仰了仰頭，憋嘴道：「哼，我於海棠說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到時候我真把工資給你，我只留點兒零用錢，積攢幾年，就能買套家具了。」

  這年頭，家具可不便宜，同時也要家具票。

  方桌一張，椅子四把，雙人床一張，大衣櫃一個；

  寫字檯一張，飯櫥一個，正好是三十六條腿。

  如果急著結婚，很難湊齊，光是錢至少也要兩百多塊。

  再者，票證層層下發的時候，也不成套。

  想要湊集成套的票證，需要跟好多單位和部門協調。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在鄉下。

  秦淮茹見到江平安家的家具那麼齊備，會非常的驚訝。

  「好！那我就等你畢業了，幫我購買家具！」江平安樂不可支道。

  於海棠見他不信，冷哼一聲：「你別不信，我說話算話。」

  說著，就顫顫巍巍走了。

  江平安目送於海棠走出大院兒，伸了個懶腰，暗道一聲：「舒坦……」

  點上一根煙，江平安踱步在院子裡轉悠。

  ————————————

  今天。

  院兒里的歡笑聲一直沒有停過。

  本分了好久的孩子們，又到處奔跑嬉鬧起來。

  為了躲避這些孩子，和院子裡的其他人，讓於海棠能大大方方的出去。

  江平安可是盯了好久，才找到合適的機會。

  中院兒。

  二大爺家的劉光天、劉光福正在和三大爺家的閻解成、閻解曠幹仗。

  閻解成、閻解曠的歲數，要小不少，但輸人不輸陣，拼了命的反抗。

  院兒里的人大都來了，圍著看熱鬧，也不上前勸阻。

  沒見二大爺家的老大劉光齊，和三大爺家的老大閻解放都站在邊上對視嗎？

  他們兩個倒沒動手。

  卻也像兩隻就要決鬥的公雞一般，橫眉冷眼，打算用冰冷的眼神殺死對方。

  「解曠，掏劉光福鳥蛋！」閻解放突然大喝一聲。

  劉光齊也不示弱，大喊道：「光天，扯閻解成頭髮！」

  「解成，對劉光天使用黑虎掏心！」

  「光福，對閻解曠使用猴子摘桃！」

  「解曠，掰劉光福的手指，掰斷！」

  「光福，插閻解曠眼珠子，插瞎！」

  「……」

  好嘛，三兄弟一一對上了，互不示弱，戰況越來越激烈。

  突然，邊上看熱鬧的閻解娣哇哇大哭，被打架的場面嚇著了。

  不待眾人勸慰，她便小跑著回家了。

  眾人都露出失望的神情，不用說，馬上三大爺得了信兒，就要來了。

  果然，沒三十秒鐘，三大爺、三大媽就焦急的從前院兒跑了過來。

  「都住手，全都停手！」閻埠貴大聲嘶吼著勸阻。

  也不敢上前拉架，幾個孩子動作太利索了，他怕殃及池魚。

  但是小孩兒打架，打出了真火，哪有可能憑几句話就停下的？

  閻埠貴是學校老師，自然有經驗，很快就反應過來。

  「劉光齊！閻解放！你們兩個還看著幹嘛？還不過去將他們拉開？」

  劉光齊和閻解放互相瞪了一眼，不情不願的上前拉架。

  他們的年齡到底大些，動作麻利，一人拉兩個，瞬間就將人分開了。

  這時，劉海中也得了信兒，和二大媽一同從後院兒過來了。

  閻埠貴瞪了他們兩口一眼，沒好氣道：「老劉，管好你的幾個孩子！」

  「我的孩子我自然會管，老閻你也要管好你家的幾個崽子！」劉海中撇嘴道。

  接著，兩家人不歡而散，各自回家。

  不一會兒功夫，後院兒就傳來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兄弟的哀嚎聲。

  不用說，定是劉海中在管教兒子了。

  他是說到做到，真管教兒子，拳打腳踢不在話下。

  至於閻埠貴，倒沒有打兒子。

  只讓他們寫檢討，罰打架的兩個晚上不准吃飯。

  熱鬧看完了，何雨柱滿臉失望，癟嘴道：

  「這些孩子，比咱們那會兒軟弱多了。」

  說著，便斜著眼看向許大茂，一臉不屑道：「這樣的，我能打一百個！」

  「傻柱，你個狗東西，我今兒沒惹你吧？」許大茂頓時怒了。

  見何雨柱走了過來，許大茂嚇了一跳，慌忙逃竄到江平安身後。

  「傻柱，你要有本事，跟江平安打一架，你要能打贏他，我才真服你！」

  江平安皺眉道：「許大茂，你這是明顯的鷹視狼顧，腦後長著反骨！」

  「你跑到我身後尋求庇護，不但不感恩，還給我拉仇恨，你安得什麼心？」

  他倒不是怕了何雨柱，以前兩人也幹過架。

  江平安主動尋釁，揍了何雨柱這個狗東西幾次，他就老實了。

  要不當初何雨水把糧食給他，何雨柱會那麼本分？

  就憑三個大爺勸說，就能平息他的怒火和心中的不平？

  他先前為何不把糧食的事兒泄露出去？

  說白了，還是怕丟人。

  說到底，一切都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

  不本分，就要挨揍，何雨柱又不笨。

  只是今兒許大茂的行為，把江平安給噁心到了。

  於是反手瞬間扣住許大茂的脖子，往前一提，將他推到何雨柱的面前。

  原本躊躇的何雨柱臉色一喜，笑吟吟道：

  「你這點兒挑撥離間的伎倆，一眼就讓人看穿了！」

  「所以，你小子就該挨揍！」

  說著，缽大的拳頭就往許大茂身上招呼，打得許大茂嗷嗷直叫。

  「嗷……別打了，今兒不該惹你們！」

  「江平安，我錯了，快讓傻柱住手！」

  「嗷嗚……傻柱，你又踢老子的襠……嗷……嘶……」

  「……」

  江平安理也不理許大茂的哀嚎，取了根煙點上，在邊上看熱鬧。

  這個狗東西，因為婁曉娥的原因，兩家人來往頗多。

  這一兩年來，每次何雨柱揍他，他就跑到自己的身後躲著。

  何雨柱倒是對江平安很顧慮，所以間接導致許大茂少挨了許多的打。

  許大茂也不笨，看到這種情況，一旦何雨柱揍他，就直往江平安身邊跑。

  每次都能轉危為安。

  但他今天卻自作聰明，想看看江平安和何雨柱，到底誰厲害。

  沒想到惹火燒身。

  「我錯了……」許大茂鼻青臉腫，哭泣哀求道。

  這時，易中海見許大茂挨打挨得差不多了，從房裡邁步出來。

  「傻柱，許大茂，你們就不能少鬧騰？」易中海冷著臉批評道。

  何雨柱也順勢收手，笑呵呵道：

  「這個狗東西，想挑撥我和江平安，活該被打。」

  易中海皺眉道：「許大茂，你就不能本分點兒？」

  「嗷嗚，一大爺，是傻柱要先打我的！」許大茂坐在地上委屈道。

  易中海沒好氣道：「你不惹他，他會平白無故打你？」

  「快回去，一個大男人，坐在地上撒潑像什麼話？」

  許大茂討不到公道，打又打不過，無可奈何，只能起身，跌跌撞撞回家。

  回過頭來，易中海又對何雨柱道：

  「你就不能少惹事？多少跟平安學學，你看他多本分，群眾基礎多好！」

  「你呢？見天的打架，和頂導頂嘴，要不是我幫你收尾，你有好日子過？」

  何雨柱委屈極了，他太知道江平安這個狗東西，不是表面上的那麼本分。

  那幾年江平安三天兩頭下班後，就在路上沒人的地方堵他，揍他。

  偏偏這事兒他跟易中海說了，反被江平安告狀。

  說他何雨柱惹上了街溜子，見天的打架鬥毆。

  不但如此，江平安還找了幾個院兒里的人出來，信誓旦旦作證。

  說下班的時候，他們都親眼看到過幾次。

  院兒里的三個大爺，於是全都相信江平安，嫌棄何雨柱。

  說他惹是生非不說，還要污衊江平安，這是品性出了問題……

  ———————————

  何雨柱非常鬱悶。

  雖然今兒打了許大茂，卻又被易中海說教了一番。

  如果私下也沒什麼，可旁邊有個江平安盯著，讓他如芒在背。

  心裡憋屈，卻又不敢言語，因為易中海總是站在正確的角度教導他。

  何雨柱就算再渾，卻也知道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

  最後，何雨柱憋了一肚子的氣，回家了。

  轉過頭來，易中海和顏悅色道：「平安，去街道辦沒有？」

  「嗯，去了，王主任說她幫我弄材料。」江平安頷首微笑道。

  「今兒就算了，等這個星期天放假，我就找工人過來看看。」

  「把需要的材料統計一下，到時候再把清單交給王主任即可。」

  易中海欣慰道：「你能和王主任搞好關係，對咱們四合院兒也有好處。」

  「呵呵，少不了一大爺你平時的提點，要不然我怎麼懂跟人搞好關係？」

  易中海擺手道：「跟我沒什麼關係，是你自己宅心仁厚，樂意幫助別人。」

  「你在幫人的同時，別人也就記著你的人情，等你有事，這不就還上了？」

  江平安笑呵呵道：「還是一大爺看得明白。」

  「我這人吧，沒太大出息，倒是有一顆助人為樂的心。」

  易中海點頭贊道：「所以你不管是在院兒里，還在外邊兒，群眾基礎都很好。」

  「不過，你在幫人的時候，要擦亮眼睛，不能什麼人都幫，什麼事兒都應承。」

  「多謝一大爺叮囑，我會注意的。」江平安一臉誠懇道。

  兩人寒暄幾句後，易中海就轉身回屋了。

  熱鬧看完，院兒里的人也大都回家補覺了，就連何雨水這會兒都在呼呼大睡。

  昨晚排隊，吹著冷風，想睡也沒地兒睡，自然疲憊。

  江平安正要轉身回家，就見秦淮茹從屋裡出來。

  她往前院兒嚕了嚕嘴，意思是去前邊兒說話。

  江平安默默點頭，先一步邁步離開中院兒。

  到了前院兒，江平安站在走道里，等秦淮茹跟來後，小聲問道：

  「今兒你家有糧食了，沒餓吧？」

  「恩，今兒中午吃了三個窩窩頭。」秦淮茹點頭笑道。

  頓了頓，又說：「吃你拿的細面做的窩窩頭吃慣了，吃現在這個有些卡喉嚨。」

  江平安好笑道：「有得吃就不錯了，別挑三揀四。」

  「知道，我不私下跟你抱怨一聲麼？」秦淮茹剜了他一眼，抿嘴笑道。

  江平安笑問道：「今晚還去我家麼？」

  「去，怎麼不去？我在家裡根本吃不飽。」秦淮茹連忙道。

  「現在肚子裡有油水，再吃窩窩頭和水煮白菜，就難以下咽。」

  江平安沉吟道：「我等下還想出去辦點兒事呢，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來。」

  「這樣，我用白面做了些菜包子，走的時候放三個在碗櫃裡。」

  「晚上我要是沒回來，你就自己去取，不過冷的就不好吃了。」

  秦淮茹想了想，說道：「那你把火換上新的，給我溫著。」

  「我看能不能上半夜就去，吃了就回，幾個包子應該很快就吃下了。」

  江平安笑問道：「那要是我上半夜回來了呢？」

  「那我也要吃，下半夜再來陪你。」秦淮茹將一縷髮絲撓至耳後，小聲道。

  江平安頷首道：「行吧，既然如此，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

  「嗯，你這會兒就要出去嗎？」秦淮茹點頭問道。

  江平安看了看表，沉吟道：「這就出去，不能再耽擱了。」

  「那你注意安全。」秦淮茹柔聲道，說著，就先去上廁所了。

  江平安回到家，先把火弄好，燒上一大鍋水，又把包子溫上。

  接著，他倒了盆熱水，仔仔細細清洗了一番。

  這會兒不但要去見劉嵐，還要去梁拉娣那兒，衛生要搞乾淨。

  本來下午就要抽空去見劉嵐的，誰知道和於海棠瘋了那麼久。

  不過江平安知道，只要天沒黑，他沒去，劉嵐就不會離開。

  這會兒肯定還在等他。

  所以他必須趕過去，放人鴿子的事情做多了，會逐漸讓人失望的。

  衛生搞好，還換了褲衩，江平安這才推車出門。

  一路無話。

  到了永定河邊，樹林外圍。

  江平安習慣性的探查周圍的情況，小心無大礙。

  發現只有劉嵐後，便鬆了口氣。

  將十斤棒子麵取出，推車過去。

  劉嵐聽到動靜，從屋裡跑了出來，卻只敢在牆角邊含情脈脈的看著。

  這是兩人商量好的，不管什麼時候，都要謹慎。

  等江平安到了後，劉嵐拉他進屋，瞬間撲在他懷裡。

  「我今兒才算明白，望眼欲穿是什麼意思了，你來得太晚了。」

  江平安將棒子麵放到桌子上，雙手摟著她的腰，笑呵呵道：

  「你也知道今兒支糧，事情挺多的，我差點兒就耽擱來不成了。」

  「嗯，我就知道，所以也沒怪你。」劉嵐點頭笑道。

  江平安笑了笑，將她攔腰抱起，這會兒不用說太多，直接進入正題最妙。

  瞬間，江平安就在劉嵐身上，體會到了在於海棠身上體會不到的快樂。

  二十出頭的劉嵐，有著於海棠一樣的豐腴身材。

  更有著婉轉承恩的嫻熟技能，就像盛開了的鮮花，嬌艷欲滴！

  五十多分鐘後，萬物寂靜下來。

  外邊兒的天色麻麻黑了。

  「我要走了！」劉嵐忍不住疲倦，柔聲說道。

  江平安頷首道：「那你路上小心點兒走，別著急。」

  「嗯，謝謝你的棒子麵。」劉嵐認真道。

  「雖說你是我半個男人，吃你的糧食是應該的，但我還是要謝謝你。」

  她之所以要說這些，是因為不想江平安心中有芥蒂。

  畢竟這些糧食拿回去，不只是她自己吃，家人也要吃，包括她真正的男人。

  她甚至還知道，江平安之所以不給她太多的糧食，就是在這兒有個結。

  沒有男人喜歡給人養孩子，甚至還幫女人養男人。

  所以劉嵐也沒有貪得無厭，江平安當初表態後，她也沒再糾纏。

  十斤棒子麵，已經很多了，相當於半個人的定量。

  在鄉下，三升糧食可以娶個媳婦兒，不是開玩笑，是真的。

  一升麥子六斤重，三升十八斤……

  等劉嵐走後，江平安抽了根煙，又從空間拿出熱水和盆，清洗一番。

  這個不能馬虎，要有清晰的認識。

  女人多了，首先就要注意安全。

  衛生安全，要放在首位，是重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