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鬥爭37
2024-05-17 17:56:38
作者: 殷玖
能反應這麼快,也真是聰明。
齊潭:「既然選擇冒險,就應該做好所有冒險的準備工作,這招不是臨時想的,是我以前就想到過。只不過那次剛好遇見了,就用上了。」
周沫:「這樣說,李正欽他們也不知道你們的關係,怎麼又曝出來你們的事呢?」
齊潭:「我沒說過,不代表他們不會調查,也不代表他們不會知道。謊言是瞞不住的,真相永遠都有辦法被揭露出來,或許只是偶然一次出遊,偶然一次吃飯,只要遇到過一次,什麼都知道了。也說不定,在東江就有他們的眼線,我和以訢在東江也碰過面。也或者,以訢就算不和我見面,也總和齊延見面,說不定順藤摸瓜,找到了我。你不也猜到了真相麼?」
周沫:「確實。」
齊潭:「想到這兒還有件事沒說。我答應和李正欽合作,扳倒韓家還有一個原因——韓決。我倆的升遷表決投票大會上,他背靠韓家,所以拉到的票比我多。我在帝都這麼多年,走到那個位子上,次次我都靠真本事獲得全票通過。唯獨遇到韓決,讓我知道了,做的再好有什麼用,做得好不如生的好。」
周沫沉默了。
這其中的是非對錯,誰能說得清呢。
齊潭怨賴韓決對他的不公,說韓決出身好,可韓決並不是韓家親生的孩子,而是被領養的……
齊潭:「我說這些,你可能不會理解。但當有人拿著高高在上的身份,讓你辛苦的成就作廢,壓著你讓你翻不了身,而你只能忍氣吞聲的時候,你就明白了。」
周沫:「不,我理解。」
她也有過類似的經歷。
就在高中的時候,而那個擁有高高在上的身份的人是韓沉,他打破了進入紅榜的規則,僅僅憑藉一次成績,就占了一個前十的名額,而讓原本應該是第十名的她滑了榜……
齊潭說的,和她之前經歷的,別無二致。
甚至比她更甚。
職場有韓決壓著,情場還有韓池阻攔。
怎麼看怎麼窒息。
齊潭:「都過去了,我也不想繼續為了我所受的不公,再去討回公道或者做什麼,兩次職場大起大落,足夠我心如死灰,認清現實了。今天碰到的是韓家,明天指不定又是誰家,我也沒心思再去折騰,說實話,很累。這次之後,我希望和韓家再沒恩怨瓜葛。」
周沫:「會的,你會過上你想要的生活。」
齊潭:「韓池那邊呢?有回覆?」
周沫:「暫時還沒聯繫上,不過我會把事情都告訴韓沉的,他肯定會轉述。」
齊潭:「但願韓池也能聽你們的勸,否則……一起被拉下水的,就是韓家。把水攪太混,沒有誰能好過。」
「懂,」周沫見真相已經和盤托出,心中暫時舒了口氣,還好齊潭沒有劍走偏鋒,不然事態真不好控制。
「你們聊吧,我先走了,」周沫道別。
「今天的事,謝謝你,」晏以訢說。
「不客氣,再見。」周沫回應。
從病房出來。
周沫給韓沉發消息:OK。
韓沉那邊也回覆:ok。
周沫等了一會兒,估摸著晏以訢的舅舅應該走了,她才又去找了韓沉。
將齊潭的話全部複述後。
韓沉蹙眉:「看來我猜的全是對的。」
周沫:「快給你三哥打電話吧,把真相趕緊告訴他。」
韓沉立馬掏出手機。
這次撥了韓池的電話後,很快通了。
韓沉鬆一口氣,激動道:「三哥……」
「新聞我看見了,」韓池說:「是齊潭做的麼?」
韓沉愣一下,「你怎麼知道我想說這事?」
韓池:「除了這事,你也不會因為別的事來找我。」
韓沉:「……」
韓池:「說吧,是不是齊潭。」
韓沉:「應該另有其人。」
韓池:「我的猜測之一也是這個。」
韓沉:「難為你現在還能這麼冷靜。」
韓池:「如果我不知道晏以訢和齊潭的事,我肯定不會這麼冷靜,現在知道了,反倒釋然了。」
韓沉:「現在呢?怎麼辦?你那邊的情況應該不容樂觀。」
韓池:「今天被風紀部門約談了,專門問這件事的。」
韓沉:「結果呢?」
韓池:「風紀那邊沒什麼,就是晏建舍很生氣。」
韓沉:「猜到了。」
韓池:「但我有應對之策。」
韓沉:「什麼?」
韓池:「其實在東江的時候,我就想告訴齊潭這個對策,但……陪晏建舍那幾天我還是心有不甘,我多年的精心設計,就差臨門一腳,結果付之一炬,我沒法就此對齊潭不恨,或者放下。只是……想來想去,突然發現,這是我欠晏以訢的。離婚才是雙方決定的事,分手只需要單方面決定就夠了。晏以訢早就和我提了分手,是我沒把她的話當真,總覺得她在開玩笑,她提過很多次,但凡有一次我認真傾聽她的話,也不至於是現在的結局,所以……明早會有一份聲明發出來,我會在聲明里承認,我和晏以訢於三年前就已經分手。」
韓沉:「這也是當時你想出的,讓齊潭『官復原職』的方法嗎?」
韓池:「是。如果我承認我和晏以訢早就沒關係,他和晏以訢在一起就不是出軌。」
韓沉沉默片刻,「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事情原來也沒這麼複雜。」
韓池:「本來就沒那麼複雜,是所有人心思各異,合在一起就複雜了。」
韓沉:「後悔嗎?」
韓池:「都後悔,更讓我後悔的是沒讓晏以訢遠走高飛,反而把她逼上了絕路。她最後問我能不能讓她走的時候,我至今也沒想通,當時的我為什麼那麼狠心。她一問我還是想脫口而出『別鬧了』,就好像這個『別鬧了』變成了我的口頭禪。」
但他也知道,「別鬧了」後面一定會跟一句「不可能。」
他不可能放她走。
讓她走這個選擇,從來沒在他腦海中預設過。
那時候的他就像著了魔,失了魂,滿心滿腦都是心中的「宏偉藍圖」。
晏以訢那一跳,徹底給他的魂嚇回來了。
那是一條人命,而他,是逼死這條命的罪魁禍首……
他的三觀五感好像徹底被打開,被豬油蒙了的心,好像再次被滌盪。
原來他把他的意志,凌駕於他人之上,原來他所追求的只是他所追求的,並不代表人人都和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