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不被珍惜的心意

  「我知道是什麼。」他眼神是淡而無波的，但是皮相上卻掛著一幅笑容。

  蘇謹便低下頭。

  她想起來，和他剛在一起的時候，便發現墨行川是喜歡袖扣的。

  不一定佩戴，但喜歡收藏。

  那時候蘇謹不懂這些，也認不得他用的那些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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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會仔細辨認和記憶他喜歡的款式和顏色，發覺她的注意總在袖扣上後，墨行川大約是為了防止被認出身份，所以戴的牌子倒是越發大眾普通。

  即便如此，對於蘇謹來說那也是昂貴的。

  所以，她做的第一份兼職便是為了給他買禮物。

  S家的跨年定製款，鯨尾袖扣。

  這習慣持續到現在。

  「明年我想想，換個別的禮物吧？」一瞬失落後，蘇謹又抬起頭。

  她想，他大約只是不善表達，但心底里是喜歡這份禮物的，也許也和自己一樣捨不得這個習慣。

  墨行川斂眸，淡淡開口：「好。」

  他低著頭，視線掃過電子屏幕上的菜單，停在甜點那一頁上，便思忖著她的喜好。

  方才那句話，似乎是隨口應得。

  但蘇謹顯然不這麼覺得，但見著他如此淡然，便也只是點點頭。

  她想，原來很多年的習慣也是一朝一夕說改就改的。

  在身邊伴隨他很多年的袖扣牌子，也未必是他最喜歡的，也許只是礙於情面，心底里卻是早就想換的。

  許是屋內的人多，她脫了外套，又鬆了松高領毛衣的口子，好似透不過氣。

  「這是新年前三天才會有的特色雙喜丸。」他將屏幕轉過來，遞給蘇謹看：「你喜歡的。」

  她笑了一下，瞧著屏幕上用蔬果汁染就的嫣紅，卻覺得仿佛並不可口。

  又順眼掃了一遍旁邊的小字：「僅新年前三天供應，不接受提前預約，需關注公眾號提早下單。」

  她原是沒什麼想法的，只多看了一眼後，像是想到什麼，兀自呢喃了一句：「吃這些，是要提前便關注活動內容的。」

  「嗯？」他未曾聽清。

  蘇謹以為墨行川便是說的「嗯」。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活動的？」蘇謹很疑惑，墨行川一般不關注這些的，而關注這些的，只有女人。

  他把屏幕關上，面色平淡的開口：「發現你喜歡這一家綜合體，」掃了一眼蘇謹：「正好注意到了。」

  「想不到你還會關注這些。」蘇謹笑著，心頭的陰霾便一掃而空。

  墨行川扯了下嘴角，拿出手機，掃了下桌面的二維碼，關注了店家。

  可蘇謹並未要求看他的手機，她沒有就著這件小事深入的去想，只是開口：「你越來越細心了。」

  沒有女人，能拒絕這樣溫柔細緻還俊朗的男人吧。

  她起身，坐在他的身邊，又親自將方才送的禮盒打開，拿出湛青色的袖扣，替他戴好。

  心內，這才妥帖。

  墨行川見著，也由著她去。

  飯菜上桌，蘇謹細嚼慢咽的吃著，兩人也不咸不淡的聊著天，十一點的時候，也才結束這頓確實有些晚的新年餐。

  回去的時候她翻了翻包，卻發現自己的小錢夾不見了。

  大約是今天去廬林府的時候落下了。

  「有些日子沒回老家了，」她並未告訴墨行川，自己去了那裡，只是婉轉道：「新年了，我想買點裝飾的東西，也去布置一下房子，多點人氣。」

  這會兒，商場裡依舊人山人海。

  墨行川猶豫了一下，只不動聲色回道：「現在去嗎？」他思忖著：「需要我一起去嗎？」

  這原是不必問的。

  蘇謹自然點頭：「一起吧。」她找不到不叫他一塊兒的理由。

  買了些簡單的新年裝飾，兩人便又驅車往廬林府去。

  路上的時候，蘇謹倒是想起了很多從前的事。

  「你還記得嗎？之前我們還沒有住在一起的時候，你總是來這裡接我的。」

  他點點頭。

  「這裡對我來說是很神聖的地方，是我和姐姐的家，還是我和你才在一起時，充滿了回憶的地方。」蘇謹真心喜愛這個小區，覺得它無比珍貴。

  所帶著的回憶，都是純潔美好的。

  墨行川沒有說話。

  車子到了門口，他卻沒有下車的打算，只是看著蘇謹：「需要我一起上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