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偶遇

  她雖然是小區的住戶，但每個單元的門禁是不通用的，於是大半夜的，她被鎖在了樓門口。

  想撥打墨行川的電話，卻又停下了動作。

  自討無趣罷了。

  她轉過身，在寒風中站了一會兒，看著自己家的方向，往前走了幾步。

  便在這時，安靜的夜空中忽然傳來一聲門禁被刷開的聲音。

  蘇謹猛地轉身，想著這麼晚還能等到有人進出，真是難得的機會了。

  但她的表情很快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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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行川或許也有些驚訝，但只是頓了一下動作，面上還是從容淡定的。

  只是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站在她的身前，問：「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說過這些天晚上都不要出門嗎？」

  他是擔心她的身子骨吃不消這一冷一熱的，容易生病。

  蘇謹抬起頭，笑了一下：「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她頓了一秒，表情從容的繼續：「我方才想起有點東西在這邊家裡，要過來看下的，想打電話給你打聲招呼的。」

  墨行川看了一眼她家的方向，確實要經過這裡，便沒有多想，只是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回去吧。」

  「嗯，」蘇謹挽著他的手臂，隨口問了一句，「怎麼沒接電話呢？」

  「我看看，」墨行川微微皺著眉頭，好似根本不曾聽到電話響起一般，拿出手機一看，果然都是未接來電，隨後解釋：「到了晚上手機就拒絕來電，不會響。」

  蘇謹點點頭，倒也沒在多問。

  只是步子卻依舊頓著，沒有繼續的意思。

  「怎麼了？」他問。

  「你來這裡做什麼？」蘇謹想，方才差一點，便忘了這個最重要的事。

  她盯著他的眼睛，目光里藏著一點探尋。

  「看看房子，」他總是那麼處變不驚，無論是面對什麼，總是這樣淡定自若：「辦完手續之後一直沒空過來，好容易遇到假期，索性來走動一下。」

  這番解釋，好似也無懈可擊。

  蘇謹聽完卻也沒有回話。

  兩個人站在原地，她沒有要走的意思，墨行川見狀，忽然垂了眼角，淡淡道：「要不，你上去看看？反正都來了。」

  說話的語氣雲淡風輕，便好似是件尋常的事。

  蘇謹是了解他的，這番話的背後已經是對自己的不信任，他覺得，自己是跟蹤他來的。

  但方才解釋的時候，墨行川似乎並沒有懷疑自己。

  她尋思一瞬，便只是搖搖頭，話說到這個份上其實沒有在追究的必要，到底，蘇謹還是信任他的，於是開口：「走吧，很晚了。」

  無非只是多想，沒必要因為這件小事影響了感情，蘇謹覺得，那樣或許正合了陳容的意嗎？

  回去的路程依舊是堵的，等兩人各自收拾，上床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多，墨行川躺在一側，抱著她的後背，低聲呢喃：「你忘了什麼東西在那邊家裡？」

  蘇謹睡意全無，只是道：「小物件，」她轉移話題，「還不睡嗎？」

  「想著明天的事。」墨行川順著她的意思，也繞開了話。

  她沉默了半晌，似乎知道了他要說的話：「明天有事嗎？」

  尋常也是如此，或許從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些難得的假日便不再是屬於兩人的。

  空閒時候的他，不在是她的專屬。

  墨行川，越來越忙了。

  他似乎也是抱歉的：「明天有點事，出去一下，但是下午會回來，和你一起吃晚飯。」

  往前這樣短暫的陪伴他都是覺得愧疚，如今說來，竟然叫蘇謹和他都覺得，這仿佛已經足夠。

  這樣的一頓晚餐，便是該慶幸的事。

  她扯了扯嘴角，覺得真的睏倦了。

  「睡吧。」她說。

  任由他環抱著自己，可蘇謹的身體卻是僵硬的，最終，再這樣難得的，值得歡愉享受的夜，他們便這樣躺著，什麼都沒做。

  次日，蘇謹睡的很沉，直到中午的時候才堪堪醒轉，不出所料，轉身的時候便發現身邊是空的。

  摸了摸那個位置，已經是冰涼一片，看來他很早就已經出門了。

  她起床，去了餐廳，桌上照例準備著她愛吃的早餐，水果，蔬菜，牛奶，蛋白質。

  看得出來是精心準備的。

  這樣的溫柔，總讓她心軟。

  拿出手機，上面並沒有他的信息，便照例詢問了一句回來的時間。

  未有回覆。

  靜坐了半晌，蘇謹的腦中便繞過昨天的一幕幕。

  下午兩點的時候，她沒有吃午餐的心思，在糾結了許久之後，還是起身，邁向門口。

  廬林府？

  她還是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