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你的生日

  那就等到月末吧，反正也沒幾天了。

  蘇謹如是想，便和溫語一起離開了這裡。

  途徑曲棠苑的時候，她又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墨行川現在有沒有在家。

  想到這些，又想到即將面臨的最壞結果，蘇謹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人揪著，仿佛盪在懸崖上，不踏實，又難安。

  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溫語也知道她心情不好，於是回去之後便給她打了電話，說是明天周末，想約蘇謹出去玩耍一下。

  本來她實在沒力氣去，但是想到周末，要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屋子也並不好過，索性還是答應了。

  第二天一大早，是溫語來接的她，路上只管寬慰道：「放心喝啊，這是聚會，裡頭帥哥多的是，墨行川對不起你，你再找一個更好的。」

  她倒是灑脫，這還沒有證據的事，溫語便已經給它板上訂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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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早就覺得他們兩有事？」蘇謹想到之前溫語對自己的那些提醒。

  「嗯。」溫語承認了，而且現在為了安撫她的情緒，連墨總都懶得稱呼一聲：「墨行川對劉季的好，是大家都看在眼裡的。」

  蘇謹也沒吭聲。

  兩個人到了聚會的地方，確如溫語所說，俊男美女一堆，燈色曖昧，觥籌交錯，是個找對象的好地方。

  但她沒有這個心思。

  蘇謹沒有打擾溫語撩帥哥，於是自己尋了個角落裡坐下，還沒到幾分鐘，便有一個挺帥的男人過來，手上端著兩杯香檳，遞給她一杯：「第一次見，你是溫語朋友？」

  她瞧他一眼，還沒來得及答話便看見這帥哥的身後走來一個修長人影。

  墨行川的氣質很難遮掩，便是普通的休閒裝穿在他的身上，在人堆中還是有鶴立的感覺。

  他掃了那男人一眼，伸手接過他手上的兩杯香檳，對方大概是認識他的，瞧了他又瞧了蘇謹一眼，趕緊走了。

  「別人的酒能亂接嗎？」他坐下，語氣里倒是帶著幾分不快。

  蘇謹覺得不滿，劉季對他親昵的時候，怎麼不見他這麼排斥，倒是對自己要求這麼多。

  「你怎麼來了？」她問，側過臉不看他。

  墨行川笑了：「找你還是挺容易的。」

  她聽後心裡卻有點難受，所以墨行川只要想，是可以隨時聯繫到她的。

  只是未必會去找她。

  「你的東西不打算要了嗎？」他問，蘇謹便抬起頭，知道他說的是那條禮服裙。

  她沒接話。

  墨行川又問：「你的生日也沒和我一起，跟誰過的？」那天晚上他們不是吵架了嗎？蘇謹覺得心情不好，語氣也重了幾分：「沒過。」

  他聽了這話，眸子卻黯淡了一下：「對不起。」

  蘇謹看著他：「你該說對不起的不是生日的事。」

  兩個人沉默了一番，他終於開口：「你還是懷疑那東西，是嗎？」

  她沒回答。

  僵持稍許，蘇謹便起身要走，墨行川一把拉住她：「那是。」

  「是什麼？」答案來的如此突然，蘇謹並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只覺得自己這話說的都有幾分顫抖。

  「是你以為的東西。」墨行川看到她掙扎，乾脆一把摁住她的肩膀，把她抵在牆角：「但我沒用過，你看到了，不是嗎？放在那裡很久了，我根本沒注意過它。」

  蘇謹眼淚便這麼留了下來：「我以前都沒在墨氏上班，所以它不是為我準備的。」

  那是為誰準備的呢？

  墨行川的嗓子緊了一下，聲音也有些喑啞：「是劉季的。」

  他坦白了。

  蘇謹卻沉默了。

  她想不顧一切，歇斯底里，但終究熬住了。

  大約是情緒積累的太久，在這一刻，甚至有一點鬆快。

  「好。」她當這是承認。

  墨行川強行掰過她的臉，瞧她哭得如此絕望，一顆心便墜了下去，好似四分五裂。

  「她是對我有意思，那是她帶來的，但我沒做，後來也忘了這事，不然不會等到你發現！」他語氣淡下去，帶著幾分討好：「我不說劉季的事，因為知道你會擔心，不想節外生枝，所以乾脆壓著。」

  「但我和她什麼事都沒發生，那是很早前的事，不信我帶你去看生產日期？」墨行川在對外的時候總是那樣高高在上，可在這一刻，幾乎將自己放低到了塵土裡。

  他只是想討好她，每個舉動每句話，都小心翼翼。

  蘇謹看著他，也不知該不該信。

  但劉季和他的事，總算有了個准數，可這真的只是劉季單方面的想法嗎？

  墨行川就沒有動搖過嗎？那望酥的事怎麼解釋，但如今，她確實還差一個證據。

  況且，沒拆封能證明什麼，也許之前有過擦槍走火的時候，畢竟措施那麼多。

  「如果不是你縱容，她也沒有這樣的膽子。」她到底是了解墨行川的。

  蘇謹輕輕的推開他：「讓我安靜一段時間吧。」

  這事，挺難消化的。

  縱使沒有發生，但劉季與她而言，確實是如鯁在喉。

  蘇謹走到門外，墨行川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有種她不會再回來的感覺，於是忍不住還是追了出去。

  「你回家好不好，我不碰你，也不難為你，這事是我不對，是我縱容，但我真的，沒和她有過。」他聲音壓得極低，幾乎無法在說下去。

  但雙手依然沒有鬆開蘇謹，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墨行川的心口絞疼的厲害：「那件禮服裙你不喜歡嗎？我看到你之前總在雜誌上看他們家的衣服，我以為你很喜歡的。」

  他一口氣說了好多好多，可蘇謹真的一句都沒聽進去。

  這個男人，分明表現的很愛她，但為什麼，又會讓她這麼難受。

  兩個人掙扎在一起，蘇謹也沒辦法掙脫過他，畢竟男人的力氣太沉，抓的她的手臂幾乎都有些疼了。

  便在這時，一輛勞斯萊斯古斯特緩緩開來，停在兩人面前。

  聚會當中開豪車來的不少，但這輛還是引起了人們的注目。

  墨行川竟然也停下動作，迅速的放開了抓著蘇謹的手。

  這倒讓她有點意外。

  接著，駕駛座走下一個穿著嚴謹的男人，朝著墨行川微微點頭：「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