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我和她，很難選嗎？

  她這會兒懵了，在姐姐這件事上蘇謹覺得自己沒錯，若不是劉季逼著，她何至於此，況且哪個正常人會一直過問別人的私事？

  她想著溫語說過，墨行川是知道這件事的，於是便又給他打了電話。

  但是他沒接。

  想來是在忙的，但這件事壓不下來，蘇謹便也已經知道他的想法。

  一時間有些心灰意冷。

  她想起昨天墨行川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一定會站在她這邊的。

  他如果真的想幫自己，無論是叫誰出面，哪怕是藉由了白渠的名義，也可以壓著劉季。

  但他沒有。

  而是任由輿論發酵，算是逼迫她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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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謹做不出這個選擇。

  下班之後，她沒有回家。

  夜裡十點多，蘇謹一個人沒有目的的遊蕩，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來到了姐姐出車禍的江邊。

  她便在長椅上坐下，然後拿出手機。

  墨行川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發了無數條簡訊。

  但蘇謹沒有去看的念頭。

  終於，溫語那邊也給她打電話了，原來是墨行川找不到她，急壞了，只能叫溫語來問。

  「我看墨總是擔心你的，你跟他好好說說，這事他能幫你的。」

  蘇謹便笑了：「他要幫，那人事的通知就不會出來了。」

  她掛斷了電話，沒給任何人地址，然後關了手機，也不想被墨行川跟著定位找來。

  蘇謹不打算回去了。

  男人的承諾就是空話，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

  她以前不這麼看待墨行川的，但劉季的出現，也確實改變了她對他的看法。

  溫語那邊沒辦法，才去問墨行川：「她就是怪你不肯幫她呢，說到底這事她沒錯。」

  「你真不打算幫她？」

  墨行川沒說話。

  他放下手機，揉了揉額心，在空蕩的屋子內坐了許久。

  十二點多的時候，他終於坐不住了。

  公司里的人他是不能調出去找她的，動靜一大，大家便會懷疑他們的關係。

  可是，放任她不管，一個女人在外面肯定容易出事。

  墨行川的領口被扯得亂作一團。

  要找她，除非用別的人去找。

  他終於還是叫了別的人出去找。

  凌晨兩點，蘇謹還在江邊發呆。

  她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直到原本空蕩蕩的周邊來了很多人，他們西裝革履，行事低調，很快便將蘇謹的定位發去了某個人的手機上。

  然後，在墨行川出現在她身邊之後，那些人便都消失了。

  墨氏的人，他是不怎麼用的，少爺這個身份，也是他想擺脫的。

  但現在還是得靠上去。

  墨行川也覺得有些無力，只是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前。

  「對不起。」他說，整個人都是疲憊的。

  除了安撫蘇謹，他還想著將這件事壓下，不要家裡人知道。

  為了找她，兩個小時前的青州市，幾乎都走著他的人，這種動靜，讓墨行川覺得不安。

  但眼下顧不了許多：「你是不是怪我沒護著你？」

  蘇謹沒說話。

  她只是想一個人冷靜，倒是不知道他怎麼能找到自己。

  「我不插手，只是不想這事鬧的更大，劉季那個人很多心，怕她誤會你和我。」

  「我們算誤會嗎？」蘇謹終於開口。

  他便又沉默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墨行川耐心解釋。

  「如果我被承認，是不是你就不用擔心被她誤會，事情就不會這麼麻煩？」蘇謹再問。

  他坐下來，沉默著。

  「發生這種事，最後你偏袒的還是劉季，你知道姐姐的事吧？我做錯了嗎？」蘇謹太委屈了，眼淚又開始大顆的往下滑落。

  墨行川瞬間慌了心神，手足無措的安慰她：「怪我。」

  「你現在打算怎麼做？」蘇謹這會兒卻冷靜下來：「道歉，我是不會去的。」

  她不覺得這事很難辦。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墨行川便開口：「工作讓你這麼受氣，要不，就別上班了吧。」

  蘇謹抬起頭，有幾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她覺得墨行川的意思就是，要她道歉，如果不去，那就乾脆離職回家。

  情緒再也無法自控，蘇謹覺得心中被堵了一團棉花，叫她噁心，又無力消解。

  帶著淚痕的臉頰被風吹乾，又濕透。

  她覺得眼睛有點兒疼了，似乎視線總是模糊的，於是伸出手，揉了揉。

  墨行川便抓著她的手，嗓子也啞了：「跟我回去吧，好不好？」

  他嘗試將姿態放低，但即便如此，在蘇謹再問他的時候，他卻依然無法回答。

  「劉季和我，很難選嗎？」她的意思，便是這麼簡單的一件小事，只要他鬆口，即便是劉季懷疑，但也不會拿捏不到什麼把柄，那蘇謹可以留下，也不必道歉。

  不過是，劉季的面子上有些難看，但到底也怪不到墨行川的頭上去。

  他不肯，難道是捨不得叫劉季難堪？蘇謹不會這麼去想，但只能這麼推論。

  想到這裡，卻覺得好笑。

  更好笑的是，墨行川竟然對這個問題沉默了。

  終於，溫語的安慰簡訊也來了，這會兒大家都向著他：「墨總肯定是可以幫你的，他這人講規矩，大概是難為在這裡。」

  「實在不行找白渠吧。」

  蘇謹沒有回覆，只是淡淡的看著他：「你走吧。」

  她這會兒覺得這事真算不上了不得，走就走罷，無非一個工作，說到底是為了他來的。

  也因為他走的。

  直到天明，他也沒再說話。

  就這麼靜靜的陪在她的身邊，眉心擰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路上的人漸漸多了，蘇謹也終於起身。

  他便跟在她的身後一直往一家早餐店去，看著她坐下，很有胃口的點了一桌東西，然後細嚼慢咽的吃著。

  蘇謹這會兒安靜的有些過分，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是已經想通了什麼事情。

  「謹，」墨行川開口：「你不想離開公司，是嗎？」

  他真的不想看她太累，尤其是這樣的糾纏，實在叫他覺得煩了。

  也磨人。

  蘇謹吃著飯，擦了擦嘴，然後抬起頭，眸子閃亮的看著他。

  「不想。」她想了很久，終究是捨不得這個男人。

  也知道他守著規矩，索性不想叫他為難。

  她原先只想看看他的態度，如今自食其果，倒是覺得自己在他心裡比之工作和規矩，也沒多重要吧？

  「我要給劉季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