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他昨晚在公司嗎？

  墨行川比較常戴的一個袖扣，就是一個深藍色的袖扣。

  他很講究，每次穿正裝都一定會佩戴這些，所以蘇謹每一次替他送衣服去乾洗的時候都記得特別檢查這些小玩意兒。

  每一個，她都不會認錯。

  

  這個深藍色的袖扣，有一處被她磕掉了一角，她跟他致歉，他卻說，那是自己給他打上所有物的標籤，所以留下繼續戴著。

  這個照片放大，那一處的磕絆地方，和蘇謹磕的地方，一模一樣。

  凌晨四點。

  蘇謹瘋狂的撥打他的電話，到手機沒電，到筋疲力盡。

  眼眶卻是乾的。

  清晨，她給孫姐打了個電話：「喂，孫姐，我有點事先去總部一趟，晚一點去項目上。」

  蘇謹站起身拿包包的時候忽然覺得頭有點暈，畢竟一夜未睡，也一口沒吃。

  一路上，她都開的很快，可是到了墨氏大樓下面，看著人來人往喧囂繁華的廣場，忽然就怯了。

  蘇謹下車。

  攥緊了掌心。

  低著頭踏著碎步往裡面走，好在人們都很忙，沒有人會在意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同事。

  現在不過早上七點半，墨行川會在這裡嗎？

  早起的清潔阿姨正在收拾垃圾，蘇謹不太會認人，但是保潔一眼就認出了她：「誒，你是不是上次也來過？是新來的吧？」

  蘇謹只好點頭，努力的微笑。

  保潔看著她按下了頂層，又熱情的和她攀談：「是去找墨總嗎？哎呀，上次也看到你們一起，你是不是什麼新來的經理啊？」

  畢竟，最起碼也是經理級別以上才有必要見一下墨行川吧。

  其實，很多經理連見他的資格也沒有。

  蘇謹有點緊張，她不想因為自己影響到墨行川，於是只好沉默的繼續點頭。

  保潔大姐自顧自的繼續：「要我說，墨總確實很辛苦的，昨天晚上我值班，好晚了他還在辦公室里熬著，看上去很累，我也不敢打擾。」

  聽到這句話，蘇謹停下來，看著保潔大姐，終於開口了：「行川...　...墨總一個人嗎？」

  「嗯，」保潔點點頭：「那不然還有誰啊，他辦公室一般都不讓別人進的吧？」

  這時，電梯到了保潔要去的樓層，她走下去看著蘇謹：「小姑娘，墨總很嚴肅，你可別亂說話的。」

  蘇謹蒼白的臉終於揚起微弱的笑意，「謝謝您！我知道的！」

  到了頂層，她才又想起自己進不去，她給墨行川打了個電話。

  這一次，墨行川接的很快。

  他的聲音很疲憊，聽起來似乎剛剛醒：「謹，我昨晚手機沒電了，現在才充好電，一直忙工作，沒看手機，對不起，很擔心吧？」

  蘇謹搖搖頭：「沒事的，我在你樓門口。」

  墨行川的身影很快出現，打開門，卻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

  「你怎麼來了這裡？」但是他語氣很溫柔，也很關切：「我昨晚應該提前和你說的，我本來想很快回去，結果忙忘記了。」

  「嗯，你沒事就好。」蘇謹知道，墨行川是擔心別人過來撞見了他們在一塊，關係曝光了。

  她想問問袖扣的事，但看到他有些烏青的黑眼圈，又哽住了。

  心裡的情緒有些亂了，低頭的時候，本能的掃了一眼他的袖子。

  他是穿著西裝的，不過，今天卻沒有佩戴袖扣。

  蘇謹還來不及多問，電梯門開了，嚇得她立刻後退了幾步，像是和墨行川保持距離，然後站在電梯門口，心跳砰砰。

  門開，一個男人走了出來，看工牌應該是墨行川的助理。

  他看了蘇謹一眼，似乎有點奇怪：「你是？」

  這個地方，不該有助理不認識的人上來吧。

  「我走錯了。」蘇謹趕忙解釋。

  助理還想再問，被墨行川打斷了：「進來，我有事找你。」

  然後關上門，此刻的他，又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掌權者。

  蘇謹走去電梯裡，低著腦袋，不敢和助理對視，擦身而過的時候她的視線恰好掃過助理的袖口。

  那裡，是一枚藍色的，曾經屬於墨行川的袖扣。

  她恍然大悟，行川把袖扣送給了助理？

  他的袖扣都價值不菲，有時候為了獎勵下屬送出去也很正常。

  蘇謹忽然輕鬆了，她這幾天真的太疑神疑鬼了，幸好沒有問行川袖扣去哪了，到時候顯得自己對他一點信任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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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行川看著蘇謹坐電梯下去之後，便轉眸看了一眼助理的衣袖。

  「墨總，謝謝您的袖扣，我回去媳婦還夸它好看呢。」助理察覺到他的視線，趕忙恭維。

  他點點頭。

  這才拿出手機。

  然後直接點入了朋友圈，往下翻，找到了劉季發出的那張。

  看了一眼，又關閉了屏幕，將手機遞給助理：「我手機剛剛沒電，幫我把手機拿去充電吧，我去處理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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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八點多的時候，蘇謹緊趕慢趕終於到了項目部，還好，沒遲到。

  孫姐見到她來還震驚了一下：「你不是去總部了嗎？」

  「嗯，去過了。」蘇謹敷衍著過去，然後遞上一大袋早點：「孫姐，吃了嗎，我買了很多。」

  她現在胃口很好，感覺自己可以吃掉好幾份早點！

  而且，蘇謹明顯的心情不錯，也變得活潑很多，孫姐都在一邊感慨：「你要是每天都這樣就好，但是在劉經理面前不能這樣，得裝嚴肅點。」

  「為什麼啊？」蘇謹覺得孫姐說話很直白，也很有趣。

  「她那種人看不得下屬清閒，別看她整天笑嘻嘻的，你剛入公司，這個還得我提醒你。」孫姐說完不客氣的拿了一袋包子去吃。

  蘇謹點點頭，孫姐對她確實很關照，也讓她很感動。

  「不過我和劉經理不怎麼有來往的。」畢竟，她只是個項目收銀。

  孫姐嘖嘖嘴：「那最好。」這話也就她們兩個私底下說了：「你看到她早上發的照片沒，又在炫耀呢！」

  「什麼照片啊？」蘇謹以為是昨晚的那張。

  「A牌的項鍊啊，當季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