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不過盟友

  他幫了自己大忙，她……

  「只要你沒事，便好。」周長嶧看著唐楉，淡淡地說著。

  「聖上如今，想必對兄長，對唐府，都是惱怒的。兄長因為惜芸郡主，雖然不會太難過。但是，還是麻煩周大人，替我想法子，讓他在北山多留半個月。到那個時候，聖上氣消了大半，且鄂溫……」

  唐楉還想說些什麼，當即便停了口。

  「鄂溫……怎麼了？」周長嶧知道，唐楉願意如此心平氣和地與自己說話，都只是因為自己幫了她。儘管，她早已經將一切言明，一樁買賣，可是，他願意付出更多。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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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傷，都好了嗎？還有，你哥哥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都會幫你的。」周長嶧看著唐楉，滿是心疼和無奈。

  「已經好多了，謝謝。你替我護好唐府，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也一定會辦到的。」唐楉儘量淡淡地說著，掩飾自己慌亂地內心。

  「唐楉，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周長嶧伸手想要去抓唐楉的手，卻是被唐楉給躲開了。

  「周大人，男女有別。況且，我也定親了。慧妃的事情，我與你，只不過是盟友罷了。」唐楉面上一派冷靜，可是在桌子底下的手，卻是止不住地發抖。

  「好……那作為盟友，便是一杯茶水，也不願意給嗎？」周長嶧看著唐楉，笑了笑。

  唐楉看著周長嶧彆扭的笑容，只覺得不自在。

  從一旁的茶壺裡頭，倒了一杯冷茶給周長嶧。

  「請。」

  「我還以為，你會將這個花燈扔掉的。」

  「柳心，你幹嘛？」唐楉看著柳心拿著老虎花燈便要出去，忙喊住了她。

  「小姐，昨日不是你說的，要將這花燈拿走？」

  「不必了，就放著吧。」唐楉想到那個夢，突然不捨得了。

  唐楉看了眼周長嶧，又看著花燈。

  「一盞花燈罷了，柳心她們放著，我都不曾理會。」言下之意，她留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不過是懶得費心思。

  周長嶧的臉色變了變。

  「剛好，你近日傷沒好。你與唐夫人，便不要出府了。聖上心中再氣，也不會拿你們撒氣。且蘭若公主做的那些事情，聖上也已經查到了。聖上雖然胸無大志，可到底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因為那件事情，也會覺得你與唐府更是無辜。心中對蘭若公主她們，也會更加厭惡。再等聖上查出來慧妃做的那些事情，想必聖上也氣消了。」周長嶧知道唐楉的擔憂，說道。

  「好，我知道了。」這樣的環境，兩個人。唐楉下意識地用前世與周長嶧說話的語調了。

  說罷，唐楉與周長嶧皆是一愣。

  「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等風波過去，我再讓鬼白替你把脈。還有，等我回來。」周長嶧看了唐楉最後一眼，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小姐，您說，您這是何必呢？周大人都說了，即便您不做那些事情，他也不會放過蘭若公主她們的。況且，您都將那麼多事情告訴了周大人。」葉心看著唐楉，很是無奈。

  「葉心，你不懂。我不想欠他什麼。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如今，我只想劃清界限，一碼歸一碼。假如我只是讓他一個幫我做這些事情，那我就欠他人情。而且，蘭若公主這麼做，我怎麼好放過她？」

  葉心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唐楉躺在床上，想著周長嶧夜的言語，卻是失眠了。

  她雖然知道，唐府是怎麼也躲不開奪嫡一事的，可是她沒有想到，有一天，她也會摻合進來。可是，她覺得，比以前踏實了。或許是因為前世自己做錯了太多吧，所以，能夠保護唐府，她覺得很踏實。

  龍潭虎穴，她也無所畏懼。

  儲秀宮。

  「聖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是被冤枉的。」慧妃蓬頭垢面地看著仁惠帝，苦苦地哀求著他。

  「冤枉，哼。難怪當初朕要將唐志哲處死的時候，你百般求情。朕還以為，你與那張素素多年姐妹，捨不得她受那孀居之苦。原來，你是捨不得自己的心上人！蘇錦織，你當真是，騙的……」仁惠說到動情處，看著蘇錦織，別開臉，不願意再說下去。

  慧妃看著仁惠帝，突然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

  「聖上，臣妾沒有。臣妾承認，年少時，臣妾對唐志哲，確實暗生情愫。可是後來……」不等慧妃將話說要，仁惠帝便一巴掌將慧妃甩在了地上。

  這是仁惠帝第一次打慧妃。

  「暗生情愫！暗生情愫！」仁惠帝說話時的暴躁之意和心疼，不論如何，也無法掩飾。

  「聖上，臣妾不論是身心，都是屬於聖上的啊！當年的事情，早已經過去了！臣妾求求您可，不要讓蘭若遠嫁大月好嗎？不要……」慧妃哭著搖頭，蘭若是她的女兒啊！她從小呵護疼愛，怎麼可以去大月那個蠻荒之地受苦呢！

  「過去？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蘭若是那個侍衛的種！朕沒有殺了她，已經仁至義盡了！如今，讓她嫁到大月國，也不枉費這麼些年，朕對她的疼愛。便已經為大衍做一些什麼才是。」仁惠帝的眼神冷的嚇人。

  慧妃縮瑟了一番，心中很是悲涼。

  「這個酒，你便喝了吧。也算朕對你的成全。你死後，朕會厚葬了你，不叫你們蘇家失了顏面。」

  「臣妾沒有做過。臣妾不會喝的。不論你相不相信。臣妾當年只是見那個侍衛要被人害了，然後救下他。送到宮外，這麼多年，我也只是每年見他一面，從來不曾做過什麼。臣妾也不過是愧疚當年害死了唐大人罷了。」

  其實，很久以來，慧妃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對唐志哲還有沒有愛，可是今日。

  看著仁惠帝如此，她知道，仁惠帝對自己，是有真心的。她真的後悔了，她的不放下，毀掉了太多太多。

  仁惠帝的腳步一頓，到底還是走了。

  「妹妹當真是痴情呢！不過……這杯酒，還是請妹妹喝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