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禍水啊禍水

  「聖上，何不召集了這大衍尚未婚配的女子到宮中？」

  當今首輔趙轍的一番話，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一時間，朝堂便不由地議論紛紛起來。

  「周卿以為如何？」仁惠帝知道，真的這麼做了，勢必會引起群臣不滿，既然趙轍已經做了出頭鳥，若是周長嶧能夠說服眾人，自然最好。

  周長嶧看著仁惠帝，心裡頭謀算著，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夠將蘭若公主，好好地送到大月國去。

  「臣以為，此事已然是順理成章，大月國既然誠意滿滿，大衍自然也不能夠敷衍了事。」周長嶧「冠冕堂皇」地說著。

  「周大人，你說的輕巧。那北山本就是大月國和大衍各占一半，是大月國不要臉面，獨占了去。我們大衍國卻也要因此而付出一個女子？當真是笑話！」說話的人家中自然是尚有未婚配的女子的。

  仁惠帝在上頭聽了，臉色不虞。這簡直是赤果果地說他為政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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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大人此言差矣，能夠替大衍國遠嫁大月，自然是整個大衍的功臣。聖上必然以公主之禮送嫁。這也是對大月國的尊敬，畢竟，大月國許與皇貴妃之位。」

  皇貴妃、公主之禮。

  這時，一些心思不正、追名逐利之人，自然心有所動。

  不過，周長嶧這麼說，不過是為了後面鋪墊罷了。公主之禮，自然要公主出嫁，公主之禮，才是最妥當的不是？

  「周卿所言不錯，朕知道，送女遠嫁，你們自然不舍，朕的女兒，已經遠嫁了一個。如今，惟願諸位大臣能夠替朕分憂。」

  底下的人，一言不發。

  「朕也不強迫你們。先下朝吧，明日，再議此事。」仁惠帝見場面如此，再待下去，也是無所進展，實在是憋屈。

  「退朝——」

  最後，貴女進宮的事情，終究還是敲定了。其中不乏做著富貴美夢的大臣巴巴地將女兒送過來。自然也有無奈地將女兒送進宮的。

  這件事情，本是禮部操辦的，但是仁惠帝不放心，又拔了些權給周長嶧。

  周長嶧如今倒也不關心這件事情，送進宮裡頭的那些貴女，他一個也不打算送到大月國。

  如今這些樣子，不過是給大月國幾分顏面罷了。

  茶樓。

  「周兄找我，有什麼事情？」唐柏如今與周長嶧是一條繩子上頭的螞蚱，但是對周長嶧，他是又佩服又厭煩的。

  「我知道，萬壽節那日，唐楉在宮中發生了一些意外……」不等周長嶧把話說完，唐柏便打斷了他的話。

  「你怎麼會知道？還有，既然你知道那件事情，想必也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所以，希望日後你能夠好自為之，莫要再因為你，而害得楉兒受苦。」唐柏一想到唐楉傷成那個樣子，便恨不得狠狠地抽蘭若公主幾巴掌。

  「對不起……我知道如今你們一定不想見到我。不過，我今日來，不是過來祈求原諒的。且蘭若公主，我自然會讓她明白，我的人動不得。」周長嶧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周長嶧，如今我妹妹她已經定親了。你說話，也應當有分寸。」唐柏白了周長嶧一眼，很是想不明白，周長嶧怎麼一遇到果果的事情，就變了一副模樣。

  「唐楉她中了藥，我知道，你們已經請了大夫給她看過。但是蘭若公主心狠手辣，我不放心。我恰好有一友人，擅長毒物。我想讓你帶他入府，好好地替唐楉看看。」

  唐柏有些為難地看著周長嶧，而且，他怕他耍花招。

  「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但是，唐楉的身子更要緊不是嗎？你也不想見到她日後要遭受病痛的折騰吧？況且，她本就體弱多病……」

  「罷了，明日，明日你將人交給我，我帶進府中。只許大夫一人進去。」唐柏多少也猜得到周長嶧的心思。

  他相信周長嶧的真心，可也知道他的痴心。

  「好。」周長嶧點了點頭，他雖然很想很想光明正大地見她一面，可最緊要的，還是她的身體。

  「對了，近日官宦女子進宮的事情，軒王、太子他們，應該都會摻合。你如今只是聖上的人，一切都不用你操心，只需要做好自己手頭上的事情便是。」周長嶧臨走前，特意囑咐了唐柏一番，他怕唐柏這個二愣子被人利用。

  第二日。唐府。

  「哥哥，我都說沒事了。您還非要找大夫過來……」唐楉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臉上的笑容是無法掩飾的。

  「那怎麼行，你的身子要緊。」唐柏一臉寵溺地看著唐楉。

  「鬼白……怎麼是你。」唐楉看著大夫，很是驚訝，轉而看向唐柏。

  「受人所託。」鬼白淡淡地說著，然後便準備替唐楉把脈。

  唐楉是知道鬼白的醫術的，當即乖乖地讓鬼白給自己把脈。

  雖然她不喜歡託付之人，可是她也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你認識鬼白公子？」唐柏見二人似乎有些熟稔，不由問道。

  「見過一兩次。」唐楉若無其事地說道。

  唐柏看著唐楉，劍眉微蹙。

  罷了，等庚貼一過，及笈之後，果果與周長嶧，便在也沒有了糾纏。他便不必再費心了。

  「這個藥，很是傷身體。如今瞧著沒有什麼大礙，可餘毒卻是一直在體內，影響日後的生養一事，甚至會讓女子提前衰老凋敝。我先為你開一副藥，每日兩服。用上半個月，餘毒便可全清。」鬼白看著唐楉，心中不得不感嘆蘭若公主當真是心狠手辣之人，還有周長嶧，當真是禍水啊禍水。

  「鬼白公子，煩請你一定要將我體內的餘毒清理乾淨。便是再苦的藥，也沒有關係。」她不能夠接受，自己要不了孩子。

  「你放心，我自然會將你醫治好的。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因為周長嶧才會如此，也算是平白遭殃。」鬼白自知失言，可他本就只負責醫治。

  「你回去告訴他。謝謝他，願我們之間，再不糾纏，彼此安好。還有一些東西，也勞煩鬼白公子替我歸還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