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皇后之位

  大概是這是林挽芸與京中貴女最是不同的地方，也或許是因為與唐楉早已相熟。

  「你的小心思，我還不清楚？對了，太后近來因為太子的事情，心情不算太好。待會你言語間注意一些，只要莫要提到朝堂的事情，便沒有妨礙。」想到太子的事情，林挽芸也覺得有些唏噓，也不知道事情會怎麼收場。

  「知道了。」

  慈寧宮。

  「臣女見過太后，願太后萬福金安。」

  「起來吧。」太后看著掛著的海棠圖，聽得唐楉的聲音，收回目光。

  「哀家知道，你們待挽芸都是真心實意的，今日哀家讓你過來。是有些事情想讓你能夠幫襯一番。」太后看著唐楉，聲音帶著滄桑。

  唐楉皺了皺眉頭，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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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儘管吩咐，臣女定當盡心。」唐楉有些不安地坐在一旁。

  「那便好。挽芸是個苦命的孩子。即便如今貴為郡主，哀家也知道，多數人並不真心敬著她，能夠嫁入唐府，又是情投意合，已然極好。」太后語重心長地說著，滿臉擔憂地看著林挽芸。

  這話唐楉無從接，只好微笑看著太后。

  「也並非唐府不夠好……只是，若是沒有皇家作為底氣，到底不妥。哀家知道，你有自己的主見，對太子沒什麼情愛之意。只是，你也應該清楚，皇家終究是不同的，你又何必執拗？」太后猶猶豫豫許久，最終還是決定與唐楉攤牌。

  唐楉睜大眼睛看著太后……太后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她已然懂了。後面的牽扯，她多少也能夠看透。

  太子與太后，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只是祖孫，最起碼當下不是了。

  只是，為何讓她嫁與太子？與祖母的那些情分，當真只是說說而已吧？

  「皇祖母，您這是說什麼呢？」林挽芸不知道太后找來唐楉，竟是要說這些東西。

  林挽芸很是抱歉地看向唐楉，她並不希望唐楉要犧牲什麼，那樣太過痛苦了。

  「太后，您說，祖母她給了您最後的溫暖。只是，您終究還是在這後宮之中，失去了那份溫暖，不是嗎？不然，今日你找臣女過來，便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唐楉不知道那兒來的勇氣，直視太后。

  太后也知道自己這般不厚道，但是，為了林挽芸，她總是不得不多番謀劃。

  「哀家知道，你心裡頭，定然是怨的。原本，他們幾個誰當皇帝，我也不甚在意，可如今有了挽芸，哀家便不得不好生盤算。皇后之位，這是哀家能夠許諾的。」太后看著唐楉，開出了一個極其誘人的條件。

  太后是一個敢作敢為的女子，敢說，便能夠做到。

  可是，唐楉對皇后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並沒有一絲一毫地欲望。

  唐楉看著太后，冷笑了一聲。

  「那太后需要我做什麼？」

  「鄒安雄一案，原本就是唐柏與周長嶧二人負責。鄒安雄如今口出狂言，使得眾位皇子都身陷囫圇，若是他能夠將鄒安雄真真切切地變成瘋子，這件事情，便到了最好的地步，死無對證。周長嶧因著你的緣故，想必也會……」太后一番話，擲地有聲。

  「太后想著長久的事情，也總覺得事情並無破曉。可是，豈知周長嶧究竟做了多少事情？家中兄長自小剛正不阿，忠心為國。能力有之，但是心眼卻極少。不然，不會如今也甚少朝中的友人。若是周長嶧他藉機告發哥哥，太后你能夠保全唐府嗎？

  您或許認為，周大人有意與我。可是，這份情誼，比之仕途，怕是輕如草芥！」

  唐楉說道這句話時，前世那種知道周長嶧利用了自己與孩子那種難過，席捲蔓延而來，讓她覺得很是冰涼，只得佯裝鎮定。

  「到那時，您想要保全的人。只會更為被動罷了。您莫要低估了周長嶧，他是一個可怕的人。至於皇后之位，我不曾期盼，更非我所願。」唐楉看著太后，一字一句，肺腑之言。

  唐楉的一番話，讓太后後退了幾步，有些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她，真的太過於慌亂了。

  「皇祖母，您若是真心為挽芸著想，便不要做這些事情！」林挽芸有些失望地看著太后，眼裡閃著淚花，如果她的一生順遂，要用旁人的幸福換取，她寧可不要。

  「罷了，哀家老了。許多事情，還不如你看得通透。」太后被唐楉的話說的有些無地自容。

  原本她想著，憑藉唐柏、唐楉、周長嶧三人的關係，太子的事情，可以得到很好的解決。可唐楉這般道明，讓她明白，自己將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

  也許，她不得不服老了。

  「況且，太后您總是想著用旁人來保全自己更為在乎的人，挽芸姐姐的教訓還不夠嗎？」唐楉也不怕得罪太后。太后竟然都這般要求自己了？

  不也不曾將她當做人看？虧的她還想著太后與祖母的情誼。

  「你……和你的祖母很像。當年，她也曾經說過，我定然會後悔。可是，哀家走到如今這一步，早已是身不由己。罷了，太子的事情，便由他去吧。只是，挽芸……」

  太后的一生很是坎坷，被心中所愛變相送進宮中。父親不在意，她的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刃上的，所以，她一輩子，都對自己狠，對身邊人狠。

  如今老了，除了太后之位，似乎，只剩下了太后之位，孤寂的很。後來，挽芸出現了，她便要護著挽芸。

  「祖母，當年，你表情這般棄母親於不顧的吧？您讓聖上能夠走到今日。可是，挽芸不需要你為挽芸做這些，挽芸不是你，我不是聖上。踩踏在他人苦痛之上，再多的榮華。挽芸也不要！」說罷，林挽芸拉著唐楉，便離開了。

  「楉兒……我，我不知道祖母是要你說這些的。」林挽芸滿是歉意地看著唐楉。

  「我知道挽芸姐不是這樣的人。太后想必也不會真的逼著我嫁給太子的，你也不用太擔心。」唐楉怕林挽芸太過自責。

  「我送你出宮吧？」林挽芸對太后很失望，不願讓唐楉在宮裡頭待著，免得遇上不對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