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馬清的計劃
2024-05-17 14:32:07
作者: 加蛋是蝴蝶
馬清和柳伊回到小區。
剛進小區的大門,閉目養神的門衛老頭眼睛睜開一道縫隙,瞄了一眼馬清和柳伊。
「回來了。」老頭淡淡的道。
兩人聞聲,駐足,攜手朝老頭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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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兩人恭敬的道。
老頭點了點頭,閉上雙眼繼續養神。
馬清和柳伊走進小區,看到一輛陌生的車,這是馮澤銘開過來的車。
柳伊倍感驚奇,「沒看見過小區有外來車輛。」
馬清看了一眼那輛車,想了想,無所謂的笑道,「估計是家屬。」
柳伊倒也沒多想什麼,無非就是好奇的講一句沒有用的廢話,談不上什麼實際意義。
回到家,柳伊便去洗澡去了。
這個女人,太愛乾淨了,不論到哪裡,做了些什麼,回到家必須要衝一個澡,然後乾乾淨淨的抱著馬清看電視。
馬清依靠在窗邊,抱著肩膀,看著樓下那輛陌生的車。
不知為何,馬清十分在意這輛車。
過了一會兒,馮澤銘從樓道里走了出來。
見到馮澤銘,馬清眸子一沉。
怎麼是他?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小區不一般,能出現在這裡的人都不是普通人,這裡的「不是普通人」和那些有財力、權力的人不一樣,財力和權力都是最基礎的條件,具備這些條件的人太多太多了,但能有資格進入這小區的人卻是億萬分之一。
可以把車開進這個小區裡的,要有非常優良的政治背景,這僅僅是一代那麼簡單了,可能是兩代,或者三四代。
在這裡看見馮澤銘,馬清確認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是好人!
馬清可以不相信馮澤銘,但他必須要相信這個小區裡的老前輩,由此,馬清想起曾經在米國的生活……
馬清不理解,那時候他為什麼會哭?
其實,馬清對這個馮澤銘有幾分印象,當初見到他第一面的時候,馬清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裡見過,但具體在哪裡見過一時間真的想不起來。
時間過去這麼久了,馬清終於想起來究竟在哪裡見過他了!
當是時,自己是高中一年級,米露被人欺負,自己和那些人打架,全校的人都在嘲笑自己這個不自量力的傻子,每天上學的時候同學們都用看待異類的目光看待著自己。
之所以馬清對馮澤銘有印象,那是因為在這些嘲笑的目光中,他是那麼的格格不入,他站在人群之中,緊握雙拳,紅著雙眼盯視著自己。
全校,只有他沒有嘲笑自己,所以馬清記住了他。
可惜……明明是個英俊的男人,偏偏喜歡男人……
馬清無奈的搖了搖頭,覺得老天還是公平的,賜予他完美的屬性,唯獨在他性取向上做了點手腳。
可憐的馮澤銘!
看來,他喜歡自己要追溯高中時期了。
馮澤銘拿著茶葉走出樓道,一縷冬風拂過,馮澤銘不由自主的鼻子一酸。
阿秋——
揉了揉酸酸的鼻尖,整理一下西裝。
「誰議論我?」馮澤銘疑惑的嘟囔著。
掏出車鑰匙,按下解鎖。
啾啾——
打開車門,馮澤銘頓住了。
通過車窗玻璃倒映的影像,馮澤銘看到了陽台上正在凝望著自己的馬清。
看到馬清這張稚嫩的臉,馮澤銘冷眸之中再次浮現堅定之色。
能否做馬清的哥哥,這不是靠血緣決定的,自己一定要為弟弟做點什麼!
最後看一眼馬清,記住自己這張親弟弟的臉龐,坐進車中,啟動引擎,決然離去。
柳伊走出浴室,她一邊擦拭濕漉漉的秀髮,一邊看向窗邊的馬清。
「看什麼呢?這麼認真。」柳伊冷聲道。
馬清收回神,看向絕美的柳伊。
「沒什麼。」馬清溫柔一笑。
「幫姐吹頭髮。」柳伊將吹風筒遞給馬清。
柳伊坐在沙發上,馬清拿著吹風筒給柳伊吹頭髮。
柳伊的坐姿很優雅,有些刻意展示她身材的曲線給馬清看。
「是不是特別喜歡給我吹頭髮?」柳伊輕聲道。
馬清俯視著柳伊那曼妙的身姿,點了點頭。
「嗯。」
柳伊沒好氣的笑了。
「記得你第一次這麼看我,是在樓上,我在樓下做熱身,明明是一首好詩,一句絕句『盪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到你嘴裡就變的不乾不淨了。」
馬清溫柔的笑了笑,沒說什麼。
「哎——」柳伊嘆了一口氣,「到頭來,還是便宜你這個混蛋了,明明那會兒那麼討厭你,這會兒竟然主動想給你看,賤死了。」
「我也是。」馬清溫柔的撫摸著柳伊的秀髮,「你成天揍我,我還喲賴在你身邊,賤死了。」
說到情深處,兩人無話可說,唯有吻。
馬清放下手中的吹風筒,雙手托住柳伊的臉頰,由上至下的吻下去。
心有靈犀,這也是柳伊此時需要的,她順著馬清手上的力量緩緩抬起頭,將那片紅唇交給馬清處理。
吻著吻著,浴巾脫落了。
柳伊睜開美眸,訓斥道,「眼睛閉上!」
她不給馬清看。
馬清沒說什麼,照做。
先不管浴巾,柳伊抱住馬清的頭,解饞。
吻夠了,解饞了,柳伊重新圍上浴巾。
「好了。」柳伊輕聲道。
馬清緩緩睜開雙眼,兩眼深情的看著柳伊,他越來越發現自己真的離不開柳伊了,柳伊已經在馬清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她的名字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裡。
「柳伊。」馬清柔聲道。
「嗯。」柳伊翹起美腿,隨手打開的電視機。
「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馬清道。
「你能有什麼事。」柳伊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嘴上不說,心裡想著,馬清所謂的正經事無非就是怎麼得到自己,如何如何占自己的便宜。
「你手中的文件……」馬清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下定決心去了解,「很重要麼?」
提到文件的事兒,柳伊明顯一頓。
「嗯,咱爸留給我的。」柳伊平靜的道。
「是什麼?」
「再生。」柳伊淡淡的道。
聽到「再生」兩個字,馬清一驚,首先能想到的就是斷臂再生之類的問題,這是多麼偉大的醫學奇蹟?
不過,馬清很快也意識到這個項目的危險,用在醫療,這無疑能造福人類,但一旦落入不法分子中,這可能就是極為可怕的生化武器!
面對這麼重要的文件,馬清沉默了。
柳伊一看馬清有心事的模樣,心疼的抓起馬清的手。
「怎麼了?」
「很重要麼?」馬清問。
柳伊聞聲,意外了一下。
這麼明顯的答案,需要去問麼?
「當然了。」柳伊溫柔的笑道。
「和父親相比呢?」馬清又問。
「父親。」
「和女兒相比呢?」馬清再問。
柳伊不說話了,她意識到馬清可能有什麼可怕的想法。
「柳伊想父親麼?」馬清還在問。
柳伊不可思議的看著馬清,不知道馬清究竟要表達什麼。
「父親會想柳伊麼?」馬清依舊問。
「馬清。」柳伊認真的看著他,柔柔的看著馬清的眼,「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它很危險。」馬清道。
「我知道。」
「馮澤銘不像壞人。」馬清講話有些無厘頭,東一句,西一句,讓人琢磨不透他真正的意圖。
「不重要。」柳伊緩緩搖頭,「我已經嫁給你了。」
「不要了吧。」馬清鼓起勇氣看向柳伊。
「什麼?」柳伊不知道馬清指的是什麼。
「讓父親回來,他一定很想你。」
柳伊瞳孔一震,震驚了。
「不要了,給他好了,我們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柳伊傻眼了。
這是她沒有想到的,也是完全不敢想的,這是她父親留給她的東西,這些年柳伊這麼堅強的活著,就是因為這個文件,同時讓柳伊飽受折磨的也是因為這個文件。
但柳伊從來沒有想過,放棄文件換取父親回來的事情。
馬清不一樣,他真的不一樣,他不看文件意味著什麼,更不管拿到文件可以過著怎樣的生活,馬清的眼中只有柳伊。
這是柳伊清晰感覺到的,也是看到的。
真的是這樣,馬清的眸中倒映著柳伊這張傾國傾城的俏臉,與眸中之外的柳伊不一樣,眸中的柳伊是閃著晶亮的光。
聽了馬清的話,柳伊的世界明朗了起來。
是啊,自己才不在乎什麼文件,她要的只是父親,以及眼前的馬清,這麼危險的文件,送給合適的人好了,我們退出還不行麼?
這一刻,柳伊想父親了。
柳伊眼含淚光,一把抱住了馬清的脖子。
「嗯。」柳伊哽咽著。
……
……
這天,柳伊和馬清聊了很多。
馬清擔心,柳伊的父親會不會喜歡自己?
如果柳伊父親回來了,第一次見面,自己送給他什麼好?
柳伊說了很多安慰的話,幫馬清建立自信,說父親不是那種勢利的人,既然是自己的選擇,父親會喜歡你的。
至於送父親什麼禮物的問題,柳伊也不知道送什麼是好,印象中的父親每天都在工作,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
兩人抱著彼此,吃著果盤,看著電視劇,幻想著以後平靜的生活。
說到有趣時,柳伊開心的直蹬腿兒,那白皙的腳丫在空中交替著踢,全然不像是一個總裁,倒像是十幾年前父親還在時的柳伊,無憂無慮,轉身就是父親。
或許,這才是柳伊原本的模樣。
……
……
第二天。
柳伊難得的睡了個懶覺。
馬清醒來的時候,胳膊微微一動,枕在馬清胳膊上的柳伊便皺眉。
睜開慵懶的睡眼,看了一眼馬清,心滿意足的一笑,在馬清唇上點了一下,再次閉上美眸。
「瑜伽不做啦?」馬清颳了刮柳伊的小鼻子。
「嗯~」柳伊哼哼著不情願的調調,抱著馬清,將俏臉埋了進去。
柳伊的幸福是掛在臉上的,溢出的幸福感染了馬清,看著柳伊是幸福的,馬清也是幸福的。
由此,馬清更加認為自己這個決定是對的,一切都不要了,柳伊的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膩膩歪歪的,馬清哄了好久才把柳伊哄起床,再不起床上班就遲到了。
就這樣,馬清還是給柳伊抱緊浴室的。
柳伊忽閃著白皙的手面,紅著俏臉,讓馬清走,不叫馬清看。
「以前你都不趕我走的。」馬清笑道。
「以前你不敢。」柳伊撅著紅唇。
「現在怎麼就敢了啊?」馬清無奈的笑著。
柳伊羞滴滴的擺弄著手指,支支吾吾的道,「最近親親太多了,有時候都是給你便宜占,你真要看了,我是沒有辦法的……」
馬清沒好氣白了一眼柳伊。
「等我表白完的,看我怎麼收拾你!」
「啊?」柳伊驚聲。
果然,米露說的是對的,男人雖然得吊著,但有一點是必須要知道的,如果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弄的太難受,晚上欺負人很遭罪的。
馬清壞壞的一笑,順手關上了浴室的門。
洗了澡,吃過早飯,陪著柳伊鍛鍊完,馬清便開車把柳伊送到公司。
安頓好柳伊,馬清沉了一口氣,臉上的溫柔消失不見,轉而代之的是凝重。
他開車再次回到小區,敲響宋老太太的家門。
開門的是馮國梁,宋老太太在廚房做飯。
開了門,馬清便嗅到一股香氣,順著香氣,廚房裡頭傳來宋老太太的吆喝聲。
「老頭子,誰啊?」
馬清一看是馮國梁,當即有些尷尬,印象中,這是個不太好說話的老頭。
「馮爺爺好。」馬清顯得有些拘謹。
馮國梁看了一眼馬清,多餘的沒說,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進屋吧。」
說罷,馮國梁轉身,踢了一腳鞋架,鞋架上落下來一雙拖鞋。
馬清一看這老頭好像不是很歡迎自己的樣子,當即有些尷尬,但看得這眼下的這雙拖鞋,自己確實說不出什麼。
「打擾了。」馬清訕訕的道。
換上拖鞋,馬清走進屋子,順勢帶上門。
宋老太太端著飯菜從廚房裡走出來,一看是馬清,當即露出開心的笑容。
「清兒來啦?吃飯沒?吃點啊?」宋老太太用圍裙擦手,熱心的道。
「奶奶,我吃過了。」馬清規規矩矩的坐在那裡。
馬清訕訕的笑著,馮國梁冷聲插進來一句,「一起吃點。」說著,馮國梁取過來一個小酒盅,咣當的一下子砸在馬清的身前。
有些凶。
馬清不是那種不識抬舉的人,只能笑著答應下來。
馮國梁拿起白酒,也不問馬清是不是喝酒,直接就給馬清倒了一杯。
馬清受寵若驚,趕忙扶住酒杯,生恐怠慢了這個脾氣不好的老頭。
「酒喝了,說事吧。」馮國梁冷聲道。
馬清看了一眼這白酒,沉了一口氣,一仰脖,幹了。
入口,辣。
下肚,順著食道躥上來一縷火苗,火燎燎的。
卸掉這酒勁,一縷甘甜返了上來。
馬清面色艱難的放下酒杯,呼出嘴裡那股火熱。
馮國梁吃著小蔥蘸大醬,「咔嚓」就是小蔥的清脆。
「說吧。」馮國梁冷聲道。
馬清端坐,恭敬的道,「我想讓二位幫我查查馮澤銘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