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合道失敗

  道本無形，此時具現聲色，卻是特例。

  合道者先將天道顯化，而後與自身相合，這是第一步。

  罌丑第一步進行的很順利，三千道則相銜，自身也化作一個小號玉蝶。

  第二步合而唯一，才算了正式合道步驟，而第三步就更玄妙，外人難以發現。

  第三步是自身意識同化天道意志，從此雖須依天道規則行事，卻是由自身意識主導，這才是合道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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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天道意志同化自身意識，那就成為了天道化身載體，從此在難以脫出，成為天道軀殼，失去本我。

  罌丑底蘊稍差，第二步就有些勉強，好歹是成功了，天地異象漸漸消彌，動靜消失。

  六位聖人聖心溝通天道，卻是感受到一團混沌，無始無終，無法無念。

  對視一眼，六人相繼離去。

  方元在幾人沉浸時，就不知不覺遁入大道珠，罌丑此時情形，不藉助大道珠，他也無法探究。

  大道珠無所不在的特質，給予方元深入天道本源的助力。

  此時，天道一團混沌，除了天地運轉的正常功能，已經沒有意志顯現。

  天機模糊，算計，煉寶，煉丹，甚至逆天行事，此時卻是好時機。

  幾位聖人早已知曉，各自暗手都發動，整片大陸瞬間陷入混亂。

  人族是各族相繼下黑手的目標，有聖人背後出手，布局，一張羅網朝人族罩下。

  同時也有聖人幫助人族，保留各地火種的，也有混水摸魚，打黑槍，挑動各族，各勢力動亂的。

  一時如方元所料，繁榮的多元宇宙，從本源大陸到各方世界，均亂作一團，無數大千世界隕落。

  天道受此衝擊，實則幫了罌丑大忙，原本交織的兩道意志，天道占據上風，已經差點將罌丑同化，此時因為天地生亂，給了他幾絲掙扎反擊的機會。

  方元是因為天道忽然生變才關注到物質界面，心中終於有了結論，為什麼罌丑明知他合道會動亂，卻絲毫不提，想必早已料到這一刻，說不定背後還有他推手。

  關乎道途時，善惡行為，都已不關緊要，即使罌丑這樣的真道人，一樣會不擇手段。

  但方元還是不看好罌丑，看明白整個合道成就法的內涵後，他明白罌丑太急迫了，如果他與人族因果氣運更深，等人族成為主角時合道，成功機率很大，現在即使有各種後手，成功可能也太渺茫。

  果然，即使遍地烽煙，對於天道的影響還是沒有那麼大，六位聖人肯定後面也有猜測，戰爭，動亂並沒有無限擴大，只是有限度進行。

  主要聖人沒有下場，怎麼亂，也在掌控中，不會毀天滅地，讓天道大幅衰減。

  這個過程一持續就是一會元，天道漸漸穩固，罌丑的意志已經只餘一絲未被同化，平生記憶，境界幾乎已經全部失去。

  剩下那一絲顯化在天道玉蝶上的，是他對老師，和諸位師兄的執念。

  方元採集萬界強者形象幻出，雖然無法借力，但至高存在，都有大道玄妙，有天然因果聯繫，這麼多第二步以上存在的影像，讓天道一時也無法徹底消滅。

  諸天無數多元的至高者，都莫名心血來潮，卻推測不出任何來由，連方元也能感受到，不過他就近觀察，有莫名力量逸出，也幫了罌丑一把。

  這一絲殘念，又堅持了八個會元，比他畢生修為還要堅挺。

  方元一邊關注罌丑的情況，默默推衍，要什麼樣的意志才能反過來同化一個多元的天道意志，雖然缺乏靈動，這也是比擬第三步的意志。

  有這樣的硬實力，想必元始也可以自證吧。

  這是一個近乎無法達到的程度，在第二步巔峰達到和第三步比肩的意志。

  方元明白了第三步的關隘，卻感覺更加無奈，這個天大鴻溝，如何去填平？

  此時他太乙道體成就，已經站在道君最巔峰，進無可進，還有什麼辦法能提升？

  九個會元，多元天地已經面目全非，六位聖人依然高高在上，威勢更強，道祖合道，失去壓制，方元這個道君成就者也不知所蹤。

  天地盡在六位聖人掌控下，人族徹底衰落，光金仙就有百多位被鎮壓，封鎮各處，這是個方元都咋舌的數目。

  遊歷多元，他最多見到剎摩力鎮壓了四十三位第一步金仙，這樣百多位金仙被鎮壓的情況還是首次見識。

  各族金仙雖損傷不大，也加起來有二十多位或失蹤，或失去意識，數個紀元內是難以回歸。

  打到這程度，人族幾乎被抹去大部，剩餘者，或庇護聖人門下，或零散劃入各族，已經失去了獨立性。

  開創的文明，萬國體系，都徹底湮滅。

  方元冷眼旁觀，人族要成為主角，必然要經歷磨難，團結一起，才會在數個紀元後重新崛起。

  此時各族行動，包括聖人暗手，必然引起冥冥中各界人族氣運的倒灌，反彈。

  多元宇宙中，絕大多數人族都已經占據主角位置，這是多麼強大的力量。

  第三步也不敢嘗試碰觸這樣的力量。

  罌丑最後一絲自身存痕跡，九個會元徹底被磨滅，化作虛無。

  天道玉蝶中重新化生一尊他原本形象的存在。

  氣息博大，與天道一體，境界氣息遠超第二步。

  第三步！

  不管是不是具備原本意識，這尊天道占據化生的存在，都是第三步，修煉的極致存在。

  除了目中神采盡去，其他和罌丑別無二致，這位一出世，冰冷雙目就朝多元宇宙掃去。

  「本紀元內，宇宙不得大戰，聖人執掌天地不力，罰一紀元閉門思過，不得出世，不得出手。從此吾兩個童兒為天帝天母，掌控陰陽，梳理天地，眾生謹從之，拜之」

  宏大天音，忽然響徹眾生心底。

  道祖！

  六位聖人又驚又怒，道祖合道成功，更進一步，這九會元的自在，又將遠去。

  聞天音內容，六位聖人下意識朝自己天地外跨出，卻根本無法出去，下意識契合天道，卻被天道排斥，不能動用權限。

  這下才明白道祖禁令的涵義。

  一紀元不得出世，所有謀劃皆付流水，外界眾生一旦發現聖人如道祖所禁，根本無法干涉天地，那就好玩了。

  兩個小小童兒反而一躍成為天地至尊，比聖人權柄還要深重。

  一種洪荒的既視感，在這方多元上演，唯一不同，就在於這方宇宙只是山寨版，結局不同，所有存在也要弱上許多。

  原來這就是人族成為主角的因果，罌丑禁止聖人一紀元，給了人族喘息，壯大的機會。

  這方宇宙，已經失去了意義，天道掌控一切，聖人也只會是傀儡，不可能再有合道者，甚至道君出現。

  方元已經準備離去，此時天道化身三言兩與，重新制定規矩，掌控宇宙。

  做完一切，它在搜尋天地，還有一位道君，不在它掌控體系，搜索幾遍天地，卻根本沒有方元的蹤跡。

  方元正待躍遷而去，忽然一雙冰冷眸子，隨著一隻大手拍下而望過來。

  心神放鬆，準備歸去，被天道化身捉到了尾巴。

  本來天道意志不可能主動拿人，但是罌丑和天道的融合，讓天道同樣具備了罌丑的記憶和思維。

  只不過罌丑已經失去對記憶，意識的掌控，現在掌控者是天道。

  同樣的記憶，具備了思考能力的天道，卻不會按罌丑的思維方式行事。

  不妙，方元在大手罩來時，意識一動，大道珠瞬間突破封鎖，沒有任何抵抗，方元直接躍遷而去，在一個世界內和天道對抗，是很愚蠢的。

  而且不知道天道是否有能耐將大道珠也壓制，趁它未盡全力，方元徑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