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大混沌海

  聖人威能到了這個程度麼？方元念頭一閃，自身時空鋪陳，將一切混沌都轉化為一個世界的雛形，在這個世界，方元就是天道，就是主宰，任何其他外力都被斥為歪理邪說，怪力亂神。

  可是度塵身形未動，聖人氣機在這種環境裡絲毫不受影響，很快侵襲整個世界，連方元的道都要被驅逐，聖人氣機勾連的力量，將這個世界的根骨框架都要取代。

  方元幾番變換道則，掌控時空，都無法改變結果，道君在世界內遇到天道聖人，所有抵抗力都是徒勞的。

  即使道君，大道之君，運用大道力量，依然是借用的力量，遇到聖人的絕對掌控，自然無從反擊對抗。

  這是一個權限的問題，假如道君在混沌能掌控三成大道，在世界有四成，但天道聖人在世界內就是九到十成，大道聖人則是五成到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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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鑄就大道之體，自身為某一大道源頭，才能在境界上與聖人對抗，而要在力量上對抗，就需要第三步存在，一個多元宇宙的力量，被聖人即使調動一成，也是龐大到不可計量，秒殺其下一切存在。

  一位仙君在聖人氣機壓制下，動彈都艱難，反抗可以不提，道君雖然依然不是對手，還是有一定反抗機會。

  方元忽然放棄世界領域的張開，雙手一合，一道時空長河對接天穹多元宇宙，也調動世界之力，形成一道大道寶鼎朝度塵壓來。

  度塵頗有些意外，喚作他還在道君時，那有這等手段，這樣一擊，已經觸及第二步的天花板。

  白金光輝四散，度塵周圍瀰漫的聖人氣機更加濃厚，伸手在莫名處一拂，似波動宇宙某根暗中的弦。

  方元只覺得的整個天穹宇宙對自己充滿森森惡意，時空長河的對接一下甩開，手中壓到度塵頭頂的道鼎失去力量支持，開始虛化崩塌。

  「一切借用的力量，對於聖人都是無效的，我說，絕天地通」

  度塵微笑對方元道。

  隨著他的話，方元覺察到身周所有道則都潰散，消失，身處的這片混沌成為本來模樣，無法之地。

  和真正的大混沌海一樣，無法無魔。

  這個無法只是針對方元，度塵依然可以借用宇宙任意力量。

  原來如此！方元升起一絲明悟，天道聖人在宇宙輻射範圍就是永不力竭，代表天道，可以整合一個世界的力量，相當於四十九尊道君。

  這是何等可怖的力量，雖然聖人也只能發揮其數分，不可能全部發揮，也足夠恐怖，對付方元這樣未到巔峰的第二步道君，從大道，力量，各方面碾壓。

  體會了一番聖人威能，方元沒有興趣繼續被虐，藉助大道珠一瞬間遮掩天機，從度塵的壓制下脫身而去，須臾進入大混沌海。

  度塵愕然失笑，目中神光似穿透一無所有的深沉混沌，望著方元遠去的方向。

  「走便走罷，留不如走好，玄天雖來歷不明，但終究人族身份不虛。」

  在度塵身後又一道身影包裹在漆黑混沌中，悄然出現。

  「渾天老祖，想不到你會走上這條路，更想不到你竟然是……」

  度塵沒有回頭，他的聲音低沉，說著就漸不可聞。

  這一切，方元已經不可得知，他從離去就瞬間遁出億萬萬世界單位，已經得到想要的收穫，再也沒有回頭的必要。

  度塵雖然答應，而且看似溫和對待，但未嘗沒有徹底將方元歸於麾下的想法。

  大道珠無限躍遷，沒有一個具體的目標，地球時空如果有洪荒等兇猛的世界，就現在和度塵的試手來看，自己現在回去還不保險，洪荒可是六聖巡天，在去找虐，方元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一路經過，本身時空被定住在永恆，時間已經對他失去意義，方元尋找多元的念頭，讓大道珠孜孜不倦的躍遷。

  途中也有遇到數個多元體系，有初生的鴻蒙世界，如果方元願意，在哪個初生世界成為道祖，證聖合道，開闢新的類洪荒體系，完全不成問題。

  那個世界除幾位沉睡的第一步金仙，應該是先天神魔，在就只有一些懵懂的先天生靈，還不知修煉，只是本能的積蓄力量，連仙級生命都沒有。

  在另一個途徑宇宙，八個偽八級世界，無數大千世界，中千，小千世界，成八卦一樣排列，形成一個小型多元。

  這個多元宇宙，方元隱約記得在地球讀過他的原型小說，只是當時翻翻就放棄了，即使現在他能記得起出生後的任意事情，但沒見過的他怎麼記憶也沒用。

  這個世界也沒有第二步存在，每個偽八級世界十餘位第一步存在就是巔峰，彼此互相侵略，打的不亦樂乎，這裡沒有方元想要的東西，只是這個宇宙常年征戰，對技巧研究頗深，方元停留數日，大大豐富了他的腦洞。

  凡是經過的宇宙，方元都隨手丟下一枚大道珠聯繫的系統種子，或者老爺爺載體。

  也算是隨手布局，種下一顆種子，以後或許會長出一位超脫凡俗，甚至遊走混沌的大能。

  諸天萬界之路，寂寥而孤獨，方元一路行來，沒有同道，沒有朋友，沒有親友。

  每個世界所親歷的事情，從開始的投入，有血有肉，甚至有曖昧，但後來的虛幻，甚至麻木。

  在後面幾個世界，他已經開始失去基本的融入感，只是單純的獲取供自己成長的養分，然後就剖離而去。

  由人到仙，在到神聖，方元的心態在行動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證就第二步太乙道君後，他又開始返璞歸真，漸漸找回為人的感覺。

  在大混沌海中飄蕩，他就像蒲公英一樣，灑出去無數種子，期待有一天在這個空寂的大混沌海，找到一些同道。

  某日相逢一笑，他這個惡趣味的前輩，被後來者吐槽幾番，然後互稱道友。

  修煉之巔的路悠遠而孤獨，還有修煉之上，到底是什麼一種境地？

  大道珠的存在，還有一些修煉也無法剖析的本質，讓他堅信，第三步之上必然有一個更加玄妙的境地，那是修煉不可抵達的存在。

  想要窺探更高層次的風景，必然要達到當前的巔峰，第三步金仙，自身就是一個多元體系，這樣的存在，才能自給自足探索多元之上的世界。

  第二步的太乙道體需要各種元氣，三千大道的本源，方元經歷天穹世界，才收集了不到十分之一，在大混沌海一番遊歷，又收集了近一半，換個只能坐守自身世界的道君，無數紀元也未必能做到這一點。

  即使聖人要煉就道體，也需要無數年的積累，這是一個多元旅者最大的優勢。

  這一行程，換算成地球時空的時間，就是數十萬年，不過混沌之中沒有時間慨念，在地球或者其他時空，或許是一秒，也或許是億萬年，有大道珠調控，方元現在可以鎖定在離開的那一瞬，不會因為離去億萬年而錯過地球時空的人事。

  數十萬年間，方元經歷的多元宇宙，也不少於萬座，有的宏大甚至超過天穹宇宙，有十餘位道君坐鎮，甚至有煉就道體的存在。

  也有的初生成長中，還不如一個大千世界的力量，也有處於紀元輪迴，大道隱沒，天道衰朽，一些第一步，第二步存在都遠遠避開，在混沌中開闢世界等待大劫過去，聖人也力量衰退，沉睡與內混沌自己開闢的世界，等待新紀元到來。

  也有方元熟悉的世界，吞噬星空的世界，滅運圖錄的世界。

  吞噬星空的多元體系，亦是宏闊非常，比天穹宇宙更甚，滅運的世界亦有證就不朽的金仙，永恆的道君存在。

  方元並沒有去停駐，依然丟下系統種子，悄悄收集一些本源之元氣和道則，在被發現前又遁走。

  這一行數十萬年，才艱難攢出鑄就道體的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