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接連成聖

  「貧道該道明的皆無隱瞞，諸位當昭告天下，以安我人族眾生之心」

  見諸位仙君氣象萬千，皆一臉喜色，方元不由緩緩開口道。

  「善」「合該如此」「正是」

  幾位威望最高，最古老的仙君，包括造化仙君，現任仙王，都紛紛開口附和。

  不過所謂眾生云云，在方元眼中，不過仙君至人，在眾仙君眼中，不到五級仙人境界，都不算凡夫，即使仙人也不過大點的螻蟻。

  昭告天下也不過是人族三大勢力內部擴散，然後各自下級勢力擴散，等眾生解之，已經是不知多久以後的事情。

  在任何世界，先進生產力代表其他群體，都是正常的邏輯。

  方元不過隨口提一嘴，他的關注始終在三位道君那裡，時空亂流擁在三座大羅天周圍，溟滅了顏色，聲音種種，如同黑白相片在時空定格。

  透過現象看本質，仙君就可以做到，但從低維看高維，就非第一步所能，方元亦要全神貫注，才能把握三座大羅天的情況。

  沉浮不定的大羅天內，渾天道君此時終於露出真實形態，在萬千元氣包裹內，是一位人首蛇尾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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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元的道念一瞬間險些潰散退出，一旦退出失去坐標，渾天的情況他短時間在難把握。

  「女媧？」渾天的形象與方元神話里的女媧簡直太相似了，一樣的人首蛇身，一樣的女性，女媧造人，渾天則在最早的人族出現時期就支持人族，讓人族能在萬族競獵中生存下來。

  這是世界類同，還是投影？在一世有三清，在這裡有疑似女媧的渾天道君。

  即使遮天的遠古天尊，也有這些存在的影子。

  人首蛇身，在地球傳說中，是太古人族的形象，盤古，女媧，伏羲等皆是此形象。在文字里，這個形象的象形表訴就是「道」。

  人首蛇身，就是道字。

  連道這個字都是因此而誕生，這個形態就是真正的先天道體，大道化身。

  後世的人族先天道體說，起源亦在此。

  方元此時的驚訝震撼，可想而知，渾天道君的來歷，就太蹊蹺了，即使不是方元隱隱猜測的投影，也必然是此界先天神魔，第一批生靈。

  渾天道君是最先進入成聖徵兆的，她六百紀元的積累太雄厚了，本身就是道君，成聖方法對了，最沒門檻的，其實所謂以力證道也是第二步和聖人同證。

  道君是本質，聖人是果位。

  三位道君對方元的授道持懷疑，後來更是明悟了聖人之路的艱難，那裡會普通功德法或者直接以力寄託天道，都望大道聖人的道路而去。

  道念一轉，玄玄道君和度塵道君此時的狀態也進入關鍵，玄玄已經斬去自身以外所有外物，他的那座大羅天汲取了他斬出的一切，竟然有了一絲八級世界的意味，誕生了一絲天道雛形，在時空失控中，沒有被本源天道同化，如果這個過程持續個數紀元，還真有成為八級世界的希望，可惜玄玄根本不可能這個狀態持續數紀元，而且很快就要面臨不成功就失敗落下道傷的狀況。

  方元曾經被世界意志反擊，就受到世界意志糾纏，不得不轉世一次，玄玄如果失敗，大抵也只能如此行事，而且以後成聖之路更加艱難。

  度塵道君野心相比要小，雖然走的是東皇太一失敗的道路，但度塵本質比東皇高一等，又無人競爭算計，卻是百分百成功率，最是妥當。

  看似渾天、玄玄已經打破關節，只差一步，度塵還要慢一點，但毫無疑問，他肯定是最先證聖的。

  人族氣運匯聚仙廷，而度塵獨占五成，又有統一本源大陸，助推天道圓滿的功德，本身又有道君境界，成聖不過是明悟這一果位的境界，一通達內外，立地證得。

  而他的大羅天已經升華高維，連成聖開天都省了，直接就是本質偽八級的天外天。

  本身對成聖路並不陌生，明悟境界，又被地球洪荒流小說洗禮的方元，早就悟通所有成聖之路的關隘，只是他不願被束縛而已。

  即使大道聖人，依然有混沌約束，不能真正自在，對於道君以上存在，成聖是一步登天，對於道君而言，不過是一位本身有這個實力的人，得到承認，名正言順，而且威能得到加持。

  就如凡間官階是本質，職務是實權，從三品一步到一品宰相，那有難度，所有人都想走這樣的捷徑，而本身是一品，只是現在領了宰相官職，那就看這個位置是否有利，不然還不如他這閒散一品舒服。

  雖然比喻有出入，大抵是這麼回事，但三位道君不光是想坐這個位置，還想當權臣，還想進退自如，這樣給自己增加了難度。

  度塵是以眾生氣運，推動大勢的功德來作為推力，去辦這個事，玄玄是斬滅一切反對因素，甚至想將自身的最大敵人自己都斬去。

  渾天最是詭異，竟然直接身合大道，似乎計劃一步踏入第三步。

  這兩位一點不妥，有差池可能就會廢去數百紀元打磨的功夫，雖然這一步的存在已無隕落之危，但廢去前面苦工，又回歸白板，任誰也多少有些猶豫。

  這一醞釀就是數十年之久，三座世界周遭的亂流徹底平息，紮根高維長河，將世界推入偽八級的境界。

  一切異象，還有各種元氣，不管是真實存在的，還是投影衍生者，全部返本歸元，煉出真實。

  轟隆！最先脫變的果然是度塵道君，世界蛻變，人蛻變，真靈之光寄託混沌，煉就自身的圓滿果位。

  在多元任意地方，一念之間凝聚道體，無所不能，這是介於天道與大道聖人位格的存在。

  大道轟鳴，多元相慶。

  一道紫氣憑空而生，覆蓋東方天地，多元第一尊聖人出世。

  方元目之所及，是一個金燦燦，光爍爍的圓滿世界，一尊頂天立地，橫蓋多元的存在跌坐其中，代表大道本身。

  在仔細看去，又似不著一物，度塵道君普通如凡人，超撥世界之上。

  這就是聖人！

  不同與道君自身偉力，聖人有天道加持，大道加持，以小天地運轉宇宙大天地，在宇宙內，就是等同第三步的存在。

  只是第三步真實存在，在一切時空，混沌，宇宙都是第三步，到任何多元世界，自動獲取聖人果位。

  而聖人之在本身證就的多元體系具備這一果位。

  禮敬至高至聖大德度塵道祖！

  方元雙手作道禮，不由贊道，眾生福至心靈，在威壓遍及宇宙時，皆臥倒禮敬。

  不需告知，都明白了聖人的含義，聖人的職責。

  是的，聖人擁有天道、大道的權柄和力量，自然有梳理陰陽，把握天道發展，教化眾生，不偏不倚的責任。

  度塵道君深深望了方元一眼，忽然身形消散，剛成就至高至聖混元道天的世界，也從方元眼中消失。

  聖人不可察！

  不過方元敏銳發現度塵道君眼中帶有一絲釋然，還有微微苦澀的味道。

  度塵的率先證道，讓另兩位徹底坐不住了，便是本源大陸北方深海亦傳來一聲清朗悠長的龍吟。

  玄黃道人坐鎮的寶塔也顫動不已，妖祖冥冥中感應到天心之變化，恢復一瞬神志，掙扎了瞬間。

  玄黃道人一聲輕斥，正待動作，一道無匹紫氣從天而降，融入寶塔，徹底加持寶塔，妖祖脫困的希望更加渺茫。

  成聖氣機觸動下，渾天，玄玄本來臨門一腳都徹底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