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天書

  方元感受到黑水玄蛇那巨大身體裡強盛的氣血，竟然比自己二十多年精修、大道珠改造的身體氣血還要澎湃數倍。

  只是沒有功法和技巧來發揮，這樣的力量就是莽力，對於高手作用有限。

  看清了事實，方元就一點也不怕這名頭很響，實際是顆行走的大藥的黑水玄蛇。不知提煉這頭巨獸的精華，能不能讓自己和一些武館弟子更進一步。

  在黑水玄蛇的目光視方元如螻蟻時。方元也打起了黑水玄蛇的主意。

  不過，現在可不是個好時機，先趕走它。反正呆在這裡這傢伙跑不掉。等自己把天書獲取後，多安排些武館弟子到此，然後捉了這頭巨蛇，也好合力弄出去熬煉精華。

  此時，方元有些羨慕那些開局就有空間裝備的金手指了，以後進入修真世界自己一定要搞件空間裝備。

  黑水玄蛇原本只是靜靜看著方元四人，疑惑怎麼空寂的無情海有了活人氣息。突然年老大三人撒腿就跑，一下激怒黑水玄蛇。

  

  身軀一動，泡在水中的碩大蛇尾一掃，蛇尾夾在數丈高的、寬及數十丈的水牆裡，帶著無邊氣勁橫掃過來。

  方元見獵心喜，現在的他爆發一下力量五六萬斤，一直沒有遇到能和他比較純粹的力量的生物了。

  即使陽神世界的人仙也沒有這種純粹肉體大力。

  一個坐胯姿勢，全身力量凝如一體。一聲大吼，蓬勃氣血升騰，方元手上大筋勃起，力量運轉到極致。無暇的五臟六腑一起爆發。身體毛孔鎖住任何一絲氣血力量即使離體，也不損耗。這就是無暇之體厲害之處。

  對著掃過來的蛇尾，方元合身一抱，一把扣住滑膩的尾尖。雙手用力，一下刺破黑水玄蛇的鱗皮，扣住尾骨，在黑水玄蛇疼痛嘶吼，大力掙扎時。氣血拳意發出，絲絲勁力如同帶電，讓黑水玄蛇身體後半部分節節失去控制。

  一聲大笑響起。年老大三人遠遠被勁風吹散，聽到大笑回頭一看，方元使勁一甩，黑水玄蛇百丈長短的身軀被方元一下掄出，在海面劃出一個半圓，帶起數丈的浪潮翻卷。

  方元萬斤純力氣，在國術全力爆發下，發揮不下於十萬斤力氣。

  黑水玄蛇頭部和前身粗壯，尾部要比之纖細不少。此時被方元掄起就如同一個流星錘，借力一甩，一鬆手黑水玄蛇就直直朝海面飛射出去，一頭扎入海水。

  良久，「轟然「一聲巨響才傳到岸邊。

  黑水玄蛇畜生本性未失，受此一擊，必然遠潛而去。年老大三人此時不過逃出數里距離，方元甩出黑水玄蛇那一下，讓他們不由萬念俱消，老老實實走了回來。

  方元不在去考慮黑水玄蛇，開始根據原著劇情，尋找起「滴血洞」的蹤跡了。原著里張小凡發現一片紅色的石頭，然後兩人發現了開啟「滴血洞」的方法。

  見到煉血堂三人返回，方元皺眉掃了眼狼狽不堪的年老大：「黑心老人要知道他的傳承淪落如此，他的陰靈非撕了你們不可。」一言畢，年老大等人想到剛才如潮陰靈，幽光集聚的情形。不由打了個寒顫。

  方元見他們一副沒出息的樣子，沒啥好氣的道：「給我在周圍尋找一個山洞，在離地的絕璧間，應該在附近。好好辦事，或許給你們點好處，不好好辦事，就留這裡好了，想必你們已經猜到這裡是什麼地兒了吧。」

  年老大三人現在是徹底沒有脾氣，服服帖帖就去周遭搜尋起來。方元也徘徊周遭搜尋山洞。

  死靈淵無情海一片黑暗，也沒有晝夜之分。只能根據平時感覺來推斷時間，方元估摸現在已經是半夜左右了。周遭搜尋幾遍，也沒有找到山洞。

  年老大三人揣揣不安站在旁邊。手下的美少婦不由壯膽道：「前輩，不如我們在搜索遠點。」

  方元挑挑眉，突然想起，原著里好像是張小凡拔起一顆樹，樹下面就是山洞。不過後來被黑水玄蛇一尾巴掃塌了山洞，兩人被困才發現「滴血洞」的。自己倒是只記起山洞，實在是疏忽了。

  果然目標縮小後，很快瘦高個劉鎬就發現了一顆大樹斜生璧上，離地數十丈距離。

  方元一手環抱，一把將樹扯出，露出一個石洞。

  煉血堂三人也隨方元一起進入，走不久，石洞就到了盡頭。一片水簾瀑布而一個小水譚橫亘面前，水簾背後是一面光滑岩壁。

  走到水簾前，方元撇撇嘴低聲嘀咕了句：「這場景和水簾洞似的，可惜處在這死靈淵就太煞風景了。」

  年老大三人絲毫不懂這個梗，只能恭敬站後面聽候吩咐。方元抬頭看了下洞頂那七塊紅色岩石，組成一個北斗的勺子形狀。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滴血洞」這名字就因為這幾塊石頭，水珠從上面流過時，如同血珠滴落。

  頭也未回，對身後三人隨口道：「去水譚里找到五塊紅色石頭，不要動他們，去另外地方找到和那五塊一樣的小石頭拿給我。」

  跑腿的事當然現成的三個狗腿去幹了。

  方元在水譚邊跌足坐下，垂目怡神。

  年老大三人一個時辰不到就把散落的倆顆紅石頭找到了，畢竟水譚就那麼大，原著里張小凡和碧瑤也沒有尋多久就找到了。主要是發現水潭與頂部機關花費了大量時間。

  直接按照劇情，將兩塊小紅石放入水中，組成一個手掌形狀。記得原著里是碧瑤開啟的，方元以免意外，直接讓年老大屬下哪位美少婦去按上手掌。

  在美少婦按上手掌後，一陣咔咔刺耳的聲音在洞中響起迴蕩。四人同時朝水簾望去，只見其背後光滑的石壁，整塊緩緩向後退去，不多時，一個新的洞口出現在四人眼前。

  方元直接從水潭上踏過，穿過水簾，走進那個新出現的洞裡面。美少婦望了年老大一眼，年老大也一眼撇來，而後苦笑搖搖頭道「或許是，或許不是，還是跟上去吧」

  是不是煉血堂一直尋找的祖地，這個問題現在毫無意義。

  有方元這尊手擲黑水玄蛇的存在在前，三人和螻蟻差不多，想再多也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一起進入新出現的石洞，這是條幽深的隧道，洞壁反光物較少，光線比外面石洞要暗淡不少。這條路曲折綿長，一路綿延向上。方元估摸應該又回到空桑山腹的位置了，隧道才到了盡頭。

  走出隧道，前面是一個石室。石室呈圓形，裡面還有一條隧道往更深處延伸。石室里有兩尊雕像，一男一女。男者八手四頭，面目猙獰可怕，嘴角一絲鮮血留下，一看就是什麼邪神的路子。另一尊女雕像卻慈眉善目，如同佛門菩薩。

  看到兩尊雕像，年老大三人卻激動無比。年老大神色鄭重的走到雕像前的石桌前。石桌上有一個香爐，周圍還有幾包現成的香燭。只是年久未用，被灰塵蓋住。

  年老大為首，三人仔細將灰塵清理，點燃香燭，放入香爐。香菸裊裊，三人並排跪地念道「幽冥聖母，天煞明王，聖教煉血堂一系弟子誠心拜見。」

  三人一副邪教參見邪神的虔誠樣子。方元不由冷哼一聲「差不多就行了。」方元見他們還待長篇大論祭拜的樣子，不耐煩的打斷道。

  被方元冷聲驚起，三人一身冷汗。方想起現在還受制於人，剛見到神聖忘了形骸實在不該。沒等年老大他們告饒謝罪。直接往更深處的隧道走進去。窄窄的隧道走不遠就豁然開朗，是一個闊大的山洞，未經修飾。

  洞頂各色奇異鐘乳石垂下，千奇百怪。入口處立了塊石碑。上書十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每個字都半人大小，筆意古拙，一股滄桑浩大的氣息透出，方元稍一運轉氣血就壓下氣息壓制。

  跟著後面的年老大三人就沒有這麼好運了，注視一行字片刻，就被氣息壓制頭暈後退，不敢在看。

  方元知道煉血堂祖師黑心老人的遺體就在裡面，遂對三人道，你們祖師的屍骨就在裡面，先去取了安葬吧，後面你們在前面石室等著就是。

  繞過石碑，從一片鐘乳石林繞過。很快進入洞底，一面光滑石壁兩側各有一條隧道通往未知處，石壁下的青色平台上，一具枯骨安詳端坐。方元歪歪頭示意三人去收斂。

  年老大三人一臉至誠，跪下梆梆鎊就是三個響頭。然後小心收斂好屍骨，雖然不知道方元如何知道這是黑心老人的屍骨，但想來以他的實力也不屑說謊話。

  收好屍骨，年老大三人向方元一禮。這一禮倒不是因受到脅迫的懼怕而施，其中真心實意十成十。

  方元不置可否，等三人離去，才朝兩條隧道望去。回憶了下原著，張小凡是走左側直接到天書的石室。碧瑤走右側經過另一個存武器的石室，然後還是到了天書那個石室。

  方元直接從右邊進去，雜亂兵器和那些裝飾都沒有注意，直接在架子最後找到一個鐵盒。盒子上有古屍毒，方元一道拳意擊出，鐵盒四分五裂，一陣黑煙飄散，露出一個金黃色澤的小鈴鐺。這就是著名的合歡鈴了。

  方元對鈴鐺這女人玩的法寶沒有興趣，直接血氣熔煉。陽剛氣血侵蝕下，這邪道至寶也承受不住，黑煙升騰，開始軟化溶解。只是這件寶貝層次不低，方元一時半會還奈何不了。遂收入大袖，容回去在慢慢來整理。

  走出石室，繼續深入，就到了存在天書的石室了。整篇天書秘密的刻在堅硬的石壁上。這是天書第一卷。方元的目光剛看到開頭的天書兩個字，大道珠突然異動起來。

  一道無法形容的光芒從大道珠射出，繼而從方元眉心射出，投射石壁上。刻有天書的石壁一陣抖動，字跡全部化作粉塵落地。轉眼這篇誅仙的玄妙天書就消失無蹤，只留下一面被削的更平整的石壁。

  方元在大道珠異動時就神魂進入識海。下一刻大道珠就把一片經文灌輸進腦海。有了前次大道珠灌輸的經驗，加之神魂凝練增長了許多，這次只是微微一滯就回復過來。

  大道珠雖然一直很粗暴，但祂偉大的特性決定了祂的威能。像這篇能引起祂異動的經文到底有什麼特殊？

  果然，大道珠傳輸的東西，他都可以直接理解。這篇天書第一卷作為天書總綱，藏了天書的所有大密。誅仙修煉界所有門派都是因天書誕生的修行法。但天書又怎麼來的？還有天帝寶庫又怎麼來的？

  方元現在沒有空糾結這些問題了。天書的知識沉浸腦海，竟然讓他瞬間悟透「玄天武經」後面一重沒有完善的部分。天書作為綱領統合他一路所獲，還有他記憶中的一些理論知識，天人境界完全達成。

  連碎虛都有了一絲頭緒。總綱一些基礎的知識道理，讓方元很多佛道經典的領悟豁然貫通。一千二百九十六竅無形中完全破開。

  對於方元來說，大道珠的金手指作用現在越來越明顯。毫無瓶頸，這個特性讓方元的修煉一直都是自身素養和知識不夠，控制不了暴增的力量。而力量提升完全沒有瓶頸。

  因為他與大道珠一體，越來越融洽。大道珠的一些特性也逐漸作用與他。大道珠一絲超脫特徵，註定了方元在超脫前絲毫不會有瓶頸。畢竟超脫特徵無視諸天萬界一切形式和慨念。

  他今後只會有力量和掌控之間的煩惱。連參悟都省了，大道珠會直接灌注，讓他體會的明明白白。如果說著也是自己參悟，那就算是吧。

  一千二百九十六個穴竅全部破開，方元又一次體會到周身圓滿的感覺。第一次是在龍蛇抱丹時，身體抱丹成圓，感覺一團氣血凝練，融為圓坨坨，金爍爍。

  這次是周身穴竅銜接一體，整個身體就是一個大穴竅，這是脫胎換骨的造化。

  骨骼如百鍊金剛，骨髓如玉髓。內外透徹，淨如琉璃，明如金剛。

  這是大羅仙體的基礎和雛形。超越一切神體，聖體，道體。

  壽五百、力千石。坐看王朝興替，力能搬山滅城。這就是現在的方元。無暇之體大成的身體就如永動機，不會泄露絲毫氣血氣息。

  方元如果屏息站在一個修煉高手的身後，也不會被發現，因為一切氣息都不會外露，除了肉眼一切感知都對他失去效果。

  他原本變異的天人合一，或者說真正的天人不一……幾經蛻變，現在終於有了對付同級數高手的實用性。因為他不光可以通過這個遙遠空間的特性，拉長對手攻擊的距離和時間。

  還可以縮短自身攻擊和行動的距離和時間。時空雙重buff在身，已經不能說某一種境界特異了。已經是一種強大的神通。

  方元想了想，這個神通還是因為國術不壞巔峰的本身的天人合一境界，再修煉「超脫一切因緣經」後幾經蛻變，無意練成的。原本是天人合一境界，現在已成神通那就叫「咫尺天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