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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白蘇蘇和六月雪的談話

2024-05-17 13:19:14 作者: 鶴安橘子

  張秀臣有些為難,通身旁的幾位幕僚面面相覷:「天啟歷來封印完善,妖獸無法入侵,這……天師大人可看得清楚了?」

  「本尊也有疑問,封印而今完好。不過百密總有一疏,妖獸暗中偷渡進來,暗中潛伏在天啟百姓之中,也不是不可能。」白蘇蘇沉聲道,「此事事關重大,需稟告陛下,嚴加搜查,各方官員都不可掉以輕心,尤其都城內,若發現嫌疑人員,要及時報告。」

  「是。」

  「至於死者,查清楚身份後,各自給家中慰問安撫。」頓了頓,白蘇蘇又道,「五國宴將近,妖獸恐藉此機會偷渡天啟,萬不可掉以輕心。」

  「是!」

  白蘇蘇剛回到天師府,六月雪便將手裡的鎏金帖子甩在桌上,雙腿交疊,吊兒郎當地坐在梨花木椅上,往後一躺。

  「拜帖?」白蘇蘇抬眼看了六月雪一眼,見他自顧自地從果盤中抓了個蘋果啃著,仿佛啃的是白蘇蘇的骨肉,瀲灩的桃花眼半垂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白蘇蘇不知道他抽的什麼風,便收回了視線,拿起帖子攤開看了兩眼,

  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順手從果盤捏了枚青棗啃著,問道:「這帖子,你哪裡來的?」

  

  帖子是東臨國長公主蘇幕遮派人送來的,說人已提前到了天啟,眼下在白朝離安排的住處安頓了下來,說是晚間要來天師府拜訪白蘇蘇。

  提到東臨,白蘇蘇又想起來一年前花朝宴上的孔三郎,白鶴安造反時,便聯合了東臨長公主的勢力,還是白蘇蘇暗中差人同蘇幕遮做了交易,才斬斷白鶴安的退路。

  眼下看來,蘇幕遮此次前來,怕是有備而來。

  「想知道?」六月雪半抬起眼,勾了勾食指,微微湊近白蘇蘇,「你嫁給我,就什麼都知道了。」

  「……」白蘇蘇翻了翻白眼,本來也沒真打算能從六月雪口中問出點什麼。

  便合上帖子,叫住還在忙碌的春梅,這小姑娘自從進來天師府日日都在忙裡忙外,將天師府上下收拾得井井有條,生怕白蘇蘇哪裡不滿意將她趕出天師府。

  白蘇蘇也不是沒想過要將她放走,只是沒了舌頭的姑娘,在旁人眼裡看來,總帶著些恐怖的色彩,沒有人肯收留,更妄論同她共同生活。

  每每此時,白蘇蘇便沒少將白鶴安罵上幾遍。

  不過一年前, 白朝離稱帝後,白鶴安沒過多久便病發身亡,這事便也告了一段落。

  對春梅比劃了幾個手勢,白蘇蘇又喚來一旁同樣沒有舌頭了的小姑娘,交代完後,便要出門,卻被六月雪拉住袖子。

  「還有事?」白蘇蘇冷眼在六月雪身上掃了掃,目光落在六月雪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後者舔了舔唇,抓過白蘇蘇的手,將手中的啃了一大半的蘋果放在白蘇蘇的手上。

  滿意的看著白蘇蘇因為嫌棄而皺起眉,六月雪非但沒有鬆手的意思,還將人往身前拉了拉。

  「白蘇蘇,你跟我說,昨晚夢見了什麼?」思索了好半天,六月雪仰著頭,般抿著唇,瀲灩的桃花眼盯著白蘇蘇,壓低了聲音。

  六月雪驕傲了十幾萬年的脾氣,頭一次在白蘇蘇面前收斂得無影無蹤。

  六月雪不提還好,一提白蘇蘇瞬間臉色煞白,掙扎著就要甩開六月雪的手,「放開!」

  「白蘇蘇。」六月雪卻一把將白蘇蘇拉到面前,自顧自地開口,「我說過,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他遇見她已經夠晚了,才讓風清月捷足先登十萬年。

  到如今好不容易她心裡空了出來,便是拼個遍體鱗傷,六月雪也要在白蘇蘇心裡占下一個位置。

  見白蘇蘇還是不說話,臉色蒼白,六月雪唯恐自己再嚇到她,一隻手撫摸上自己脖頸上黑色鑲著金紋的項圈,安撫道:「你看,我現在血脈和魂魄都被你壓制著,我的命握在你的手中,你要真擔心我做些什麼,拿著我給你的匕首。」

  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像捅水輕鴻和白長清那樣,捅我一刀,但是你沒有,白蘇蘇,你是相信你自己的,對不對?」

  六月雪雙眸緊緊盯著白蘇蘇,白蘇蘇緊咬著下唇,緩緩點點頭。

  如今她確實魂魄完整,靈骨歸位,又加上有縛魂鎖在手,身後還有開靈守著,她完全不擔心六月雪會對自己做些什麼。

  可那也只是因為,她對自己的實力,對自己當下的情勢,有極其清楚的認識。

  她除了自己,誰也信不了。

  但是那場夢實在過於逼真,那都是她原本必然會承受的,而今不過是還未到來,或者是已經潛伏在暗處,只等她稍一鬆懈,便會亮出獠牙,伸向她的咽喉,將她拉回劇情線之中。

  「那你,試著信我一次,好不好?」六月雪望著白蘇蘇那雙清亮的眸子,裡面平靜極了,他想從那平靜之中找出半點動容,只是很遺憾,那其中除了平靜,便是刺蝟一般的警惕。

  她在警惕自己,她在為自己豎起一道防線,將他隔絕在外。

  「不管在你的夢中,我對你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我保證,在現實中,你不同意,我不碰你一根頭髮。」六月雪壓制著心頭的苦澀,和即將噴薄而出的洶湧的愛意,近乎乞求般的卑微,瀲灩的桃花眼邊紅了一片。

  白蘇蘇不發一言,只是靜靜望著他拉著自己的手,又看向六月雪,言外之意是,他現在明明已經碰了。

  六月雪有些心虛地收回目光,取走被自己咬了半塊的蘋果,再三同白蘇蘇商量道道:「我可以鬆開你,不過白蘇蘇,你得站在這裡,同我將話說清楚。」

  白蘇蘇點頭,六月雪這才鬆開,又啃了一口蘋果,「說吧,你昨晚夢見了什麼?夢裡我對你做了什麼?」

  「夢裡,我小產了。」

  白蘇蘇話音剛落,六月雪的臉便沉了下來,帶著化不開的冷意,「風清月的?是我逼的你小產?」

  越想越不是滋味,六月雪覺得自己一顆心,酸澀極了。

  自己的意中人,做夢都夢著懷了旁人的孩子。

  可若真讓他知道,他不會讓白蘇蘇小產的,他很確定,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傷害到白蘇蘇。

  「不是你,是水清淺。」白蘇蘇將夢裡的情景一五一十說給六月雪聽,六月雪原本緩和了的臉色,越聽越陰沉。

  「你說,你夢見,水清淺指使我,折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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