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收下雲處安
2024-05-17 13:17:46
作者: 鶴安橘子
白蘇蘇盯著那雙桃花眼望了許久,熟悉的感覺令她不由得皺眉,卻還是道:「天啟國法,新官上任,新妃入宮,皆需於天師府祈福十五日。」
「原來如此。」六月雪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望天師大人海涵。」
體面話說得滴水不漏,白蘇蘇但笑不語,六月雪才繼續道,「明日起,我便來天師府,十五日不夠,三十日如何?」
白蘇蘇欣然應下。
送走六月雪後,白蘇蘇回了房,見白長清還在睡,便拎著打盹的開靈出了門,全然沒注意到身後的白長清忽然睜開眼。
開靈被擾了清夢,心情不悅,見是白蘇蘇,便又嬉皮笑臉著要貼貼。
白蘇蘇捺不住它,只能任由卡靈擺著腦袋在自己懷裡拱來拱去:「開靈,我昨日讓你查六月雪,有結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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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只有一點。」開靈有些心虛,「兩個月前六月雪拜訪太子,身後便跟著一個頭戴面紗的女子,據說,是六月雪的小徒弟。二人一直在太子府住著,一直到前不久,水貴妃入宮,六月雪被封國師,期間都不曾出門。」
師徒關係?白蘇蘇不由得怔了怔,照她對水清淺的了解,這人仗著身份尊貴,高傲跋扈,除了風清月,從不將旁人放在眼中,到底是何人,能讓驕傲如水清淺,低下頭顱認作師父。
白蘇蘇絞盡腦汁,也沒能從自己認識的漫天諸神中找到人選。
「明日六月雪來祈福,你派人盯著。」
言罷,便見開靈從身上抖下兩根白毛,落在地上,變成了兩隻面相憨厚的小白貓,「咻咻咻」便跑得沒了蹤影。
白蘇蘇同開靈玩鬧了一會兒,望著天邊日頭漸盛,去了雲府。
天啟雲家,世代忠良將才,只是天啟重文輕武,上位者暗中收攬兵權;又加上雲將軍日漸年邁,身下只有一子,年僅十四,雙腿殘疾,重病在身,不堪為將。
往日風光的雲家,而今門可羅雀。
白蘇蘇早先已經派小松子通傳過不必迎接,卻還是在雲府門前見著了坐著輪椅的雲處安。
身著素衣,面色蒼白,卻掩不住俊逸清秀,見到白蘇蘇連忙拱手行禮。
身後只站著兩個小童,見到白蘇蘇,紛紛下跪欲行大禮。
白蘇蘇擺了擺手,問了幾句客套話,便跟著雲處安進了前廳,一路走來見不到幾個下人,連端茶倒水的都是上了年紀的白頭老翁。
白蘇蘇開口問道:「雲老將軍不在家?」
雲處安臉上染上幾分落寞,也為自己倒了杯清水,「南山出悍匪,家父領太子殿下親命,前去剿匪。天師大人若尋家父有事,處安可休書一封,派人送往南山。」
「無需麻煩雲老將軍。」白蘇蘇心下瞭然,「本尊來是為旁的事。」
雲處安慌忙拱手:「天師大人請講。」
「處安可有意入天師府,拜本尊為師?」
白長清即將歸府,屆時天師弟子這一位置空了出來,變成了多方勢力爭奪的一塊肉。
與其由著旁人塞進來些白眼狼,倒不如自己先選只忠犬,因此,對白蘇蘇而言,出自世代忠良的雲府的雲處安,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而白蘇蘇也清楚,雲處安入天師府,對正在走下坡路的雲府而言,也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雲處安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澄澈的狗狗眼便這樣映入白蘇蘇眼中。
白蘇蘇打量了一下雲處安被藏在衣袍下的腿,抬手擺了擺,摒退下人,才對雲處安道,「你的腿,我可以治好。」
白蘇蘇身為天道親自點化的靈貓,任天師之位近百年,確實有能力可化白骨為神奇。而雲處安區區一雙腿,倒難不住她。
「當然,你無需擔心,便是不拜入本尊門下,我承了雲老將軍的人情,也會為你治好腿。」白蘇蘇安撫道,「不急,你可以慢慢考……」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白蘇蘇話還沒說完,便被雲處安打斷,後者神情激動,眼看雲處安便要強撐著從輪椅上站起來,卻被白蘇蘇連忙按回原處。
「你身體不方便,無需行此大禮。」白蘇蘇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交給雲處安,「雲老將軍那裡我會差人交代,你將雲府打點好便來天師府尋我,待過幾日,便行拜師禮。」
同雲處安交代了許多,白蘇蘇回到天師府已是黃昏,白長清做好飯菜,領著開靈前來迎接。
白蘇蘇下意識便皺了眉:「不是讓你躺著休息嗎?這些雜務可交給小竹子來做。」
「蘇蘇你可別提了,這小兔崽子典型的要師父不要命,一到飯點便不管不顧地進了廚房。」開靈甩甩尾巴,蹭了蹭白蘇蘇的手心。
白蘇蘇一時間心頭五味雜陳,忽的在想,若他不是風清月多好。
可凡事沒有如果,白蘇蘇在心裡一遍遍警告自己。
風清月不會成為白長清,可白長清終會成為風清月。
屆時等他回了九重天,便又是那個被劇情線牽引著的風清月。
「無妨的,我先前睡了許久,眼下已經好了。」白長清不知道白蘇蘇心裡在想什麼,只當她還在為上午的事生氣,於是乖巧地接過白蘇蘇解下的披風,細緻地摺疊起來,「今日做的清淡些,師父傷口還沒好,不宜油膩過重。」
白蘇蘇走近飯桌,桌上樣式精緻可口,都是些青菜白粥,看著清淡,卻明顯是用了心的。
說來也是,自打白長清進入天師府,白蘇蘇的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被人照顧得井井有條。
「水貴妃今日如何?可差人送了爐火飯食?」
白長清為白蘇蘇添了飯菜,才回道:「貴妃娘娘一切安好。」
而「一切安好」的當事人水清淺,一晚上被凍得睡不著,要開門時卻發現被人上了鎖。
於是一整日便是蜷縮在門前,時不時地憤怒地拍打著門。
可任她喊得嗓子嘶啞,飢腸轆轆,偌大的祭堂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
所謂饑寒交迫,體力耗盡,便是如此。
忍著饑寒交迫,水清淺抱著自己不住地打寒戰,上牙緊咬下牙,仿佛咬的是白蘇蘇的骨肉。
都是她白蘇蘇,肯定是她命令人把自己反鎖在這裡,不給暖爐,還不讓人給自己送吃的!
肯定也是她,不許白長清給自己送東西!
正咬牙切齒著,便聽「嘎吱」一聲,門被從外面打開,而自己心心念念的白長清,手裡拎著食盒,逆著月光站在自己面前。
長身玉立,笑靨如花:「娘娘,長清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