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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從小養到大的老婆

2024-05-17 13:14:38 作者: 白白白兔子

  晚上祁宴坐在桌前,不覺的想起下午她的神情。

  陳嬌嬌性子要強,從小到大沒輸過,也從未在眾人面前落得下風過。

  但他又想她心裡應該已經有這個準備了,不管怎麼說他是一定會投雅雅的。

  思來想去,他心中仍是不定。

  雅雅贏得後不知道是否找她炫耀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又跟完顏和於在一塊,又美曰其名散心。

  更想知道,她是不是生氣了。

  被慣壞的小嬌嬌,明日指不定給他什麼臉色看。

  「陛下,」何舒明推門進來,行了個禮後開口,「信給王大人送去了。陛下,臣還是覺得這個法子有些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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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剛熱鬧回去,聽到他的打算,何舒明差點沒一頭從座位上栽下去。

  「找到完顏和成的行蹤了,還是知道那批銅礦去哪了,又或是抓出了他的老巢?」

  他聲音平平淡淡,聽到卻像是好幾個巴掌。

  臉有點痛,何舒明嘻笑了兩聲,討好的搖頭。

  快半年了,這點活他從冬季整到夏季,是一絲頭緒也沒有。

  「那朕不親自去,你準備拖到什麼時候?」

  祁宴放下手中的筆,抬頭。

  他打算打著去夏宮避暑的旗號,在路上解決掉完顏和成這個隱患。

  這也是他唯一不打草驚蛇能出宮的數月的法子。

  一路向北邊,路上多他一個少他一個,就不是能盯的過來的。

  何舒明知道這是個法子,也是目前最好的法子。

  對上他滿臉寫著的廢物二字,他撓頭尷尬的笑笑,「陛下走了,我也隨著,十五肯定也跟著,這宮中怕是不穩妥。」

  「王丞相。」

  信上將這個擔子給了他。

  「您覺著王大人可信嗎?」

  祁宴呵了聲,眼裡多了三分笑意。

  在他這沒什麼可信不可信的,往難聽說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他何舒明。

  利益才是捆綁兩人最好的枷鎖。

  「他的女兒在朕手上,你說他能不能聽話。」

  何舒明認真的想了想,點頭又不解,「帶著她,咱們一路上恐怕不太方便。」

  王伊然那走兩步就喘的樣子,一看就不是能長途跋涉的人。

  「不帶著,出了城安置下來,他又不知道他女兒在哪。」

  「哦哦,是,臣這就去辦。」

  去夏宮的日子定在了三日後,何舒明不敢耽擱,轉身就準備去忙。

  「她人呢,和完顏和於去哪了?」

  「嗯?」上面人執筆寫著字,似乎隨口一問,何舒明搖頭,「應該沒有,臣剛剛還見著完顏王子獨自一人。」

  祁宴點了下頭,什麼也沒說,等人離開後,他擱下筆。

  不得不說她做的那碗金腿雞湯麵味道不錯,比小時候好了太多。

  他是個口欲很輕的人,食物果腹就行,當時嘗了一筷子就放下了,但現在有點想念那個味道了。

  起身,沒叫人跟著,獨自去了伙房。

  記得下午是有剩餘,果然大鍋中還有湯。

  點燃了一旁的燭台,重新將鍋中的湯燒滾,泛白冒煙。

  「殿下,這裡..........」

  砰,門打開又一下在眼前合上,祁宴還沒來得及看到是誰,但憑著門外頭那聲疑惑,他知道了。

  「怎麼了,快進去啊。」

  開門,又是砰一聲的關門,祁宴無語的按了下眼角,「進來。」

  門外陳嬌嬌背抵著門,聞言尷尬的探頭進來,又小心翼翼的走進,「陛下。」

  大晚上她有點餓了,想著下午做的東西,自己一口都沒嘗到,這才晚上偷偷溜進來。

  那他在這幹嘛呢?她不解的聞到鮮香的味道從大鍋中不斷冒出。

  好像知道有人在這幹嘛了。

  昂,偷吃的九五至尊~

  他面色如常,陳嬌嬌咬緊下唇,逼迫自己不許笑出來。

  祁宴自然能發覺她憋笑到顫抖,沒理會,等到加熱後,舀出來乘到碗裡。

  他話也不說,隨手找個凳子坐下一勺勺喝著。

  陳嬌嬌鼓了鼓嘴,聞著味的小狗似的跟到他旁邊。

  本來剩下的就不多了,也就一碗多的量,看到他一點不客氣,陳嬌嬌不管的扯住他的袖口。

  「我也想吃!」

  她圓滾滾的臉不滿意味滿滿,好像又胖了,「不行。」

  「陛下好不講道理!這是我做的,而且你不是說不好吃嘛,偷偷摸摸搶我吃的!」

  「朕何時這麼說了。」

  投完顏和雅是因為她是北域的公主,也因為小時候的友情,和誰做的好吃沒有關係。

  陳嬌嬌不高興的鼓嘴,原來不氣的,現在好氣!

  不說句好聽的就算了,吃她的還嘴硬。

  祁宴舀起一勺剛準備吹涼,半途中就被『腦袋』劫了去,他只能看到她擠到眼前,擋住自己全部視線,喝掉了勺子裡的湯,還不小心的被燙了下。

  憤憤的像是他又幹什麼了似的,一把搶走了他手中的勺子。

  揚眉,他到底沒說什麼,看著她蹲在桌邊,小口小口的喝著。

  順手將碗向她面前推了推,省得她半個身子湊到他眼前。

  嘗到了自己一天的辛苦,陳嬌嬌心情大好。

  果然像完顏和於說的那樣好喝呢,她可真是厲害。

  沒人考慮到這個勺子是共用的,或許是習慣了,或許是根本沒有那個意識,祁宴好半天才想起了一絲不妥。

  但那一絲很快飄散,有什麼不妥,她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

  抬手將她披散下的頭髮向後壓到耳後,陳嬌嬌也配合的抬了抬頭。

  碗裡快要見底,祁宴俯身手肘撐在腿上,撐著下巴側頭。

  她放下勺子,碰到碗邊叮一聲打破安靜。

  抽出小帕子擦了擦嘴,又捻過手指,認認真真的擦過。

  她習慣吃東西會剩下個底子,覺得下面的不乾淨,不知道從哪學來的壞毛病。

  暖暖的湯下肚,還是自己第一次做出這麼好吃的東西,陳嬌嬌心情簡直美麗極了。

  下意識的就想和他分享自己的快樂。

  「陛下陛下,這是我自己做的呢。」

  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做的哦。

  她亮晶晶的昂頭,尋求表揚似的,如同下午般期盼。

  那時候沒給回答,祁宴現在點了點頭作為答覆。

  「陛下猜猜這湯裡面加了什麼?」

  她像是興奮的小孩子,夜色也遮擋不住她絢爛的眼眸,放光的昂頭看著他。

  祁宴看了會兒,開口,「朕不感興趣。」

  亮光一瞬熄滅,她眨眼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垂下頭。

  陳嬌嬌有點難過,以為自己只有一點點難過。但鼻尖酸了,感受到溫熱的眼淚從眼眶不講道理的湧出,她才覺得自己好難過。

  下意識真可怕,她還是下意識的想去和他分享自己的喜悅,還以為他會回答。

  祁宴卻哈了下笑出聲,好像看到了很有趣的事。

  不敢置信的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拉近到眼前,「陳嬌嬌你多大了?」

  十來歲的時候,拿著個花環湊他眼前問,「你猜猜是用什麼編的?」

  「不知道。」

  「你猜猜嘛,很好猜的。」

  「不知道。」

  「哦,你不想和我玩,那算了。」

  一撇嘴就哭,轉頭眼巴巴的問身後人,「福印哥哥,你猜...........」

  「柳葉和狗尾巴草。」

  他記得自己拉住她,強迫她重新轉回頭,面對著自己。

  「猜對啦!阿無好厲害,那你要不要猜猜這是什麼花!」

  「好了不哭,朕猜有當歸,野參。」

  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他依舊有些想笑,小人多大年紀都那個樣子,幼稚的傻。

  這有什麼好猜的。

  陳嬌嬌唔了聲,揉眼睛,黏黏糊糊的開口,「還有蘑菇呢,剁碎了放在裡面的。」

  她一邊怨怪自己太沒脾氣,一邊又覺得他在哄自己的時候好好看。

  下午和完顏和於呆了那麼久,一點都不想問這個問題。可和他在一塊兒,她莫名的就想說話,莫名的就想和他一起玩。

  雖然他老是不耐煩,也很少回應自己。

  她像打不倒的小草似的,連自己都嫌棄。

  哼了聲站起,又腿麻的沒站穩被他帶到懷裡。

  聽到他從頭頂上的嘆息,她很用力的發出個鼻音。

  祁宴無奈的碰了碰她的頭,「不早了回去吧,回去收拾東西。」

  「嗯?收拾東西?」陳嬌嬌成功的被他帶跑偏,一臉不解的歪頭。

  「出宮,一個月左右。」

  「出宮?!我?一個月左右?隨便去哪?」

  祁宴皺眉又敲了下她的後腦勺,老是惦念著出宮,日日掛在嘴邊。

  「去夏宮,所有人都去。」

  抬手擦掉她愣愣發呆時落下的一滴眼淚,「不能帶小月。」

  說完他推門離開,留下陳嬌嬌好半天還反應不過來。

  去夏宮和她有什麼關係啊?

  可是,可是,不能帶小月的話,她會跟廢人一樣的。

  他應該是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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