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替身
2024-05-17 13:14:10
作者: 白白白兔子
容涵的受寵很快在宮中傳開,幾乎到了無所不可滿足的地步。
陛下從未去過任何宮中,快半月以來昭的都是她。
她宮中賞賜之物更是源源不斷,一時間門庭若市,想來巴結的和打探的排著隊,風頭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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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容家庶出的女兒,到現在的榮寵不斷的貴妃,容涵摸著自己的小臉,滿意的微微上揚唇角。
銅鏡中的女人眉眼如絲,美艷絕倫,真是這天底下獨一份的美貌,也難怪陛下這麼疼愛自己。
想著她不住心情愉悅,抬手叫一邊的小翠扶自己起來,「走吧,該去陛下那了。」
一路上聽著小翠恭維的話,和經過的人恭敬的管她叫貴妃娘娘,容涵的心情就更好了。
到了殿外,她一抬頭看到那天那個女人手中端著碗正要進去。
「等等,陳嬌嬌是吧,本宮記得你。」
記得那張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臉,一人一命,有人啊就是下人命。
陳嬌嬌回頭也看到了來人,短短這麼些日子,她比剛進宮的時候更艷麗端莊了。
高昂著頭,任誰也看不出她原本的出身。
他的疼愛養人吧。
她不知道別的婢女怎麼答這個,只能點了點頭。
容涵一下子被逗笑了,翹起蘭花指捂住嘴,「好有意思,你見到本宮也不行禮,本宮問你話也不答。小狐狸精,你不會日日在陛下身邊真有幻想吧。」
「本宮勸你,沒那個命就少想點。」
她湊近,身上濃烈的香氣刺鼻的讓陳嬌嬌皺眉往後躲了下。
「娘娘寬心,我若真有什麼想法,陛下第一個不放過我。」
眼前人輕笑挑眉,好似沒有把她放在心上,隨意的態度又蓋不住那抹奇怪的貴氣。
似乎一直被她俯視著。
容涵臉色一僵,用力奪過陳嬌嬌手中的托盤,「滾開,有本宮在這,你不用進去了。」
樂得清閒,陳嬌嬌嗯了聲,轉身離開,步履甚至還輕快。
身上穿的明明是暗淡簡樸的顏色,卻反倒襯出了那張臉。
容涵氣的咬牙,對身邊的小翠吩咐,「打聽下,她到底是誰?」
重重的哼了聲,換了副面孔才推門走進。
「陛下。」
聽到這聲,祁宴抬頭,又眯了下眼,「怎麼是你?」
「臣妾在門外碰到了嬌嬌,嬌嬌想偷一懶,臣妾正好順手就帶進來。」
祁宴盯了下她那張臉,手中冰涼的扳指已經被轉的微熱。
「該罰。」
他低聲笑了下,容涵沒聽清楚,將湯放到桌上,「陛下趁熱喝吧,以後........」
「以後除朕昭不許進永明宮,也不許和她說話。」
男人抬眸,冷若冰霜的眼神如落日般一瞬黑沉,讓人由心而生的膽寒。
很明顯的警告,容涵止不住的顫抖,張了張嘴半天才說出話來,「是,是,臣妾謹記。」
垂下頭,袖口裡的手緊握,那個女人不對!
陛下從未對她這般嚴厲過,明明再恃寵而驕的要求都可以滿足。
「抬頭。」
容涵顫顫巍巍的抬頭,好似又看到男人露出了笑意。
話在舌尖轉了半天,她才掙扎著問出,「臣妾還挺喜歡嬌嬌的,陛下為何不讓臣妾和她說話呢?」
祁宴撐頭,冷眼看著下面人怕他,畏懼他,卻又想靠近他,這個樣子到底像不像呢。
他勾手叫她走進些,「因為朕厭惡她,不想讓她和你說話,滿意嗎?」
男人漫不經心的輕笑,眼裡卻無半分。
厭惡她把她放在身邊,但容涵還是慧敏的笑出來,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那臣妾記住了,以後不會了!」
祁宴嗯了聲,重新提筆,也沒碰那碗湯了。
他沒說話,也沒有搭理她的意思,容涵站在正中央,臉色一點點蒼白下去。
便是這樣站了一下午,等到晚上離開的時候她強撐著走出去,才腿軟的倒在小翠身上。
「貴妃娘娘!」
這明明明白是懲罰!容涵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站了一整個下午,陛下不可能沒發現。
「去給本宮查,那個賤蹄子到底是什麼東西,陛下竟然為此罰本宮!」
*
晚上等陳嬌嬌回去的時候,看到高恭德並不好看的臉色,她才吐了吐舌頭,收斂起臉上的笑容。
「高公公?」
她一蹦一跳的湊上來詢問,高恭德脾氣一下子消了大半。
自己無福擁有子嗣,乾兒子有幾個,現在又收了個頑皮的小女兒。
「下午哪去了?」
「去找何將軍練箭了,這不是要提起準備嘛。」
「今日該你當值,亂跑什麼?」
陳嬌嬌疑惑的歪了歪頭,「熹貴妃應該在裡面啊,她讓我走的,她說她來。」
「她來什麼來啊,」高恭德恨鐵不成鋼的點了下陳嬌嬌的額頭,「你啊,可快進去吧。」
長眼睛的能看出來,當今熹貴妃到底和誰長得相似,有人倒好,現在了還沒反應過來。
他沒提陛下晚上沒有傳膳,午膳本就用的少,今日更是碰都沒有碰。
只是趕緊將她送進去,推了下她的背,在身後關上門。
殿內除去他再沒別人,陳嬌嬌還在發懵,沒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試探的往前走了兩步,「陛下。是熹貴妃叫我走的,她說她來。」
他們在門外的交談,祁宴聽到了,也無需她的解釋他就能猜到前因後果。
將他推到容涵手裡,她還真是聰明,為自己找了休息。
他照舊伏案,神色如常,「朕沒見到熹貴妃。」
「嗯?」陳嬌嬌疑惑的瞪大眼睛,「不可能啊。」
「你親眼看著她進來的?」
「啊,沒,沒有,她讓我走,我就走了。」
這樣的啊,祁宴挑了下眉,多興高采烈,連頭都不回。
「下午該你當值,你跑去玩了,現在補回來。坐。」
他指了下一邊的軟塌,陳嬌嬌鼓了鼓嘴,聽話的挪過去坐下。
下午去了七個時辰,現在要補回來豈不是坐到天明。
可她也不敢亂說什麼,老實的坐在軟塌上,看著他辦公。
夜深,祁宴站起,吹熄了蠟燭上床。
黑暗中陳嬌嬌眨巴著眼,茫然的輕打了個嗝。
他今日睡的好早啊,但好像忘記了自己............
一想到之前在床上她一動他就能醒,陳嬌嬌趕緊打消了想摸黑溜出去的打算。
坐著坐著,腦袋開始發沉,外頭也寂靜了下來,四下無聲最催人昏昏欲睡。
陳嬌嬌想小眯一會兒,一兩個時辰,絕對在他醒前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