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因為寵愛

2024-05-17 13:13:36 作者: 白白白兔子

  「請太醫。」

  「請了的,陛下奴婢求您了,您去看一眼吧,殿下的狀態真的很不好。曾經,曾經殿下也是救過您的。」

  要是請不到人回去還得挨打,沉香不管不顧起來,拼命的往地上磕頭,「陛下,看在殿下曾在荷花...........」

  「你說的不煩我聽的都煩,沒別的話說了,就這一句翻來倒去。」

  陳嬌嬌煩悶的打斷,要是知道這破事能被說這麼久,小時候一定老實些。

  祁宴挑了下眉尾,饒有興致的轉動手中的杯子,沒開口。

  她不高興的樣子有幾分像小時候的趾高氣昂,永遠不垂下的額頭,就算是自己錯了也能辯出幾分理來。

  「奴婢說的是實話!」

  「是實話又如何,怎麼你要越俎代庖罰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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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香臉色一白,慌慌張張的去看其餘幾人的臉色,都很淡漠的樣子,俯視著自己完全沒有想管的意思。

  「可,可是,殿下也放血救過陛下,陛下中毒的是殿下一直陪在身邊的,陛下!」

  見眼前人的神色似乎有點鬆動,沉香看到了一絲希望,挑釁的沖陳嬌嬌眨了下眼。

  哇,陳嬌嬌被逗樂了,不說十八年從未見過沉香這麼敢,就說現在她要是真能咽下這口氣,放過合仙殿的人,不如把名字倒過來。

  「你倒是說說,怎麼個救法。我不在,沒看到,你形容下唄。」

  她往前湊了兩步,像是很好奇的蹲在沉香面前,一雙明眸可愛又天真。

  沉香清了清嗓子,「陛下中毒那幾日殿下日日哭泣,衣不解帶的照顧陛下,晚上回去還要念好久的佛經為陛下祈福..........」

  祁宴聽著伸出食指點了點腳邊人的腦袋,像是在說聽聽。

  「您那幾日又在何處,對陛下不聞不問,如今還有.........在陛下面前這般說。」

  「嗯,陛下寵我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人盡皆知呢。」

  何舒明被嗆到咳嗽,這小公主一臉茫然的單純像是被人欺負了似的,偏偏有人一直聽著沒做任何不悅的表示。

  沉香一愣,又趕忙假裝垂頭抹眼淚,「太醫說需要一味藥引,殿下就不惜割傷自己的手腕為陛下放血入藥........」

  陳嬌嬌哦了聲,秀眉皺在一起惋惜又感嘆的樣子,「阿臻姐姐真是一心為陛下呀,真讓人感動,只是這血吧.........」

  她伸手拽住沉香的左手手腕,沉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拽開了袖子。

  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刀痕顯眼,有些還未長好,有些已經成了偏粉的疤,一看日子就不同。

  沉香驚恐的啊了聲趕緊抽回,捂住自己的胳膊一屁股坐在地上。

  陳嬌嬌站起,「十五,給我拉開她。」

  她自然的使喚,十五不帶猶豫的上前拉住沉香的胳膊,扯開袖子,展示在幾人面前。

  沉香被壓住無法動彈,只得小聲的哭泣,一邊求饒著。

  「這就是你說的陳臻放血救了陛下?」

  從下往上看著她凌厲的眉眼,一如往昔。

  沉香拼命的搖頭,要是被殿下知道她就死定了。從小小月跟了這位,她跟在殿下身邊。

  那時候殿下畏懼眼前人,白日受了氣晚上就發泄在她身上。

  她經常是遍體凌傷的,現在時來運轉,她以為一切都不一樣了。

  殿下壓了陳嬌嬌一頭,自己也飛上枝頭了,還暗道自己選對了人。

  陳嬌嬌怎麼還能是這幅樣子,為什麼她永遠都能如明月高懸,不可褻瀆。

  「不是的不是的,陛下求您聽奴婢解釋啊!陛下!」

  陳嬌嬌袖口裡的手戳了戳祁宴的胳膊,表達著你快看看的意思。

  祁宴舌尖頂了下上顎,沒說什麼,安靜的等著她解決掉這個麻煩。

  「好了十五,放開她吧。放心沉香姐姐,我誰也不說,你安心回去我不會告訴阿臻姐姐的,你不會挨打的。」

  沉香愣愣的被人放開,小幅度的爬起來,「真的嗎?」

  「當然,我陳嬌嬌不騙人。」

  陳嬌嬌笑開,抬手叫她回去吧。

  等人一步一回頭的離開,她開口,「以陛下的名義賞賜沉香,就說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其餘不用說別的,送去合仙殿。」

  十五指了指自己,發現在坐的又是自己被安排了,摸摸鼻子老實辦事去了。

  陳嬌嬌滿意的彎了彎眼睛,有點期待了呢。

  她陳嬌嬌確實不騙人呀。

  一轉頭對上兩人的視線,她又乖乖的坐了回去,黏到祁宴身邊,「陛下。」

  祁宴收回視線,看著胳膊上『長』出的小臉,伸手點開她的腦袋,「嬌嬌確實會蹬鼻子上臉,恃寵而驕。以朕的名義賞賜她,誰同意了。」

  陳嬌嬌笑眯眯的抱住男人的胳膊,來回晃動,「我這不是想要陛下知道真相嘛。」

  「陳臻對朕確有救命之恩。」

  他臉色看不出變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陳嬌嬌嗯了會兒,「這事也就只有陛下能跟我算帳,她憑什麼。」

  祁宴扯了下唇角,品出了點好笑,怎麼會有人做錯事這麼硬氣。

  「那朕就跟嬌嬌算一下,想怎麼算?」

  陳嬌嬌眨了下眼,收回抱住他胳膊的手。

  於心,這件事像根小刺扎在血里,陳臻每提起一次她就難過一次。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自己確實差一點害死他。

  她沒能看到他被救起的樣子,因為那時候她在外頭玩瘋了。

  溜進去他屋子的時候他身上滾燙,唇卻冰冷的嚇人,一點溫度也沒有。

  一整夜,是何等的不舒服讓他第一次沒有推開她抱他。

  「不知道。」

  她小聲的呢喃,聲音染上哭腔,祁宴看過去抬起她的下巴,果然看到她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不許哭,朕不罰你。」

  陳嬌嬌抹了把眼淚,還是止不住的難過,真心實意的覺得愧疚,一抽一抽的點了點頭。

  祁宴有些無奈的伸手擦掉了她臉上的淚,湊近摸了摸她的頭,「嬌嬌真不經逗了,行了別哭,朕........」

  「對不起。」

  蚊蠅般的聲音,祁宴頓了下,以為她是怕被罰才哭的,沒想到。

  盯著她看了會兒,伸手將她抱到腿上,「朕原諒你了。」

  「真的嗎,陛下當時是不是討厭死我了。」

  她一哭臉會紅,眼睛也紅的像只兔子,可憐兮兮的撇著嘴,祁宴笑了下搖頭。

  真話是一點沒有,他沒有因為這個討厭死她。

  不知道什麼時候將心交給這個小東西的,潛移默化里他的眼神自然而然的就跟著她。

  她是驕縱霸道,也是晚上鑽進房間裡陪他度過難熬的頭疾,柔軟的依附在懷裡,給他熬過去的勇氣。

  他陪她,她何嘗沒在陪他呢。

  「嬌嬌,」祁宴抱住她,手臂一點點縮緊。

  無法言語,說出口玷污的是他死去的親人。可控制不住的,是對她的渴望。

  何舒明安靜的退了出去,關上門,關住房間裡兩個擰巴在一起的繩子。

  他開始擔心,剪斷一根,另一根還能不能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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