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原來是他
2024-05-17 13:03:08
作者: 口蘑肥雞
聽完驊騮的話,傅澤啟眼神一凝。
語氣有些低沉。
「你確定?」
「回稟陛下,人證物證俱在,確認無誤。」
在他心中,是把李將軍當成師兄來看待的。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李將軍會跟東越內奸有關係。
而這個女婿,在李將軍心中,幾乎和自己的親生兒子沒什麼區別。
若是李將軍知道這件事情,他該如何自處?
「把人帶進來,朕要聽他親口承認。」
「是。」
驊騮一直跟在陛下身邊,有怎麼會不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早在匯報之前,他就把人帶過來了。
他知道,陛下一定會親自過問此事。
李無憂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臉色有些蒼白,跪在了傅澤啟面前。
傅澤啟在看到李無憂面龐的一瞬間,瞳孔猛然一縮。
原來是他!
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帳內的氣氛越來越壓抑。
李無憂只覺得渾身發涼。
當初一念之差,到現在已經回不了頭了。
他這次接到司徒鐘的指令之後,總覺得心中不安,遲遲不願意動手。
最終被接頭人威脅,才不得不勉強出面。
事實果真朝著他擔心的方向發展下去了。
剛一露面,便被陛下的人抓了個正著。
如今陛下親自見他,想來是證據確鑿,要拿他治罪了。
他一人做事一人當。
要殺要剮他都認了,只希望陛下能念在岳父往日的功勞上,不要牽連岳父一家。
當初本以為只是一場戲,沒想到演著演著,他卻淪陷在了戲裡,失了真心,只想假戲真做。
兩個月前,紅纓剛剛確診喜脈,他就要做父親了。
魏越之戰,他是希望北魏贏的。
這樣一來,東越便不復存在,說不定套在他脖子上的枷鎖也會煙消雲散。
他也能夠重獲自由。
只可惜,事與願違,他怕是沒有重獲自由的那一天了。
營帳中,只有傅澤啟、尹千穗、驊騮和李無憂四個人。
沒有人說話,李無憂心中的念頭就如同翻湧的海浪一樣,不能平靜下來。
終於,傅澤啟說話了。
李無憂原本以為,陛下會詢問他背叛的細節,或者質問他背叛的原因,又或者探尋李將軍有沒有牽涉其中。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陛下說的內容,跟他腦海中的想法完全沾不上邊。
陛下只說了三個字,就讓他臉色大變,無比驚駭。
「李念安。」
這三個大字傳到李無憂的耳中,就如同春日驚雷在他耳邊炸響。
他猛然抬頭,完全忘記了不可直視陛下面容的禮儀。
眼中全是不敢置信,仔細觀察著陛下臉上每一處細微的表情。
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已經全部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就連東越司徒鍾都不知道這個名字。
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叫李無憂,也只知道他叫李無憂。
李念安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人叫過了。
陛下怎麼會知道!
一旁的驊騮和尹千穗也是不明所以。
李念安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聽起來像是一個人的名字。
尹千穗細細思索,不管是她的記憶,還是原主的記憶,都沒有出現過李念安這個人啊。
面前的李無憂也不是她熟悉的面孔。
這個人應該沒有在她的生活中出現過。
李無憂雖然沒有回話,但他這副震驚不已的神情落在傅澤啟的眼中,就是最好的答案。
「看來朕沒有叫錯,李念安。」
「陛下怎麼會知道?」
尹千穗恍然大悟。
李無憂應該並不是眼前這人的真名,李念安才是。
李念安這個名字,在她的耳中反覆出現。
她腦海中划過一道靈光,突然想到了跟李念安有關的東西。
在她剛穿越過來不久,阿啟回到王府,從未雨閣高層中揪出了一個叛徒,名叫武安。
武安落網之後,並不配合,但阿啟三言兩語就撬開了武安的嘴。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當時阿啟說過,武安有個弟弟,被取名念安。
而武安的親生父親就姓李。
這麼說來,眼前這人就是武安的親弟弟,李念安了。
尹千穗猜得沒錯。
李念安就是武安的弟弟。
李家被徐安義的父親判定賣國,滿門抄斬。
他的父親在家族安排下,暗中逃到了南楚避難。
武安的母親身份地位,不被李家承認,只能做外室。
聽聞李家的事情之後,也帶著武安逃亡。
可惜,半路上,武安和母親失散,被人牙子拾到,輾轉販賣。
直到被秦瀲買下,帶著他進了未雨閣。
武安在未雨閣站穩腳跟後,曾去尋過母親的蹤跡。
只在一處客棧掌柜的口中得知,他母親失去他之後,抑鬱成疾,早已病逝。
但這只是他父親安排的假象。
實際上,他母親是被他父親找到,安排假死脫身,到了南楚去。
他的父母在南楚正式成婚,婚後育有一子,被他父親取名念安,字無憂。
他父親思念自己的大兒子,也希望自己的小兒子能平安無憂。
按照傅澤啟前世的軌跡,李念安會在父親死後,參加南楚科舉,一舉奪魁。
後來代表南楚,出使北魏,讓自己的父親魂歸故里,順便尋找自己哥哥的下落。
最終得知自己哥哥早已死在戰王登基之前,失望而歸。
而這一世,等他父親死後,南楚應該已經亡國。
按理來說,魏國已經改朝換代,李家的事情早已經成為前朝往事。
李念安應該參加魏國科舉,入仕為官才對。
李念安有才,傅澤啟還曾經有過疑惑,怎麼這個人並未參加科舉,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現在才知道,李念安沒有走前世的文臣路子,而是改名李無憂,成了李將軍的乘龍快婿,參與軍旅之事。
傅澤啟眼神如刀,瞥了他一眼,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起了其他的事情。
「據朕所知,李卿之女與你兩情相悅,李卿更是待你如同親子一般,你做出這種事,置李卿於何地,又置自己的妻兒於何地?」
他質問的聲音並不大,語氣中也沒有多少憤怒的情緒。
但李念安聽了,卻覺得心中十分難受。
肩膀一塌,整個人的精氣神像是全部都被抽走了一樣。
「事已至此,為之奈何,若是陛下要降罪,還請歸罪於我一身,父親和紅纓對此事一無所知,懇求陛下不要牽連他們。」
李念安說著說著,聲音有些哽咽,鼻子一酸,眼睛便濕潤起來。
「朕有些好奇,你怎麼會和東越有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