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看個屁

  春節。

  蘇瀟瀟是個儀式感很重的人，各種習俗都喜歡過一下。

  不過除夕守歲的習俗，上輩子還真沒遵守過。

  小的時候爸媽念著她年紀小，沒有拉著她守歲，不過小孩子覺多，讓她守也守不住……

  等她自己年長了，只剩下一人，看著這漫漫長夜只覺得孤寂。

  

  深夜emo，容易發生不理智的事情，還……減少壽命，所以她向來是不做的。

  不過昨天，也就是除夕，在吃過團圓飯之後，把孩子們趕去睡覺，蘇瀟瀟拉著宋廈，進行了人生第一次的守歲。

  別墅冬暖夏涼，也有各種電子設備在，也不用擔心天氣問題。

  所以他們就一直玩到三四點的時候，蘇瀟瀟才淺淺睡去。

  嗯，純聊天。

  其實到了三四點，還能再睡個兩三小時，到時候再起床拜年也不遲。

  不過剛到五點半，她們家的院子門就被人敲響了。

  「小蘇！小蘇，快出來！」

  宋廈淺淺小憩了一會兒，也沒有睡熟，聽到外面傳來叫門聲唰地睜眼，目光警惕。

  反應過來，仔細辨認了一下，發現是劉嫂子的聲音，擰了擰眉心，清醒了一些，心裡也是很無奈。

  他的個老祖宗，這才幾點，也不知道嫂子過來做什麼。

  他本來不想把瀟瀟叫起來，不過現在和瀟瀟在別墅，自己也出不去，只能把瀟瀟晃醒。

  「瀟瀟，醒醒，瀟瀟……」

  「嗯……唔……」蘇瀟瀟翻了個身，不滿地哼唧了兩下。

  「劉嫂子來了，在外面敲門呢。」

  「嗯？誰？……嫂子啊，來幹什麼？」

  蘇瀟瀟聽到後皺皺眉，不滿醒神，惺忪著眼，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一看到這五點出頭的時間，頓時覺得頭疼。

  「下次再也不熬夜了，再也不折騰了，難受，腰疼，睜不開眼……」蘇瀟瀟嘟囔了一聲。

  「嗯，下次咱們早點。這次先堅持堅持，我先出去，你接著睡會兒！」宋廈揉著她的腦袋，柔聲說著。

  蘇瀟瀟連眼都沒有接著睜，直接帶著宋廈，披著被子，一下子滾到外面的床上，被外面的冷空氣凍了一個哆嗦。

  「行，你再睡會兒，還早呢。」宋廈給蘇瀟瀟掖好被子，揉了揉她的毛茸茸的腦袋。

  宋廈也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乾澀，心裡覺得那個叫手機的玩意兒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他和瀟瀟看那個東西裡面的相片和什麼視頻，都是瀟瀟個人拍的，有的是她上輩子的模樣，有的是一些風景和美食。

  就這樣看著這彩色照片，聽瀟瀟講她上輩子的一些事。

  後來又找了個以後的電影，兩人看了起來，看著看著，瀟瀟就睡著了，他看了一半，有些忍不住，索性接著看完。

  所以這一宿，確實是沒睡著。

  自從到了瀟瀟的空間，可給他長了不少的見識，空間裡的各種機器，比如什麼洗衣機，甩干機，還有那什麼手機電腦，還有那紛繁複雜的一些東西。

  怪不得瀟瀟一直想把有些東西交上去，確實很重要！

  但他和瀟瀟在其中確實是有分歧的，他始終覺得這事兒需要計量的太多，踏踏實實自己搞出來的才更好……

  不過凡事有利有弊，這也是以後的事兒了，現在說這個沒必要。

  宋廈一晚上沒睡，感覺腦子有些亂糟糟的，容易想七想八，狀態有些一般。

  但整個人精神還算可以，畢竟出任務的時候三兩天合不上眼也是正常的，不會影響什麼。

  ……

  「哎呦，小宋你可起來了，這是一些松柏葉，你們趕緊燒了，再四處拜一拜。」

  「我昨天弄到的，但是當時有點晚了，我不好去叨擾你們，沒想到你們現在還沒有起，得了得了，我得走了。」

  「對了，你們拜的時候記得關上門。」

  劉嫂子不放心的囑託一句，然後就立馬跑了。

  宋廈一開門，就是劉嫂子噼里啪啦的一通話，還沒回話，劉嫂子就走了。

  宋廈看著這些松柏葉愣愣無神，不知道該說什麼。

  怪不得這幾年去給政委拜年，都會看到政委家的院子裡有什麼燒灼的痕跡。

  本來還以為燒紙錢之類的，連忙避及不談，而政委看到他們的表情，總會有些無奈，張張嘴卻沒有解釋。

  原來是這樣！

  在軍區燒這個確實不用避諱，影響不大，不過要是拜四方的話確實得避避。

  回去後，蘇瀟瀟已經盤腿坐在客廳，腦袋一點一點的，差點睡著。

  「嫂子來幹嘛了？」

  見到宋廈回來，問道。

  「送點東西，松柏枝葉。」

  宋廈說著有些無奈。

  「我找到打火機，咱們把這個燒了。」

  蘇瀟瀟茫然看著她，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家裡的柴火不夠了？

  「燒這個做什麼？」

  「應該是嫂子那邊的習俗，準確來說，封建迷信吧。」

  蘇瀟瀟對這個還是有些興趣的，「展開說說。」

  「我聽說過一些，好像是古人有除夕燒柏葉蒼朮避瘟疫的習俗。柏樹的葉子比較香，被視為香潔之木，有的是早上燒，有的是昨天晚上燒。」

  「燒起來也是噼里啪啦，看著紅火得很，是個好預示，這煙也能直上青天，你懂的。」

  宋廈暗示道。

  「我還聽過一個傳說，就是九頭鳥這個毒鳥的故事，紅嘴朱雀六寸長，嘴流血水賽閻王。大年初一害人忙，血滴誰家誰家亡。它怕柏葉火來熏，繞過良家呈吉祥……」

  宋廈念頭一轉，突然又想到了以前聽到的故事，只記得幾句歌謠，好像就是說這個的。

  他們正說著，就看到大軍小小的身影，靠著他們的門框，發出了一點聲響，看向他們的目光帶著控訴。

  「大軍起來了？」

  「哼，爸爸媽媽你們好壞哦，背著大軍講故事，不帶大軍……」

  大軍可憐巴巴的聲音響起。

  蘇瀟瀟聽到大軍說故事兩個字兒就頭疼。

  故事故事，大軍這輩子和故事是過不去了！

  每天都要講故事！她的庫存都快講完了！太黏人了！

  蘇瀟瀟用被子蒙住頭，躺回沙發上，直接去睡了，讓宋廈這個當爸爸的來解決。

  宋廈的解決方法也很粗暴，提溜著大軍的後脖頸，就走了。

  「走了，洗漱去，一會兒帶你燒柏枝。」

  大軍剛要怪叫，就被轉移了注意。

  「燒柏枝是什麼！？好吃嗎？要不要叫妹妹？」

  「不用，太早了，你媽媽還沒醒呢，還要睡會兒，我們去就行，家裡的頂樑柱做這個。」

  「好欸！」大軍的興趣瞬間就被激起了，頂樑柱當然少不了他，連忙點頭。

  蘇瀟瀟不理宋廈的話，閉目假寐，睡個回籠覺，客廳里的時鐘每到整點會響一下。

  到六點，六點她再醒。

  ……

  干透的松柏枝燒起來很快，劈里啪啦，紅紅火火，香菸瀰漫，直上雲天。

  大軍看著這些松柏枝劈里啪啦燃燒的樣子，直到化為黑黑的灰燼，戳戳灰燼和雪面，還有些意猶未盡。

  「爸爸，還有嗎？大軍還沒看夠呢~」

  「看個屁，過來燒火。」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