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皇室恩怨

  郭公公連忙問道：「不知時公子說的是哪一位？」

  時暮遠說道：「琪華公主。」

  郭公公聽了連連搖頭，嘆息道：「要不是當年娘娘狠心丟下她，咱們這位公主也不會性情大變。時公子，您這個主意實在不好。莫說咱家請不動公主，就連皇上想見她一面都很難哪！咱們皇上愛屋及烏，對公主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裡怕掉了。可是公主哪一件事不讓皇上操心？」

  時暮遠道：「母女連心，女兒是母親的心頭肉。如果讓她母女相逢或許可以化解這場皇室恩怨？」

  郭公公跺腳說道：「時公子，老奴問你，小主子是什麼樣的性情？」

  時暮遠微微一愣，答道：「性格偏冷，拒人千里。」

  郭公公嘿嘿一笑，道：「倘若小主人知道皇上是他的父親，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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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暮遠揉了揉額頭，嘆道：「可能會躲到江南去吧！」

  「對啊！他們姐弟雖然南北相隔，十五年不曾見過一面，但是這性子也差不多少。小主人待在娘娘身邊還在乎親情手足，咱們公主卻因娘娘狠心拋棄滿懷恨意，莫說讓她去見娘娘，便是娘娘來公主府尋她，恐怕也見不到。」郭公公苦笑道。

  時暮遠原以為可以借公子的姐姐琪華公主之手保護林小姐安危，聽郭公公一番言語，時暮遠如同兜頭澆了一盆涼水。

  兩人移到院門口，見父子兩個人相談正歡。皇上臉上始終保持著溫和的笑容，他的目光充滿慈愛，眼底隱有淚光。

  「外面寒冷，我們回屋再談。」皇上站起身掃了掃袍袖，對姜雪衣說道。

  「好。」姜雪衣也站起來，一襲白衣如雪，風神如玉，俊美的少年玉樹臨風站在他的面前，使他又是歡喜又是心酸。

  二人分賓主落坐，皇上手捋鬍鬚，看著姜雪衣說道：「我聽說你十二歲中了解元，卻拒絕江南官員的推薦進入國子監讀書。莫非想要科舉入仕，一展所學？」

  姜雪衣答道：「我並未想入朝為官。」

  皇上眼神一暗，說道：「為何？」

  姜雪衣明睿的目光向他看來，道：「先生似乎很關心我？」

  皇上一怔，隨即微微一笑，道：「既有蓋世之才，當有凌雲之志，報國情懷。難道你不想為國家出力為百姓立命？」

  姜雪衣道：「功名於我如浮雲，國家大事自有賢君能臣，於我何干？」

  嘿！皇上眉毛一豎，小鬍子抖動了兩下，心說：這口氣，這態度，姐弟倆是商量好了來氣他的吧！

  「國家安危匹夫有責！你卻說和你無關？豈不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皇上大聲說道。

  姜雪衣沒想到他如此激動，疑惑不解地說道：「先生何出此言？我大炎幾百年的鐵桶江山，百姓樂足，國家富強。您這話未免也太過了。」

  皇上沉聲說道：「這就是你對國家漠不關心的理由？」

  姜雪衣臉色一寒，皇上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來，對他說道：「我該回去了，你早點兒休息吧！」

  姜雪衣送他走出小院，望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看了一眼旁邊的時暮遠，說道：「你可有話對我說？」

  時暮遠嘆道：「公子受傷，屬下失職，請公子降罪。」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姜雪衣一甩袍袖，昂然走入院內。時暮遠跟在後面，只聽他問道：「剛才那個人是誰？」

  時暮遠說道：「公子與他談了這麼久竟然問我，難道你沒有問他是誰？」

  姜雪衣冷冷一笑，縱身一躍折下一截槐樹枝，就在院子裡耍了起來。

  「一人練武有什麼意思，我陪你！」時暮遠一個起落也折了一根樹枝，落葉般飄下來，手中樹枝輕輕一點，刺向姜雪衣的手背。

  「好！」姜雪衣身形一挫，向後一飄，樹枝往前一送，直取時暮遠空門，時暮遠躲過，還擊，兩個人在夜晚昏黑不辯五官的小院裡互相切搓起來，打得格外認真。

  他們心裡煩悶，無以解憂，不知不覺打到天光放亮，也不見有半點疲憊之色。

  萃華宮是座雙層樓閣，奇就奇在它的中間是個水池，池上有島，島的面積比璇璣院也不小。而水池的周圍全是種植著綠草的空地，空地外圍是一圈的雙層樓閣環抱著水池和島，這些樓閣組成一個梯形，展示著別具一格的藝術魅力。

  北面的大殿較之東西兩側高大寬闊，是留給尊貴者的位次。東側的樓台之上依次坐著夫人小姐們，前面遮了一層透明紗簾。姜雪衣在西側的樓上坐下，他剛一坐下唐晉之就湊了過來，笑道：「姜兄送給我的藥真是太好了，只一夜的功夫傷口就癒合了。你從哪裡得到這樣的仙丹妙藥？」

  姜雪衣笑了笑沒有回答，他也不會告訴唐晉之是小姐送給他的。想到林曉溪，他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暖意，抬頭往東側樓上看去，只見雲鬢重重，紗霧遮掩，哪裡看得到她的芳蹤。

  正在這時，只聽公鴨嗓一迭聲地傳來：「賢妃娘娘到，德妃娘娘到，淑妃娘娘到！」

  「三皇子到，四皇子到，五皇子到。」

  「八公主到，九公主到。」

  皇子們走西側，彰顯他們帝子尊貴的身份。三皇子走在最前頭，他邁著高貴優雅的步伐昂首闊步，目不斜視，就像一隻高傲的開了屏的孔雀。

  但當他走到中間的時候，突然轉過頭來，一雙鷹隼似地雙眼毫無阻攔地看到了姜雪衣，眼睛不由微微地眯起，鼻翼微微扭曲了下，嘴角勾出一抹陰冷的笑容。

  相比之下，姜雪衣比他淡定多了，他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一雙眼睛把三皇子當成了空氣，穿透這層「空氣」將目光落在東樓，他雖然現在看不到林曉溪，但他一定會在林曉溪站出來的時候第一個看到她。

  三皇子握緊了拳頭，腮梆子動了動，後槽牙咬得「嘎嘣」直響，他轉過頭也往東側看去，另一隻手也不由得捏緊。

  三位娘娘及皇子公主正要坐下時，外面傳來高昂地聲音：「賢昭大長公主駕到！」

  「白蘭郡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