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立威，劍出鞘

  秋月和晴雲身姿挺秀的站在浴桶前面，右邊是林曉溪，左邊站著高壯的丫環，蔡婆子瞅准了她們沒處躲拼命的撞上來，而左邊站著的高壯丫環也配合著向秋月和晴雲頂去。

  哪知秋月和晴雲非常靈巧的躲開了，不僅她們躲開了，林曉溪也躲開了，只是蔡婆子和那個高壯的丫環就倒霉了。

  

  蔡婆子一頭撞在高壯的丫環小肚子上，那丫環的腰眼兒突然被刺了一下，痛的「哎喲」一聲坐在了地上，後腦勺「咚」地磕到浴桶上，眼前金星亂冒，兩眼一翻昏過去了。

  「哎，這——」蔡婆子傻眼兒了，其他人眼睛也瞪直了，唯有秋月和晴雲笑了。

  秋月道：「還不趕緊把人抬走？發什麼呆？」

  幾個人剛想上前，卻聽林曉溪說道：「慢著。」

  蔡婆子緩緩抬起頭，臉色很不好看，咬牙問道：「小姐有什麼交待？」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這裡出了人命官司，少不得要稟告祖父祖母得知。」林曉溪看著她說道。

  「她只是昏過去了。」蔡婆子叫道，但除她之外的所有人都沒吭一聲。

  林曉溪冷冷一笑，上前一步，道：「我還要告訴祖父祖母，你本想撞的人不是她。」

  「我——」蔡婆子要撞的人當然不是地上這位而是秋月晴雲，但她現在可不敢說出來，更不敢解釋什麼。秋月晴雲既是小姐的貼身丫環，相當於府里的二小姐，正是管著她們的，她這麼做是以下犯上。

  蔡婆子是這麼想的，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於是心裡不由打起了鼓，一個個像被吸乾了水分的葉子，蔫了。

  蔡婆婆叫道：「奴婢究竟做錯了什麼？我們只不過是賣苦力的可憐人。小姐您這是做什麼？咱們府上的主子最是寬仁的。在您沒來府里之前，從未見過苛待下人的。即使在國公他老人家面前，我也有話說。」

  其他人聽了她的話暗暗挑大姆指，自愧不如。凡是高門閨秀，都是知書達禮的女子，她們在長輩面前都是溫順的，謙讓的，更不敢因小事煩擾長輩。蔡婆子是算準了林曉溪初來乍到不敢這麼做。

  林曉溪也不同她廢話，立即吩咐：「晴雲，取寶劍來，在場的人誰敢走，殺無赦。秋月，去請祖母。」

  晴雲三步兩步走進寢室，取出小姐的寶劍，「嗆啷」寶劍出鞘，一汪秋水的寒光照亮四壁，嚇得眾人面如土色，整個人也軟了。

  蔡婆子也嚇壞了，她哪見過這樣厲害的角色，連忙「撲通」跪倒在林曉溪面前，磕頭求饒：「小姐，求您——」

  「秋月，你只告訴祖母，有人往我身上撞，卻把一名丫環撞死了，請她做主。」林曉溪連看也不看蔡婆子一眼，冷冷的說道。

  「小姐，冤枉啊！奴婢怎麼敢——」蔡婆子一口血堵在嗓子眼，一張臉剎時沒了血色，小姐這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秋月轉身就往外走，蔡婆子心裡一急，兩眼一黑嚇暈過去。

  眾人雖然害怕二夫人更怕真把老夫人請來，紛紛跪下求情。林曉溪見嚇唬得她們差不多了，冷冷地看著她們，說道：「奴大欺主，這樣的奴才我該不該發落？」

  「小姐是主子，主子教訓奴才是應該的。」前兩個抬水桶的丫環齊聲說道。

  其他人聽了早嚇得滿頭是汗，連忙附和道：「小姐您是主子您說了算。」

  「好。」林曉溪微微一笑，這笑容雖然輕柔卻讓眾人雙腿打顫，此時方知少女的手段不是一般的狠辣。

  林曉溪看向那兩個抬水桶的丫環，問：「你們叫什麼名字？」

  「奴婢大河。」

  「奴婢小河。」大河高瘦，小河高胖，年紀不過十六七。

  林曉溪道：「今日起，我將你們提為三等丫環，直接歸秋月晴雲領導，這些人由你們領導。她們負責哪一塊由你們分派，她們誰做的不好，拿你們是問。」頓了下，又道：「這婆子交給你們了。」

  「是。」大河小河又驚又喜，連忙答道。

  「現在你們知道該做什麼了？」林曉溪挑眉問道。

  二人點了點頭，指揮道：「袁婆子，把蔡婆子拉出去。錢婆子，秦婆子，吳婆子，大竹，大雲，你們幾個把浴桶抬到對面的屋子裡。小辮兒，小蟲，你們兩個燒一桶熱水，也抬到對面的屋子裡。江婆子，你力氣大，把大紅背回去。」

  眾人心裡自然是不服氣的，但是她們已經領教了林曉溪的手段，知道這個千金小姐並不好惹，只能接受大河小河的安排。

  這些人七手八腳各忙各的，可不敢弄出聲音，以至於袁婆子也不敢在這裡拉蔡婆子，只得也將她背在身上，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向院外。

  袁婆子一出門口就把蔡婆子扔到地上，啐道：「老腌臢貨，我倒了霉才背你。」然後蔡婆子就被當拖把了，一路擦著地面被拖回房間。

  那個叫大紅的也沒比蔡婆子好多少，江婆子也是到了院子裡就把人扔下了，拖著走。

  不過大紅半路上就醒了，醒了之後就大罵江婆子，兩個人爭吵起來。至此，互相恨上了。

  林曉溪舒舒服服洗了一個澡，穿上乾淨的衣服之後，令人撤去帳簾，把門外站著的大河小河叫了來，說道：「把這些水倒了，再換新的來。」指了指秋月和晴雲，笑道：「她們也要洗洗。」

  大河小河連忙叫來小辮兒和小蟲，一起將浴桶的水倒了，又換了新的。然後退了出來，轉而尋思道：「小姐的手段比二夫人不知道厲害了多少倍，又比二夫人寬仁許多。不過，小姐對待兩個貼身的丫環真是體貼，竟將自己的浴桶讓她們使用。」

  林曉溪沐浴之後渾身舒坦，此時已經換上了一襲月華長裙，柔軟的棉布料子是謝家小梭子織成的全棉水雲布，穿在身上羽毛一樣輕。她素喜這種料子，而這種料子也只有穿在她身上才襯出如仙的氣質。

  「小姐。」大河和小河交換了一下眼色，好像有話同林曉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