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越了

2024-04-29 05:06:08 作者: 剪知索學

  炫麗的煙花一朵接一朵綻放在天空。夜幕被染得繁華似錦,「噼噼啪啪」的聲音一刻也不停歇。

  醫學實驗室的白色大樓上,落地窗下,林曉溪席地而坐,身邊倒著七八個空瓶子,手裡拿著一隻酒杯,獨賞新年的夜色,微微失神。

  

  「呵——」林曉溪寡淡的臉上有了幾分醉意,她歪歪斜斜地站起來,喝盡最後一口酒,拿著空酒杯晃晃悠悠往前走,大腦卻不聽使喚地撞到前面玻璃門上,自嘲地笑了。

  零點的鐘聲像沉悶孤冷的催眠曲,林曉溪順著光滑的玻璃滑坐到地上,醉意朦朧的眼睛微微合攏,不知不覺睡著了。

  一望無際的海邊,林曉溪孤身一人漫無目的,她想離開這裡,始終找不到出路。好不容易登上了一隻小船,只見海風呼嘯,狂浪翻卷——

  「呃——」林曉溪驚醒,心有餘悸,抬手抹了把額頭,手指上潮乎乎沾滿了汗水……

  突然,她感覺哪裡不對,眯著眼打量周圍,用手使勁揉了揉眼皮,腦子「嗡」的一聲,當機了。只見——

  淡粉素紗帳簾垂掛,青銅獸爐生煙,簾籠珍珠如豆,檀屏一字排開描繪著山水風景。綺窗是幾何圖案,四扇全開,窗外飛鳥盤旋,一隻立在枝頭——

  林曉溪連忙下了床,走到梳妝檯前,梳妝檯上擺著一面玻璃鏡子,青銅草花紋的鏡框,簡單素雅。林曉溪坐下來拿起鏡子,不由看呆了。

  鏡中出現一張水嫩嫩的臉蛋,清秀細長的柳眉下一雙清冷到極致美到極致的鳳目,暗隱光華,渾似冷月之輝。珠鑲玉嵌,仿佛瑤池仙泉中凝曜的寶石。

  林曉溪瞬間被鏡中的眼睛奪去了心魂,她微微張開唇瓣,即使她見多識廣知古通今也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眼睛。

  「小姐,您真的醒了?嗚嗚——」從外面走進一名丫環,見到林曉溪又哭又笑眼裡含著淚。

  丫環長得俊秀水靈,巴掌大的瓜子臉上彎彎兩道柳葉眉,水汪汪一對桃花眼。頭上梳著雙丫髻,蔥綠素綢坎肩,淺粉荷葉圍裳,印花十字裙。

  林曉溪見這丫環氣質不凡容貌出眾,聲音親切,頓生好感。

  「丫環見她赤著腳,拿起濕毛巾幫她擦腳,林曉溪把她攔住,問:「你叫什麼名字?」

  秋月懵了,急切地說道:「小姐,你怎麼不認識我了呢?我是秋月啊!」

  「秋月?」林曉溪一屁股坐在床上,看來自己是真穿越了。

  秋月撅著可愛的小嘴,把林曉溪拉起來,說道:「小姐以後不許嚇秋月了,秋月為小姐好好打扮打扮。」

  秋月的小手很巧,林曉溪的發質柔順光滑很好梳理,散亂的碎發梳成小辮垂在前頭,後面一縷一縷挽起來束到一起,簪上幾朵小花為飾,如雲朵一般層層疊起,好看極了。

  「小姐真好看。我們去見夫人吧!」秋月說道。

  「恩?」林曉溪反應有些遲鈍,夫人?原主的母親麼?

  秋月又道:「自從小姐一睡不起,半年來,夫人每日早上都要去菩魚寺進香祈福,保佑小姐早日醒來。現在好了,小姐終於醒來了。我們趕緊去山上尋找夫人吧!」

  林曉溪見她高興也不忍拒絕,心想著自己既然占了原主的身體還是先了解一下她為什麼昏睡半年不起吧!

  林曉溪是醫學天才,熟練掌握岐黃之術並且有自己的一套理論,心裡有疑問便付諸於行動。

  於是,她將手指搭在寸關尺之上,感受到脈搏跳動,雖然有些微弱卻無異狀。不禁心裡猶疑:「原主明明身體健康,為何一睡半年?其中定有隱情。」

  想到此,林曉溪眉頭一皺,暗自思忖:「這副身體或許是因為我靈魂入駐才恢復了活力,要想了解原主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還需要從她最親近的人入手。」

  「小姐,我們走吧!」秋月打斷了林曉溪的思緒,將一件蘭花紗羅披風搭在她的肩上,挽著她的胳膊往外就走。

  林曉溪不動聲色地跟著她走出房間,見院子裡三三兩兩僕婦少得可憐,這些人看到她也是一臉驚喜的樣子,紛紛上前見禮。

  卻聽一個小丫環偷偷說道:「小姐醒了,晴雲姐姐卻在睡覺。」

  林曉溪眉毛一挑,不動聲色地看了那小丫環一眼,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環連忙上前,答道:「奴婢瑞存。」

  秋月補充道:「她是負責院子裡打掃的三等丫頭,國公府四房的管家高大娘的孫女。」

  「我們走吧!」林曉溪微微眯了眯眼睛,偏過頭來,微笑著對秋月說道。

  秋月有些反應不過來,從前小姐從來不笑,原來笑起來這麼好看。又見小姐氣色紅潤哪想昏睡了半年的模樣,更從心底替她高興。

  林府不算大,從內院到中門不過三十幾步。上了轎子,換上馬車,也不過二十幾步。僕人也不多,內院丫環僕婦六人,外院家丁馬夫也不過三人。聽秋月說夫人帶走了六人,留在老爺身邊兩人。

  於是,除了馬夫,馬車上坐著的只有林曉溪和秋月兩個人。馬夫是個很有經驗的老手,駕輕就熟趕著馬兒朝西北溪雲山駛去。

  余州府位於溪江之畔,江南七府之一,最是繁華昌盛之地。

  馬車平穩地走在街上,行人讓路,一路暢通無阻。卻在這時,街道旁邊的茶館二樓西側站著一位華服公子,痞里痞氣地盯著林曉溪的馬車,問旁邊的人:「這是誰家小姐的馬車?」

  有人說道:「咱們余州像這樣普通的馬車多了去了,我看她連個護衛也沒有,八成是哪家寒門小戶的女子,管她作甚!」

  「那好——」華服公子向身旁少年使了個眼色。那少年突然屈指一彈,一粒黃豆大小的鐵珠疾射而出,正打在駕著馬車的馬屁股上。

  馬兒疼痛難忍,「嘶溜」一聲,街上橫衝直撞起來。華服公子勾唇一笑,屈腿蹲身縱身一躍從樓上跳下,卻是奔著車身,掌風向前一送,車帘子被掀起了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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