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這世上的所有事情都瞞不過她嗎?
2024-05-17 11:15:14
作者: 挽江風
迎著右相驚恐的視線,木兮對君將軍幽幽開口:「將軍,風家人還沒到齊呢。」
砰~
這話徹底擊碎了右相心底最後的希望,他死死的瞪著木兮,恨不得將之生吞活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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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對於木兮來說不過撓痒痒,她微微側身,身子換了一邊靠在靠椅上。
「國師放心,一個也少不了。」君將軍大手一揮,「來啊,先將風家人壓上來。」
右相家中男丁只有風成武,風成武嘴裡罵罵咧咧的。
「我可是右相之子啊,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然而他說再多都沒有用,不遠處被衙役壓著的右相府女眷望著他們眼眸含淚。
風姨娘尖叫著,「成武,成武,娘的成武啊。」
她萬萬沒想到會造成今日的局面,除了她,府中的幾位姨娘如今已經面如死灰。
唯一一個神色淡定的就是右相夫人,她仿佛早就預料到了這一日,神色淡然的望著最上首的右相,唇角帶著淡淡的嘲諷。
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君家軍很快壓上來一個大家非常眼熟的人。
這人是吏部侍郎元昆,見著他,右相的瞳孔微微一縮,再度惡狠狠的掃了一眼木兮。
難道這世上的所有事情都瞞不過她嗎?
「君將軍,今日是右相伏誅之日,你將本官帶過來是什麼道理?」
元昆眼眸深處帶著眾人都不易察覺的害怕,他指腹不斷的相互捻著。
君將軍看向如老僧入定的右相,「為什麼帶你來?我想右相應該最清楚。」
「我不知道君將軍在說什麼。」
右相垂著眼眸,指尖微微有些發抖,然而他很好的掩飾住了。
羅阿蘭嘲諷的笑:「小天師,你說他這種喪盡天良的人,還妄想瞞天過海,是不是痴心妄想?」
「你放心,他逃不掉。」
木兮彎了彎眸子,右相做的孽足以連累子孫後代,所以他的兒子從未有過子嗣。
迎著百姓們好奇的視線,君將軍輕咳一聲,道:「風青,你怕是早就算到了今日。
所以才將自己的嫡子送出去寄養,讓他以寒門學子的名義拜入你門下。
又娶了右相夫人的娘家侄女,不管你右相衰敗與否,你的嫡子還是好好的對不對?」
他說出讓右相心涼的話,比起他,不遠處的右相夫人猛地瞪大眼眸。
那是她的兒子?
明明夫君告訴她她當年生的是死胎啊,所以她才萬念具燼,原來不是的!
右相夫人張了張唇,大喊道:「為什麼?」
這一刻她發現,她從未了解過她的夫君,難怪當日她阻止侄女嫁給元昆,卻被呵斥一頓。
原來她嫁的竟然是自己的兒子?
比起她,風姨娘似是想通了什麼,忽然癲狂的笑著:
「狗東西,男人都是狗東西,我道你真心疼愛我家成武。
原來不過是給別人當擋箭牌,我的成武啊,成武啊。」
風姨娘痛苦起來,難怪他那麼寵成武,卻從不教他,原來在他眼裡他們娘倆不過是放在明面上的靶子。
一直不甚清楚的風成武跪在右相身側,眼裡浮現出一抹霧氣,他看向右相。
「爹,姨娘說的是真的嗎?」
他真的是元昆的擋箭牌?
右相深深看了一眼風成武,望著君將軍說:「君將軍說笑了。
元坤不過是我的學生之一,我瞧他天資聰穎,才將侄女許配給他。」
「沒錯,君將軍,右相和我確實關係匪淺,畢竟他是我恩師。」
元坤的心在發抖,從前他是怨恨爹的,怨恨爹自小將他送出去,即使他經常去看他,但他不許他人前喚他爹。
如今他忽然明白了父親的深意,原來不過是為了保全他,可他……
元坤心中難過,可他不明白啊,還仗著右相的權勢得罪過不少人,也不知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麼。
君將軍像是早有準備,含笑道:「雖然當年的穩婆丫鬟都已經被滅口。
不過本將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先滴血認親!」
這話讓右相和元坤紛紛心中一凜,他們知道真相,自然不敢。
然而這已經不是他們不敢能決定的,百姓們看君將軍說的信誓旦旦,頓時很是氣憤。
「我就說右相怎麼對寒門學子這般好,原來是為了給他嫡親的兒子鋪路啊!」
「這右相可真是狡猾,誰都比不過他會算計。」
「我就說這元坤怎麼和右相有幾分相似,感情人家是真的父子啊。」
「……」
議論紛紛的聲音傳入耳中,風成武死死的盯著元坤,忽然發出一聲哀嚎。
「啊!」
他痛苦的握緊了拳頭,鳳姨娘在底下看的萬分心疼。
可惜她們女眷也被控制住,不然她非得跑上去抱住自己兒子。
木兮好整以暇的看戲,她瞥了一眼底下右相府的女眷,裡面有京都第一才女風嵐。
還有才入了右相府的夏姝,望著夏姝慘白的臉,木兮只想說一句作死。
若是她乖乖待在莊子上,哪裡還有現在這樁事。
滴血認親很快,縱然右相和元坤不想配合,但被君將軍的人壓著認了親。
沒錯,元坤就是右相的親兒子,於是他也被套上了鐐銬,他家娘子還未懷孕。
這風家父子三人被就地正法以後,右相還真是斷子絕孫了。
他眼裡都是絕望,從來不相信報應的人,頭一次面容灰敗。
這是羅阿蘭最期待的表情,周冀站在她身後安撫她,「姐,他死不足惜。」
「我知道。」
姐弟兩眼睜睜的望著右相被套上刑具,五馬分屍是最痛苦的死刑。
大豐已經許多年沒有罪大惡極的人執行這項死刑,所以觀刑的人愈發多。
右相府的女眷們望著一幕絕望的嘶吼著,他的兩個兒子眼裡有怨恨有不甘有絕望。
右相絕望的任由衙役將他的手腳分開捆住,他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腦子裡浮現當初剛中狀元的他。
那一日風和日麗,他騎著大馬遊街,一眼就瞧見人群里正和侍女說話的小姑娘。
小姑娘明目皓齒,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如畫,後來他聽別人說,她是羅家捧在掌心的姑娘。
在生命的盡頭,右相拋開往日裡精心算計的一切,腦海中唯一浮現的便是那張嬌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