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倒是狠得下心
2024-05-17 10:41:18
作者: 咿吖吖
「別傻了,這麼好的點心,本妃才不會浪費在你這種人渣嘴裡?」
司青兒很清楚司家的嘴臉,今天被毒死的若是她,除非誰有天大的臉去求皇帝,派人來給她驗屍,否則毒發身亡的她,死了也是白死。
而就算真有人為她驗屍替她申冤,司家也可以舌燦蓮花顛倒黑白,以他們的臉皮,推脫說她腦子不清楚亂吃了毒藥,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若換做司慶忠毒發身亡死在這,指不定司家那無恥賤妾要如何攀污她。
這麼一算,今兒死的不管是司慶忠還是她,都不是好買賣。
「去找只耗子來。」
司青兒美眸輕轉,剎那間笑得春暖花開。
可她接下來說的那些話,卻是實打實的把司慶忠氣出一肚子內傷。
她笑吟吟慢悠悠的說:「司大人別怕,不就是個謀害皇族女眷的罪,殺頭的時候你試試裝暈,說不定劊子…也不會心慈手軟呢。另外,你現在跪下求我試試也行,反正就我這人品…遇事沒理我都要爭三分,得理為什麼要饒人?呵呵,更何況你又不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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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溫柔甜美的笑顏,伴著鶯歌兒般婉轉的笑聲,那麼自信且清傲,就好像世間萬事都是她掌中玩物。
有那麼一剎,司慶忠仿佛在司青兒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隨後暗暗慶幸,那女人早就死了。那曾經讓他愛入骨髓又不能擁有的女人,慘死在他腳下,可憐的女人……
司青兒其實是強裝篤定,在跟司慶忠打心理戰。
但她卻沒提及那些摁著司慶忠指印的悔罪書。
此刻這點毒茶毒點心的罪證,就算鬧得再難看,沒有皇家之人站出來替她撐腰當靠山,做不成她所期待的滅族之罪。
既然這不是可以直逼命門的關口,那她當然不會傻乎乎的自亮底牌,給司慶忠反應找補的機會。
墓地這種地方,要找個老鼠還真是不難。
餵兩塊點心再灌幾口酒,可憐的小耗子就小腿一蹬歸了西。
耗子上場時,被請來做見證的幾個宮中管事,這時候都冷漠的垂著眼。
他們很配合的按著司青兒的要求,各自寫了所見所聞,並蓋上印鑑和指印。
「怎麼辦呢!」
司青兒翹著白皙的手指,輕輕捏著那些摁著鮮紅指印的證詞,笑得燦爛又美好:「這要是送到御前,你可怎麼活呢!難道要說,這些都是你那賤妾帶著庶女做的,你事前不知實情?呵呵,不會吧?」
「……是!」
突然喊了一聲的司慶忠,想都不想的竟然就按著司青兒的話,把罪責都推了出去。
甚至他還跪在地上破口大罵,把他當寶貝寵著的妾室,和他當眼珠子般疼愛的女兒,都罵得狗血淋淋。
不知道的,還以為被他多麼的深明大義,多麼的剛正耿直。
但他若是以為罵人就能平息此事,那他可就真小看了司影后。
「司大人,你們一家是覺得叔王已病入膏肓,又被皇帝陛下賜了活葬,就必死無疑?所以就敢到這裡胡作非為?也不用你們脖子上的豬頭好好想想,倘若皇帝真想讓叔王死,他可以有一百個法子達到目的,還用如此大費周章?……噢,本妃忘了,豬頭有腦,你們沒有。對吧?」
司青兒說出了司慶忠想過,但不想承認的心裡話。
但他很快又想到柳氏說的:倘若慕九昱沒失聖心,那皇帝幹這種自損清明的事是為什麼呢?
他已經病入膏肓,皇帝心疼他,就賞賜醫藥給他啊!
送他去墓里躺棺材板,就算四十九天之後才徹底封墓,可這麼多天斷絕醫藥,對於一個快病死的人來說,究竟是沖喜還是送死!
不得不說,按著這個思路想想,柳氏的話確實沒毛病。
「叔王不會死的。不光不會死,他還一定會活著從這裡走出去,然後把你們這些跳樑小丑,一個一個的全都送去地獄!……哪怕他醒來後看不上本妃,但本妃入了墓就是他的人,你們幾次三番的糟踐毒害本妃,你覺得他會視而不見?」
收起笑顏的司青兒,目光漸漸冷冽。
涼嗖嗖的語氣配合著臉上陰狠狠的神態,很快就把個司慶忠嚇得面色慘白,渾身哆嗦。
那副心驚膽顫的窩囊樣,簡直都讓司青兒開始懷疑,這老傢伙到底上沒上過戰場?
或者,他到底是不是傳說中英明神勇的司老將軍的種?
那種鬼見愁的兒孫,怎麼就能窩囊到這個地步!
……司青兒誤會了。
此刻瑟瑟發抖的司慶忠,怕的不是她,也不是她說的那些話!
讓他跪在地上腦門冒汗不敢再抬頭的,是司青兒身後,傲然屹立的慕九昱!
一襲大紅喜袍,襯著他絲毫不見半分病容清俊的臉,周身散發著天人般塵世難覓的絕傲。
那一雙深淵般墨色眼眸,像是望著司慶忠,又像是望著一具屍體,一攤爛泥,亦或者是一堆領他厭惡的臭蛆。
完全不知自己背後站了個老虎的小狐狸,自以為司慶忠已經被她玩弄於股掌。
見他顫顫的跪著不敢吭聲,冷冷又道:「司大人,事已至此,你是打算跪在這罵個三天三夜表達歉意?還是做點別的什麼事,讓本妃消一消心頭之恨呢?」
「老夫這就去,去將那兩個賤人勒死了拖出去曝屍荒野!老夫……」
司慶忠惶恐抬眼,想看看慕九昱的臉色,而此時司青兒身後哪裡還有那豪橫九霸王的影子。
呼……
司慶忠嗓子眼裡懸著的那顆心,總算稍稍咽下。
他方才真是怕極了。
怕慕九昱隨手一刀,讓他成了這萬壽山裡的無頭魂。
劫後餘生的慶幸,很快給了他幾欲爆棚的求生欲。
「老夫這就去!」
說著,他爬起來就往司清瑤所住的帳子衝去,再回來時,臉上脖子上全是血痕,衣襟和褲腿上也全都是泥。
「一個愛了半輩子的女人,一個疼了十幾年的骨肉。……你倒是狠得下心。」
「不是我狠心,是她們狗膽包天做了錯事!她們該死,呵…她們怪不得我,怎麼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