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攻心為上
2024-05-17 08:33:19
作者: 雲綠
雍州太府不戰而降,說是不想讓百姓遭受戰亂之苦,也相信洛王的為人。
傅景朝確實早就下令嚴格約束大軍,進城的時候,基本沒有傷害一草一木,也沒有驚擾百姓。
青絲手裡拿了請柬進來,呈給傅景朝朝,「雍州太守代表雍州換員,給王爺準備了接風宴。」
傅景朝對這種宴會興趣不大,不過既然人家知趣,他作為上位者自然是要給面子的。
「到時候記得提醒我去赴宴。」傅景朝沒怎樣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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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府里,文如城正氣定神閒的喝著茶,完全沒有著急的樣子。
「父親覺得洛王人怎麼樣?」文家大公子問。
文如城放下手裡的茶杯,眼裡閃著精光,「和傳聞里一樣鋒芒畢露又氣勢逼人。」
這一局必輸無疑,所以文如城基本沒有掙扎的投降了。
傅家大勢所趨,傅景朝迅速成長起來獨擋一面,傅司夜沒死再次掌軍。
兄弟倆沒一個是好對付的,在加一個沈星晚,很多事情里都有她的身影。
「當初邊關出手設計鎮南王的人糊塗,皇帝也糊塗。對待傅家這種,就應該一擊必殺,不留一點餘地。」
文大公子冷哼一聲,「皇室從早就氣數已盡。」
說起來當初要是前太子活著順利上位,那麼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文如城笑而不語,前太子之死是文家最大的秘密。
他看向一旁清麗聰慧一直不說話的女兒,「語盈怎麼看?」
文語盈文家這一代最出色的嫡女,向來最的文老爺子歡心。
「比起洛王,我倒是那位未來洛王妃更感興趣。」
「你爺爺的意思是,你最好能在傅景朝身邊謀的一席之地。」文如城道,「明晚洛王要來赴宴,需要為父為你製造機會嘛?」
文語盈神色淡然,「洛王那樣的人以色*誘之,是下下策。見過沈家姑娘那樣有趣的靈魂,怎麼可能膚淺的被皮囊所吸引。」
文語盈一直是這樣波瀾不驚的人,文父甚至欣慰,「還是盈兒看的透徹,洛王身邊確實一直沒有出現過其他女子。」
「那妹妹準備怎麼做?」文大少爺問。
文語盈眼裡透出幾絲銳利來,「對這樣的人,自然是攻心為上。」
需要好好選一個合適的時機,人心複雜攻心是最難的。
文語盈站了起來,動作優雅的行禮,「女兒先告辭了,明晚的宴會我就先不出席了。」
現在以這種方式出現,那是自降身價,並不會得到傅景朝的令眼相待。
文語盈拖著美麗的裙擺,緩緩走出書房。
文如城知道她主意一向大,也就沒有勉強。
被惦記的傅景朝,正在在書房裡盯著地圖,心裡盤算。
要是一切順利的話,可以在入冬前結束戰爭。冬天修生養息處理好事物,來年春天沈星晚該及笄了,大啟女子十六而及笄,就可以成婚了。
他希望在夏末初秋,可以正式娶她過門。到時候就不用總是分開了。
想到這些,傅景朝嘴角泄露出一絲笑意來。
偏偏紅菱手裡拿著一堆東西進來了,「那位燕姑娘給您送來的,是一些衣服和藥酒。」
傅景朝看都沒看,「扔了吧,藥酒你們留著自己用也可以,還有將她給我盯緊點。」
傅景朝對她不冷的,帶兵北下。燕稚再也坐不住了,心裡正急著。
她要是現在從傅景朝這裡拿不到承諾,等他拿下北邊身份越發的貴重,她上位就更難了。
所以她最近小動作不斷,和燕家人接觸的很頻繁。
傅景朝準備先釣著,摸清楚她背後燕家的勢力,等他騰出手來在一網打盡。
紅菱表示提前給燕稚上香,竟然妄圖打動傅景朝。
她們家世子從小到大就像一棵不會開花的鐵樹,可以說油鹽不進了。
唯獨遇到沈星晚的時候開了一下竅,兩人從一開始的各有所圖,到後來結下緣分。
翌日的接風宴,傅景朝帶著蕭寒如約而至。
文城如身上帶著濃濃的文人氣息,倒是個雅人。將宴會擺在了荷花池,從菜色都布置走的都是清新淡雅的路線。
說起話來也不油膩,進退有度。和傅景朝談民生也不談詩詞,偶爾也提一下當下的局勢。
比起遇到過的大多數官員,傅景朝確實對他映像還可以,至少不那麼厭煩。
文如城聽了文語盈的話,當然也聰明的沒有在宴會上搞出獻美女這種事情來。
整場宴會的氛圍,因為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的事情,所以還算輕鬆愉快。
荷花池對面的閣樓上,掛著琉璃燈。
文語盈穿著單薄飄逸的衣衫,站在樓上遠遠遙望著,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倒是身邊伺候的大丫環,睜大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小聲道,「遠看倒是不錯,就是看不清臉。」
「只要他是洛王,以他現在的權勢不他長成什麼樣根本不重要。」文語盈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太過凜冽。
丫環小心翼翼的問,「小姐你是不是不開心?」
文語盈沉默好一會兒才道,「拼命不輸任何人又怎麼樣,最後還是走上了這條路……難道這就是女子最終的歸宿?」
她這些年所學的所會的,最終文家只需要她用盡畢生所學,去算計一個男人的心,博得他的寵愛。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誰更悲哀。
丫環不敢多說,只敢勸道,「洛王總比那位好…」
是啊,她已經算幸運了。
她的三姐聯姻的對象是一個傻子,連話都說不清楚。
因為她最有能力,所以把她壓在了最重要的這一環。
她想起年少時,從藏書樓里的野史里,窺探到的所謂世族的風骨,和為難之中力挽狂瀾的氣魄。
曾幾何時,她是自豪於文家女兒的身份的。
只是隨著年齡的增加,了解越多心越涼。
然而有些東西是她身為文家女兒逃脫不了的宿命。
文語盈滿臉肅殺,「這一局,我必須贏。」
不然她的結局恐怕不如三姐,文家從來不養沒用的人。
起風了,傅景朝敏感的抬頭望了對面和樓我眼,什麼都看不清。
只能看到清冷的琉璃燈掛在閣樓上,隨風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