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爸爸不是一個人
2024-04-29 04:48:45
作者: 吉祥夜
飯飯和西施一定是有約會的!她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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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出門飯飯就開始狂奔,這是朝著愛情的方向啊……
遠遠的,也傳來狗叫,西施已經聽見愛的呼喚了……
兩隻小狗終於匯合,而她和薛緯霖也相對而立。
薛緯霖笑了,「那個病人怎麼樣了?」
「還好。」她也笑了笑。
「這幾天累不累?」薛緯霖和她並肩,慢慢走著,看著兩隻小狗鬧。
「還好吧。」
薛緯霖笑,「你就不能換個詞嗎?你從前給我的印象可是伶牙俐齒的。」
她自己也覺好笑,情之一字,最讓人有壓力。
現在的她和薛緯霖,算不算以前的寧學長和她啊?難怪寧學長總想避著她,她也想避著薛緯霖呢……
「我昨晚又做了一頓飯,進步不少,連西施都說好吃。」薛緯霖忽道。
阮流箏聽了不由自主噴笑,「西施能說?怎麼說的?」
「嗯……它說,好吃!好吃!」說完還學了兩聲狗狗叫。
阮流箏再次被逗得大笑,「話說,薛先生,你的烹飪水平就和狗食相比嗎?」
薛緯霖一怔,有些難為情,自己給自己解圍,「其實狗狗也吃得挺好,我寧可自己餓著,也要給它吃好呢。」
阮流箏笑聲連連,眼睛星星點點的光澤,很是明亮。
薛緯霖這個人啊,性格真是好玩,在她對他有著排斥的壓力感之時,還是會不知不覺忘了這壓力,笑得很開心。
這叫感染力嗎?快樂的感染力。
「流箏!你看,這樣多好。」薛緯霖看著她,眼睛裡流光溢彩。
她笑容收斂,「怎麼好?」
「我可以讓你開心的,不是嗎?為什麼要拒絕呢?我有哪裡不好?」他凝視著她問。
她凝神,眼裡的星星點點也散盡了。
「薛先生,不是你不好。」
「那是什麼原因?方便告訴我嗎?」
飯飯和菜菜已經停下來了,光禿禿的樹下相互追著尾巴玩,她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深遠,「薛先生,你說你喜歡我,喜歡多久了呢?」
薛緯霖以為她要用時間的長短來衡量感情的深淺,「流箏,這不是時間的問題,有的人,在一起一輩子也無法愛上,有的人,只需一眼就足以終生。」
阮流箏苦笑,「是啊,有的人,在一起一輩子也無法愛上。」
薛緯霖從沒見過這樣的她,平日裡總蓄滿笑意的眼睛此刻全是黯然神傷,那裡面,有故事。
他心口一疼,「流箏……你的意思是告訴我,你一輩子也不可能愛上我?」
她想起她決定嫁給某個人的時候,她的前婆婆對她說,婚姻這條路很長,也很辛苦,怕她負擔不起。
那時候,她不以為然,覺得一輩子不長,剛剛好就是她愛他的時間。
只是後來,誰還敢輕言一輩子?
她的沉默不語便是答案,給不了人希望,就讓他絕望吧,總比他再走一遍自己的路好。
他深深呼吸,「流箏,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第一,你結婚後會忠於丈夫嗎?」
這是什麼問題?難道她看起來像水性楊花的女人?她臉上的不悅立即表露出來。
「會不會?」他追問。
「當然不會!」她果斷地回答。
「第二,會不會因為貧窮疾病拋棄丈夫?」
「薛緯霖,你不覺得你問這些話奇怪嗎?」她沒有回答,薛緯霖並沒有立場來問她這些問題。
「第三,你會對公婆孝順嗎?」他卻還在繼續問。
阮流箏乾脆不說話了。
「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你會不離不棄,知道你會是個孝順的媳婦,這些就夠了,足夠給我勇氣和你走下去。」他替她全回答了。
她皺眉看著他,「說好的朋友的呢?」
他沒正面給答覆,「我喜歡你,只是想照顧你,你現在心裡沒我也沒關係,我可以努力,至少給我一個機會努力。」
如果她才十八歲,她一定會為這番說辭而感動,但是她不是,此刻的她只有一種過來人的蒼涼,「薛先生,你喜歡了我多久?一個月?兩個月?我喜歡了一個人十三年啊,我那麼愛他,也沒有辦法將這份愛繼續下去,所以,不要再說這個詞了。」
「說說你的十三年。」路過風口,他擋在了她身側。
雖然並沒有擋去多少風,可是阮流箏知道他在做什麼。
她的十三年?她從來沒對人說起過。
回憶瞬間拉近,秋天,實驗室,窗口飄落的梧桐葉,還有那雙比陽光更明媚的眼睛,像一本音樂相冊,翻開第一頁,響起熟悉的老歌。
溫柔剎那間湧進她眼裡,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她淺淺地微笑,從實驗室說起。
在小區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才把這個故事勉強說完。
「所以,他是你心裡的神,現在仍然是,就算分開了,你也不允許別人說他的壞話。」薛緯霖聽完,總結道。
「是。」她從不否認。
「流箏,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女人去寵愛一個男人是很辛苦的事,但是,男人寵愛女人會是一件很滿足的事。我喜歡看著女人在我的寵愛里變得幸福。」
此時,已經再一次走到阮流箏家門口,他抱起飯飯,塞到她懷裡,「回家吧,我要開始追你,尤其在了解了你的十三年後。」
阮流箏震驚,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抱著西施走了。
她不知道薛緯霖會怎麼追她,可是卻有一種無力感。不多的接觸,卻也看出薛緯霖這個人是有幾分任性的。
果然,第二天一早,他就出現在她家門口。
「我送你?」他從車裡出來。
「不用,我自己……」她發現她自己的車並不在,阮朗這傢伙徹夜未歸!不過,她包里好像還有寧至謙家那輛車的鑰匙,打算今天去還給他的,「我自己開車。」
他卻也不纏著她,從車裡拿出一個紙盒子來,交給她,「我昨晚查過了,你們神外醫生的左手容易受傷害,這個是手部按摩儀,你每天抽個時間按按。」
阮流箏從來不知道還有這麼個玩意兒,有用?
薛緯霖卻把東西塞到她手裡,「那我走了,你去上班。」
說完上車,很酷地開車走了。
她不否認,他放下東西就走的瞬間,的確有點帥,可是,會不會帥得有點幼稚?她這輩子還遇到過這樣的人,硬塞給她按摩儀和感情?
她拿著按摩儀,如同捧著他給的感情,為難。
急著去上班,按摩儀放在車裡,直奔醫院而去。
一進科室,正好看見他,便把車鑰匙給他,「我開來了,你要麼自己想辦法開回去,要麼讓司機來醫院開吧。」
他接著鑰匙,看著她的背影掠過自己身旁而去。
「阮醫生。」他叫她,「有件值得高興的事。」
「什麼?」她雄赳赳氣昂昂從他身邊走過的,還是被吸引得返身。
「病人家屬找到了。」
「是嗎?」這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來醫院了嗎?怎麼說?」病人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呢,還是有些擔憂。
寧至謙搖頭,「子女全在國外,要趕回來也得明天才能到了。」
「所以,病人是一個人住在國內?沒有老伴嗎?」阮流箏想到了自己的爸爸,想到自己在外那幾年,慶幸自己回來了,爸爸身體也不好,這種情形決不能發生在爸爸身上。
「沒有。」他說。
阮流箏黯然。
別人家的生活,她沒有權力說三道四,但是,一個人孤獨到老,會是一件淒涼的事。
她在空閒的時候刻意多去了趟重症監護室,病人還沒醒,在今天以前,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沒有人知道他住哪裡,如果那天不是搶救及時,後果不堪設想。如果是他單獨一人在家裡時昏迷,也許,離開了都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