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預見未來

  （8）

  刺殺二皇子的紅衣舞女是父親的人，所以她才會叫我小姐，連中毒也是父親安排的，所以他才會說那樣的話。

  可那服侍二皇子的丫鬟，我曾在楚妃宮裡見過她，難道這件事楚妃也有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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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醫在皇上的催促下姍姍來遲，只匆匆把了把脈就查出了二皇子吐血的原因。

  「回聖上，二皇子死於一種喚作「絕命」的毒藥，這種藥吃下去一刻鐘內若不服下解藥，會口吐褐血，暴斃而亡。」

  皇上皺眉問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

  「可二皇子才中毒不過片刻……」

  那太醫若有所思地來到二皇子座位旁，從懷中掏出一根銀針，放進了他的酒杯中，眾目睽睽下，再掏出時銀針已經變成了黑色。

  「那便是了，」太醫跪下向皇上行了一禮後，開口道，「陛下，臣猜測那下毒之人是將毒下在了酒里，這絕命之毒出自楚國，鮮少人知道，若是它同酒一起飲下，只能活幾息時間。」

  太醫話音剛落，意識到事態嚴重的皇上拂袖將桌上的酒杯扔到地上，他怒道，

  「來人，給朕嚴查此事，定要查出幕後主使給楚國一個交代！」

  眼睜睜看著二皇子死在我面前，若換作平時的我必定已是嚇得說不出話了，可我早已不是從前的我了，此刻的我心裡五味雜陳。

  我怔在原地，連質問父親的勇氣都沒有，我害怕是他做的，更怕這一切不是他做的。

  二皇子已死，消息傳到楚國後明日楚國一定會向大齊宣戰，我又該怎麼救沈君何？

  留給我的時間還有多少？

  從宮裡回來，父親沒再同我說話，我也識趣沒去問他關於壽宴上的事，種種跡象已經足夠我確認這一切都是他所為。

  夜深了，小桃去房間裡找我發現我沒睡，在屋頂上看到了我的身影。

  她站在院裡小聲喊我，「小姐，那麼高的地方你怎麼上去的？難道？你學會輕功了？」

  我坐在屋頂上轉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朝一邊搭著的梯子抬了抬下巴，

  「喏，你看不到嗎，我用這個上來的。」

  小桃瞭然的回我一眼，「小姐，我就知道這麼高的地方，沒有梯子你一定上不去。」

  她慢吞吞的爬了梯子，在我身邊坐下來。

  「小姐，這麼晚了，你不去睡覺，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坐著？」小桃向著我挪了挪位置，又接著問我，「難道，你有心事嗎？」

  「還有，剛才壽宴上，你是怎麼看出那舞女要刺殺二皇子的？我怎麼什麼也看不出來，你好厲害啊，小姐。」說到這裡，小桃已然換上了一副崇拜的眼神盯著我。

  我竟不知，她有這麼多話要問。

  看著天邊的月亮，我回她，「我也沒看出來，我只是—」

  想了想，我本想跟她說出一切，但又覺得跟她說實話她也不一定聽得懂，遂開口道，「如果我說，我可以夢到未來，你信嗎，小桃？」

  她看著我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般激動的拽住了我的胳膊，

  「真的嗎，小姐，我說呢，為什麼午時你睡了一覺，醒來後做的那些事都很奇怪，原來你是夢到了未來。」

  頓了頓，她又問我，「小姐，那你都夢到了什麼？」

  「我夢到二皇子被舞女殺了，所以我去太后的壽宴上本是想救他的，可我沒想到，陰錯陽差，最後他還是死了。」我低下頭，樣子看上去有些難過。

  小桃以為，我是因為沒救下二皇子傷心，安慰我說，「小姐，人各有命，可能這就是二皇子的命吧，你已經努力了，雖然他還是死了，但這並不是你的錯啊。」

  人各有命嗎？可若我偏偏想改那個人的命呢。

  既然救不下二皇子，我可以再想別的辦法。

  握緊了拳頭，我又覺得自己能行了，我笑著看向身邊的小桃，「謝謝你，小桃，謝謝你這些年一直陪在我身邊。」

  小桃沖我笑笑，「別這樣說小姐，小桃自小就跟著你，我們之間的情誼哪是旁人可以比的，你看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小姐，你不如好好睡一覺，說不定夢裡還能夢到些什麼趣事呢？」

  怕小桃為我擔心，我回了房間，人雖然躺在了榻上，可想到沈君何我依舊放不下心，直到天邊露出魚肚白我才堪堪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