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宮廷詭異

  姜知意臉皮泛起淡淡的粉色，低著頭不去看他，權當沒聽見他說的話。秦如冽好笑地低下頭，只見她頭髮髮絲烏黑秀麗，毛茸茸地看上去手感就很好，他這麼想著，也伸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揉了一下。

  姜知意露出來的脖頸白皙細膩，秦如冽控制不住地視線下移。他的眸光太過灼熱，姜知意到底頂不住，抬起頭來，羞憤地瞪他一眼，「皇上若是得了閒，去找其他的妃子，何苦非得來妾身這兒調侃妾身？」

  「朕心悅你，見到你就歡喜，所以便過來了。」她這含羞帶怒的樣子實在是可人，秦如冽有意多逗逗她，故意壓低身子，湊到她耳邊曖昧地說，「愛妃不歡迎朕？」

  姜知意整個人猶如被燙到了一樣，明知道秦如冽這話三分真七分假，心跳還是不受控制地加快，胸膛里像是裝了只小鹿一樣，「砰砰砰」地跳個不停。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下這股子驚慌失措，跟著扭頭，沉著臉看向秦如冽，「皇上，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日後就別來登賞翠軒的門。」

  「你威脅朕？」秦如冽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目光冷冽。

  姜知意嚇了一跳，跟著鼓起嘴巴，「妾身不敢，妾身只是想讓皇上想清楚妾身當初進宮的目的。您可別忘了答應妾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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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如冽眸光沉沉地盯著她，漆黑的瞳孔里看不見光亮，像是深井裡的井水。姜知意整個人泡在這樣的眼神裡頭，凍的牙齒都打顫了。饒是如此，她依舊沒有後退半步。

  「朕沒有忘。」秦如冽勾唇笑起來，先前的寒冰似乎從未出現過，冰冷的雲霧自他臉上散開，最後消失不見,「只是朕還有件事提醒你，你既然已經入宮，不論是什麼理由，在世人眼裡，你都已經是朕的妃子。」

  姜知意怔住，旋即吸了口涼氣，猛然轉頭，神情複雜地看著他，「皇上，妾身既然已經入宮，既然記得這點。只是妾身大仇未報，實在無心談情說愛，還請皇上容妾身一些日子。」

  她面露傷感，秦如冽仔仔細細地盯著她。姜知意不心虛，自然不怕他的審視。見她說的是真心話，秦如冽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像摻了糖似的。姜知意這才有空同她說之前發生的事情。

  「皇上，不知道皇上能否告訴妾身，德妃為什麼會突然認罪？」姜知意好奇這個問題很久了。

  「那名自盡的宮女在信中交代了是她擅作主張關了你，那侍衛真正的心上人其實是她。是她看不下去你往日裡對順嬪不公，所以設計了這一切。」秦如冽摩挲著下巴，認真地解釋，只是他自己卻是不信這說法。

  姜知意冷笑連連，「看來順嬪培養了個忠心耿耿的丫鬟。」

  「難怪順嬪會那般乾脆利落地認錯，如果細查下去，順嬪定然逃不了干係。不過，現在她還不能死。要是她死了，蔣劉那邊就不好交代了。」

  看她這麼快就猜到自己留著順嬪的原因，秦如冽勾唇笑起來，「你說的不錯。」

  姜知意抿唇笑起來，「不過這回她丟了掌管後宮的權力，也夠她喝一壺了。」

  「皇上要是沒什麼事，就先回吧。妾身有些困了，想休息。」姜知意打了個呵欠，毫不客氣地開口。

  打從早上，她就一直在待客。良妃來了之後，她更是無時無刻都緊繃著神經。好不容易送走良妃，秦如冽就來了，她實在是疲勞得很。

  秦如冽見她臉帶倦色，知道她說的不是假話，剛剛陰沉下來的心情稍稍好轉了些。他反手抓住她的手指，「你若是困了，只管睡下就是。朕今日不走，就在這兒陪著你。」

  姜知意打了個激靈，一下子清醒過來，磕磕巴巴地道：「皇……皇上，您難道忘了答應妾身的事情了嗎？」

  「你腦子裡在想什麼?」秦如冽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屈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彈了一下，「今日良妃過來尋你，不管她來是做什麼，朕都要在你這兒待上一晚。如此，才能顯出朕對你的看重。」

  姜知意愣住，旋即反應過來。秦如冽說的不錯，雖然她知道良妃過來是賠禮道歉，但宮裡頭其他的妃子可不知道。湘繡那婢子來的時候臉上帶傷，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良妃又是空手而來，分明是讓人覺得她是過來找自己算帳的。

  想到這兒，姜知意神情複雜地抬起頭，「所以，皇上是擔心妾身會被刁難，所以才這般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見她終於意識到這一點，秦如冽揚唇笑起來。姜知意抿了抿唇，「謝謝。」

  是她疏忽了，以為良妃雖然心思不純，可既然來尋她道歉，必然是不會在這個時候發難的，卻忘了這宮裡頭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弄得人盡皆知。旁人不知道良妃的來意，只當她是來教訓自己，自己同宮中其他人又無來往，時間久了，宮裡頭的人就當她是個被人教訓了也不敢還手的軟柿子。

  到時候，那些個嫉妒的紅了眼的妃嬪自然會充當良妃的馬前卒來對付她。姜知意「呵」了一聲，眼底滿是涼意。

  瞧她想明白了，秦如冽嘆了口氣，「你入了宮，便是朕的人，有什麼事，多依賴朕一些也沒什麼不好。」

  不等姜知意感動，他又補了一句，「左右你銀子多，收錢辦事，朕的價格還是很公道的。」

  姜知意臉上的表情一寸寸裂開，冷笑兩聲，「皇上，太后知道您費盡心思問自己的妃嬪伸手要錢嗎？」

  「太后如今在太廟禮佛，年終才會回來，自然是不知道的。」秦如冽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不過，如今距離年終也沒有多少日子了，你還要早點準備才是。」

  姜知意僵住，猛然意識到自己在朝臣眼裡已經是個魅惑君王的妖妃，雖然這說法有些誇張，但也差不多了。太后要是回來了，定然第一個拿她開刀，姜知意的臉色垮了下來，仰著頭，可憐兮兮地看著秦如冽，「妾身能不能不見太后？」

  秦如冽眉眼間含著笑意，姜知意眨巴著眼，眸子裡滿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