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趙萍萍的歸宿(一)

  唐振宇聽完，長舒一口氣說：「唉，咱們當時只以為是哪個不負責任的小男生，可是沒想到人心可以這麼齷齪。」

  唐仁偉說：「我當時就感覺到事情的蹊蹺，笑笑即便是搬出去也沒有任何徵象表明她接近崩潰，每天還會搬著板凳和鄰居一起曬太陽，甚至對這個孩子還是很期待的，一定是有什麼理由讓她崩潰。」

  唐仁偉頓了頓說：「其實我這次過來也不只是因為安小瓷，更重要的是我要給笑笑一個公道，本來我還在尋找時機，可沒想到啊，趙玉山居然會陷害安秀雅，查封她的商城，我也就不動聲色，趁機把他送進監獄。」

  唐仁偉眼神忽然變得黯淡，說：「但是，即便是被抓進監獄，也不是因為他間接殺人，他最大的錯誤，法律居然不能給他一個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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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小瓷震驚地說：「這麼說，這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咯？」

  唐仁偉說：「當然，這區區一個趙玉山也難不倒我，況且退休前的最後一年，一向小心翼翼的他開始鬆懈，最終也沒逃過這一劫。」

  唐振宇問：「那笑笑的屍體，這趙玉山應該是很清楚的吧。」

  唐仁偉抿著嘴遺憾地搖搖頭說：「獄警用很多方式問了趙玉山，始終沒問出笑笑在哪。據他說，當時他的妻子晚上再去找笑笑的時候，在笑笑住的地方找到孩子，便帶著孩子回了家，告訴他笑笑離開了，當天晚上他找了很多地方，才在河邊找到了笑笑的手串和衣物，便在公用電話亭報了警。」

  「也就是說，沒有人親眼看見笑笑跳河？也就是說笑笑還有可能活著。」唐振宇激動地說。

  唐仁偉搖搖頭說：「這麼多年了，一點音訊都沒有，這孩子恐怕就是沒了。我過完年回北京和那邊交接一下，也就準備退休了。」

  唐振宇安慰道：「爸，你也不要太悲觀了，我會替您好好找她的。」

  唐仁偉忽然想到了什麼，說：「對了振宇，笑笑的孩子我去見過一面，叫趙寶生，這些年過得並不好，你也要時常照顧他一下，我後天就準備回北京了。」

  唐振宇堅定地說：「爸，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這個外甥的。」

  自從趙局長被抓，趙家的房子都被查封，而趙母也是整日瘋瘋癲癲，有時候獨自哭泣，有時候忽然到街上狂奔，趙萍萍擔心母親出事情，便一刻不停地守在她身邊。

  趙萍萍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她的哥哥趙寶生，她帶著母親來到趙寶生的家裡，遇到了唐仁偉。

  唐仁偉見她們母女進來，坐在旁邊默默地抽菸，趙萍萍說：「寶生，爸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吧。」

  趙寶生輕輕地點點頭說：「恩，剛才姥爺已經告訴我了。」

  趙萍萍臉上堆著微笑說：「你想必也知道你其實就是爸的親生兒子，也就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哥哥了，現在家裡被查封了，我們母女也身無分文，你看……」

  趙寶生冷笑道：「原來你趙萍萍早就知道我是你親哥哥啊，你何嘗對我像哥哥那樣呢？」

  趙萍萍把母親扶到沙發上，尷尬地說：「哥，這話也不能這麼說啊，我其實也只是剛知道而已呢，我們一起生活了這麼久，要不你就先讓我們母女住這。」

  趙寶生點起一根煙，猛吸了一口說：「你趙萍萍平心而論，我在你們趙家生活的這幾年，也只是當一個保姆而已，甚至保姆都不會受到這樣的虐待，你看我手上的疤痕，就是冬天你母親不讓用熱水洗衣服而留下的凍瘡疤痕，趙家讓我從小跪在地板上擦地，以至於到了陰雨天，我的膝蓋都會鑽心地疼，你還好意思來這裡找我嗎？」

  唐仁偉聽見趙寶生的這一席話，紅了眼圈，看了趙寶生一眼，但還是沒有說話，趙寶生的妻子也附和道：「不要說寶生，就連我嫁到趙家也淪為了趙家的奴隸，我的兒子鑫鑫從來都沒得到過趙家的優待。」

  她拉過趙鑫鑫，把他破舊的外套脫下，漏出已經破了好幾個洞的毛衣說：「這孩子的衣服已經穿了很多年，你們趙家人每次換季都買衣服，何曾考慮過我們有沒有吃飽穿暖。」

  趙萍萍有些氣惱地說：「趙寶生沒本事讓你們過好日子，也不怪我們啊。」

  趙寶生拿起菸灰缸砸碎在地上說：「你閉嘴吧，當時我的學習成績一直是班裡前十，要不是你們兩個硬要我輟學，還暗中串通我們單位領導給我穿小鞋，我能成為現在這樣嗎？你們兩個趕緊給我滾走。」

  趙萍萍一聽趙寶生撕破了臉，也就站起來指著趙寶生罵到：「你這個沒良心的人，這套房子還是我爸爸托人給你分的房子呢，現在我們趙家落魄了，你就翻臉不認人了嗎？」

  趙寶生氣得滿臉通紅說：「趙萍萍，你別以為我老實好欺負就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告訴你單位這個房子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是你們暗中把單位給我分的房子寫成了你趙萍萍的名字。」

  趙萍萍嘴角牽起一絲微笑，舒舒服服地靠著椅背說：「你知道這房子是我的名字就好，現在我要收回這個房子，你們趁早滾出去吧。」

  「寶生，他們一直是這麼對你的嗎？」唐仁偉忽然抬起頭，在碗裡掐滅菸頭說。

  趙寶生無奈地點點頭說：「是啊，我從小就被告知自己不是這個家裡的親生孩子，我已經習慣了。」

  趙萍萍不依不饒地說：「好了，你們父子說話請到外面說，我們家不歡迎你們。」

  趙寶生的妻子氣得發抖，指著趙萍萍說：「寶生在單位工作了十多年，攢了這麼久的錢才買了這個房子，你居然趕我們走，你……」

  趙萍萍見到她生氣的樣子，更得意了，扣著指甲說：「我就是這樣，就算是警察來了，這房子也是我的！」

  唐仁偉站起來，環顧四周，說：「看來這趙局長做的壞事兒還不少嘛，警衛員，馬上通知廉政部門，徹查這間房子的事情，看來趙玉山只能在監獄裡安度晚年了。」

  趙萍萍一想不對勁，這件事情如果真的要查，肯定會再牽扯出一些事情，便立馬換了一副嘴臉乞求道：「唐司令，求您不要生氣，我們馬上走。」

  唐仁偉冷著臉說：「明天立馬去把房子改成趙寶生夫妻的名字，不然就徹查這件事。快滾吧。」

  趙萍萍和趙母忙拿著東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