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檢查

  中午吃完飯，安小虎坐大巴回到學校，安秀雅和李雪梅帶著安小魚和安小瓷來到鎮上的衛生所。

  衛生所的醫生是以前的老軍醫，沒有正式念過醫學院，憑著些以往的經驗，再加上之前培訓過幾個月便上崗了。

  醫生問：「你這是怎麼了？」

  安小魚說：「我上周軍訓淋了點雨，之後開始發燒，咳嗽打噴嚏，有時候會有心慌氣短。」

  醫生扶了扶眼鏡兒說：「來伸出舌頭看看。」

  安小魚照辦了。

  醫生瞟了一眼說：「啊，這就是普通的風寒而已啊，喝點板藍根就好了。」

  安小瓷喊道：「不是這樣的，醫生爺爺你還沒有拿聽診器聽一聽！」

  醫生有些惱怒地說：「小朋友，我行醫這麼多年，是不是感冒我很清楚，不需要你來教我！」

  李雪梅也掐了一下安小瓷說：「你這孩子別亂說話。」

  

  安小瓷掙脫開安秀雅的胳膊，到醫生面前說：「我哥哥他已經感冒了很久，而且他平常感冒從來沒有心慌氣短的，您就給他聽一聽吧。」

  安秀雅也勸道：「醫生，我們也不太懂，就是這孩子這次感冒確實和平時的症狀不大一樣，我們從村里趕來的，麻煩您幫忙看看吧。」

  醫生見大人也這麼說，便說：「唉，好吧，雖然不大可能有問題，我還是給你們看了放心。」

  醫生拿出聽診器，仔細地聽著，診室里一片安靜，大家都在靜靜地看著醫生，醫生的眉頭漸漸地擰到了一起，說：「這……這不對啊。」

  李雪梅聽醫生這麼說也慌了，說：「醫生同志，我們家小魚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醫生放下聽診器說：「這孩子的心臟是有問題的，而且問題不小，但是我也不能確切地說出有什麼問題，建議你們趕緊到市裡面的大醫院去看，最好是叫個救護車吧。」

  李雪梅著急的眼淚都快留下來了，說：「這可怎麼辦啊，我還從來不知道這孩子有這個問題！我可咋向小魚他媽交代啊！」安小魚雖然不是李雪梅親生的孩子，可是安小魚的親生母親走的早，這孩子是她一手養大的，也偶爾叫她媽媽。

  安秀雅背著安小魚，拉著安小瓷和六神無主的李雪梅一路小跑到了夜校，用夜校的電話撥了市醫院的急診電話，等著救護車的到來。

  路上，安小魚對安秀雅說：「姑姑，我可以自己走的，你看我今天還好好的呢！」

  安秀雅說：「孩子別說了，這一點路姑姑還是背的動。」

  不一會，救護車便開來了，上了救護車，安小魚不停地安慰著李雪梅說：「媽，我沒事的，估計也沒那麼嚴重的！」李雪梅還是不停地哭，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李雪梅跟在救護車裡，安秀雅帶著安小瓷到了店裡，取了店裡所有的流動資金，買了雞蛋和水果，坐上了去市裡的大巴車。

  她們到了市里天已經黑了，走進病房，安小魚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李雪梅紅著眼睛情緒也穩定下來。

  安秀雅放下水果和雞蛋，拉著李雪梅出來，問道：「這裡的醫生怎麼說？」

  李雪梅擦乾眼角的淚水說：「醫生說估計是病毒性心肌炎，具體的診斷還要等明天做了檢查才能明確，今天先輸了點藥，我讓小魚早早睡了。」

  安秀雅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著急地說：「心肌炎？怎麼會這樣？那可怎麼辦啊？」

  李雪梅說：「醫生告訴我幸虧我們送來的早，這個病還沒什麼大的損害，吊一個多月的水吃點藥就好了，要是我們再晚來幾天，這孩子就沒得救了。」

  李雪梅說完眼淚不由自主地滴落下來說：「這都怪我，平時也沒多注意孩子，孩子生個什麼病也不注意，要是沒有小瓷，我可怎麼向你哥哥交代啊！」

  安秀雅連忙安慰道：「這不是沒什麼事情嘛，你也別自責了，這病連診所的醫生都差點誤診成感冒呢！你盡心盡力的我們都知道！」

  李雪梅抱了抱安小瓷說：「這次也多虧了小瓷，不然我們再耽擱兩天，醫生說死亡率很高的。」

  安小瓷抱著李雪梅的脖子說：「舅媽不哭，小魚哥哥他福大命大肯定會沒事的。」

  李雪梅支支吾吾地對安秀雅說：「秀雅，我……我還有件事情想求你呢。」

  安秀雅握住李雪梅的手說：「嫂子，別這樣，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就是了，只要我這當妹妹的能做到，肯定會去做的。」

  李雪梅憋紅了臉說：「這次安小魚看病我以為是小問題也沒有帶多少錢，辦住院的時候，我把身上的錢全存進去，也才只是夠個診費和今天的藥錢。你看要不明天你先回個家找安良宇要點，還是……」

  安秀雅說：「嫂子，你就放心吧，我來的時候就帶錢了。」說完把一沓錢塞到李雪梅的手中。

  李雪梅嘴唇抖動著說：「秀雅，我……我嘴笨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真的太謝謝你了，你來了家裡，一直幫著家裡做事情，還往家裡拿錢，我們這做哥哥嫂子的也沒有給過你多少，真是……」

  安秀雅拍拍李雪梅的手說道：「哎呀嫂子！這都啥時候了你還說這些，小魚的病好了比什麼都強，再說，當初要不是你和我哥，我也不可能這麼順利離開那個禽獸，我一個女人也不能順利要回小瓷，這錢你先用著，不夠了咱們再想辦法。」

  李雪梅又一次涕淚交流，安秀雅遞給她一卷衛生紙說：「我看醫院這邊只能留一個陪床，那今晚你就留在這邊吧。」

  李雪梅擦擦眼淚說：「那你和小瓷今晚上怎麼辦？」

  安秀雅說：「嫂子你就放心吧，我們在這附近找了一個招待所，等明天早上再過來看你們。」

  李雪梅點點頭說：「也好也好，今晚你們好好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