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約定離去

  沈清瀾沉默了下來。

  顧牧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怒氣：「清瀾，難道你現在都還沒有放下他？你和他真的不合適，他是一個梟雄，身體裡流的是莫家人的血，骨子裡都散發著莫家人的無情無義，他真的不是良配！」

  

  許久，沈清瀾抬起頭，說道：「哥，我會離開他的。」

  顧牧轉怒為喜，「好，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沈清瀾搖搖頭，「哥，我們現在走了也出不了江南，莫修染是不會放我離開的，等他的傷養好後便會攻打京城，到時候他無暇顧及我，我們再離開。」

  顧牧點點頭，「這樣也好，不過我們也去京城，我要親手殺了那個狗皇帝！」

  沈清瀾對此沒有任何異議，「好，我們兄妹一起去，殺了那個狗皇帝之後，我們就隱居！哥，這個亂世之中，他們願意怎麼打就怎麼打，願意誰做皇上，就誰去做，我們離開好不好？」

  這次，輪到顧牧沉默了。

  「哥，難道你捨不得權勢？難道你也想要這個天下？」

  「我們顧家從祖輩開始就是忠臣良將，我為家仇殺君已經對不起祖宗，我怎麼能再行那樣的事情，讓祖宗蒙羞？我剛才是在想我們要去哪裡隱居才能真正躲開這紛紛擾擾！」顧牧笑了笑，「我們兄妹報完仇之後，顧家軍想要和我們走的人，我們就都帶著，到一個深山之中開荒地，建立我們的村莊。」

  「嗯！」沈清瀾也很嚮往那樣的生活。

  只是莫修染……

  「清瀾，我今晚會離開，迷惑莫修染，等到他出兵之後，我就回去找你。」顧牧說道。

  「好！」沈清瀾點點頭，想了想又說道：「哥，你現在和十二在一起吧？我和你走可以，但是我不要看到他！」

  顧牧無奈的笑了笑，「放心，十二和莫修染一樣，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等到我們隱居之後，哥哥給你找一個心中只有你的男子。」

  「哥！」

  找人嫁了，這輩子恐怕都不可能了。

  「讓我找，不如你自己找一個！」

  顧牧笑容漸失，他嘆了口氣，「太難，你嫂子帶走了我的一切。」

  嫂子？！

  沈清瀾一愣，隨後心中一疼。

  嫂子死的時候，肚子裡還懷著哥哥的孩子，她那個可憐的小外甥，連見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

  她看著沉湎的顧牧，失去最愛的妻子和孩子，也難怪哥哥這一輩子不會再娶妻。

  只是顧家的血脈……

  告別了顧牧，沈清瀾偷偷的回到了秦家。

  她知道自己偷偷離去的事情瞞不住秦淼和莫修染，可是只要他們沒有聽到她和顧牧的談話，只要她回來了，他們就不會深究。

  事實證明，她想的是對的。

  她回來兩三天了，不管是秦淼還是莫修染，都沒有找過她。

  「小姐！」青萍氣鼓鼓的跑了進來，憤怒的說道，「奴婢現在越來越不明白夜王了，他既然放了秦惜羽！」

  秦惜羽害得莫修染重傷的事情對外是保密的，但青萍以前就是夜王府的暗衛，她還是有渠道知道的。

  在青萍心中，夜王一直都是有仇報仇的，而現在秦惜羽差點害死了他，但他卻不計較的將人放回來，真是讓她難以置信！

  「夜王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何必跟著著急？」

  青萍看到沈清瀾淡然的樣子，想要說些什麼，但想到怕沈清瀾再次趕她走，就憋回了要說的話。

  沈清瀾自然不在意，她早已經知道莫修染不會將秦惜羽怎麼樣了。

  這時，秋元走進來，說道：「小姐，秦家主叫您。」

  沈清瀾眼中閃過詫異，舅舅叫她做什麼？

  她來到書房，發現裡面坐著的不是秦淼，而是莫修染。

  沈清瀾目光一閃，轉身就要離開。

  「清瀾！」

  沈清瀾停住腳步，卻依然背對著莫修染。

  她感覺到莫修染起身來到了她的身後，近到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讓她有些想要逃跑。

  「清瀾，如果我重傷昏迷能讓你對我溫柔的話，我情願這輩子都不醒來。」莫修染低沉的說道。

  沈清瀾向前走兩步，離開他的氣息，轉身看著他，「夜王殿下，你的傷還沒有痊癒，我就不打擾你了，告辭！」

  莫修染上前兩步，一手抓住了她，「先別走！」

  沈清瀾甩開他的手，皺起了眉頭。

  莫修染嘆了口氣，沒有再抓她，抬起頭對視她的眼睛，「清瀾，你對我一定要這樣嗎？你以為感情可以說忘就忘的？你為什麼不肯給我一個機會？也許這次是我錯了，可是我的出發點沒有想過背叛你，我是為了保護你！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的心裡自始至終就只有你一個人！」

  「清瀾，難道在你的心中，我真的什麼都不是嗎？」

  沈清瀾閉上眼睛，她的心真的亂了，不停的跳著，感覺都要跳出來一般。

  莫修染站在她的身後，目光一刻都不離開她。

  「莫修染，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說過，我可以和你並肩作戰，那怕為你而死我也在所不惜，可是我接受不了你和別的女人有關係，不管是什麼原因！我說的這句話你記得嗎？」

  莫修染心中咯噔一下，他抬眼對視著沈清瀾的眼睛，半晌點點頭，「記得。」

  「既然記得，你為什麼還要那麼做？是覺得我說的很可笑，所以你不在意是嗎？」沈清瀾苦笑著問道。

  「不是，我可以不在意任何人，但是我不可能不在意你！」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沈清瀾失控的問道。

  看著憤怒的她，莫修染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心中很是寬慰。

  她和自己發脾氣，總好過她對他冷淡。

  「清瀾，在你看到我身上的傷之後，你還想不通嗎？」

  沈清瀾的眼淚落了下來，她看著莫修染，「我不猜，我聽你說。」

  莫修染無奈的嘆了口氣，「好！沈清瀾，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我情願你恨我一輩子，我也沒有辦法接受有一天你因為我而有什麼意外，哪怕我死，你也要好好的！這是我莫修染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