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承認她的身份

  沈清瀾從他的沉默中明白了，果然還是他在意的王妃這一身份，而不是她沈清瀾這個人。

  

  「王爺……清瀾明白，清瀾不過一介商賈之女，還不受寵，又怎麼奢望得王爺關愛？」

  沈清瀾有些失望的看著莫修染，心中暗嘆：「梓安，我不再是顧雨，你也不是我的小弟了……從此路歸路，橋歸橋。」

  「如此這般，王爺請回吧。」

  沈清瀾躺了下去，用被子蒙著頭，不想再看莫修染，生怕自己突生不舍。

  莫修染將她從被子了拉了出來，果不其然看見她眼裡閃爍的淚光。

  他嘆了口氣，小丫頭終究還是個小丫頭。

  「如果不是這一紙婚約，你我不曾相識更不曾相知。既然是本王的妃，為何去做這等假設？」

  因為我本就不是沈清瀾啊，梓安。

  沈清瀾心裡想著，趴進莫修染懷裡放肆的哭了起來。

  「小雨兒，你還想裝多久？」

  莫修染將她攬進懷裡，卻是說著讓沈清瀾心驚的話。

  沈清瀾突然就愣住了，從莫修染的懷裡退出來，見他一臉堅定的眼神知道，自己這遭是再也騙不過他了。

  她擦了擦眼淚，逼著自己微笑道：「為什麼你就那麼確定呢？」

  「可能這就是默契吧？」莫修染拿出自己的手帕遞給她，問道：「不裝了？」

  「早在軍營不就知道梓安聰慧，小雨兒是服氣的。」

  沈清瀾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莫修染鬆了一口氣，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揉了揉她的頭：「對梓安也要隱瞞這麼久嗎？」

  沈清瀾撇撇嘴，拿他的帕子洗了把臉，丟還給他，「顧家的事，本就不想讓你插手的，好好做你的夜王爺不好嗎？」

  「本王與顧家什麼關係？與你什麼關係？」

  「那你之前怎麼不為顧家說話！」

  莫修染提起那日往事，臉上是悔不當初的表情，說道：「皇兄那日有意讓本王離開，就是不讓本王去救顧家，本王也是第二日回城才得知，而且……皇兄證據十足，根本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你難道不信顧家嗎？顧家怎麼會……」

  沈清瀾突然就動起肝火，莫修染怎會不懂顧家？

  「本王知道……但他畢竟是皇帝啊。」

  莫修染為難的看著沈清瀾，當時所有證據都指向了顧家，連顧家的舊友也背叛了顧家作證，即使自己再怎麼不認，也辦不到的推翻皇帝的。

  沈清瀾自然也知道，當時新帝登基沒有幾日，許多雜七亂八的事情都丟給了莫修染，這事真的不能怪罪給他，只是自己……不能接受罷了。

  莫修染轉過身，見她沉默起來，走上前去安撫道：「雨兒，既然你現在肯認，本王這條命是你救的，該怎麼處置你說了算，只是……」

  「夜王放心，我現在是沈清瀾，顧雨已經死在了鳳來山。」

  「也罷，那不如談談你怎麼變成了沈清瀾這件事？」

  「說來話長，你有可能不信……」

  沈清瀾將整個過程都告訴了莫修染，莫修染起初聽得是也是一臉震驚，後來鳳來山遇到沈清瀾，和衣冠冢以及她對顧家仇怨的執著，這都是他那個荒謬懷疑的證據。

  而如今更是沈清瀾自己承認這個懷疑，也由不得莫修染不信。

  更何況，莫修染自己也知道，無論她是顧雨還是沈清瀾，自己都已經對她情根深種，好在她倆，還是一個人。

  一想到顧雨曾經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如今落在沈清瀾身上，飽受沈家的欺辱，好在自己沒有幫錯人。

  突然又想起沈清瀾小心翼翼地問自己，那些話可是真心話，一時笑出聲。

  沈清瀾說著說著，看他莫名其妙笑出聲，急忙問道：「你笑什麼啊？」

  莫修染看著她，發現現在沈清瀾跟在軍營里的小將軍一樣，不把自己當王爺看，心情大好，似笑非笑地說道：「小雨兒……哦，不對，清瀾在沈家受苦了。」

  沈清瀾也想起自己之前問他的問題，臉色一紅，羞恥地鑽回了被子裡。

  莫修染大笑出聲，非要去撩她的被子。

  沈清瀾死死的壓住被角不讓他撩，兩人就這樣在屋裡嬉笑打鬧起來。

  門外候著的紅霜和沐陽聽到莫修染大笑皆是嚇了一跳，一本正經的夜王何時如此放肆大笑？

  而沐陽心中更是有了猜測，看似不經意的問道：「紅霜，你家小姐可有提過顧雨小將軍？」

  紅霜眼珠子一轉，說道：「顧雨小將軍不是小姐閨中好友嗎？」

  沐陽懷疑的看了她一圈，紅霜挑眉，「沐侍衛對小將軍有什麼好奇的嗎？」

  「你跟了小姐多久了？」

  「不久，和花娘一樣，倒是沐侍衛你跟蹤小姐多久了啊？」

  沐陽尷尬的摸了摸鼻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那是……王爺的主意。」

  「哦。」

  紅霜看著沐陽這尷尬的樣子，不懷好意的嘲笑起來。

  結果兩人倒是聽到了裡面傳來的莫修染和沈清瀾嬉戲打鬧的聲音，惹得紅霜噗嗤一聲笑起來。

  沐陽驚訝的問：「有什麼好笑的？」

  「小姐嘴硬，說不能對王爺動心，我聽這動靜，可不像是……」

  「王爺也是，不過王爺表現的已經很明顯了吧？」

  紅霜得意的看了一眼沐陽，這番竟然覺得沐陽出了奇的好看。

  而另一邊，孫曼娘聽到探子來報說莫修染將沈清瀾送回了南苑，不多久裡面就傳來了嬉戲打鬧的聲音。

  世人都說莫修染冷酷無情，怎會和沈清瀾嬉笑打鬧起來？

  「這沈清瀾有什麼通天之術，竟然使莫修染這等人如此寵信於她？」

  不止孫曼娘一個人懷疑，沈慶峰也一直有所疑問。

  所謂知子莫若母，自己的女兒自然只有父親才能知道，沈清瀾生性如同秦然一般，膽小如鼠，斷不可能會違背自己的話，更不可能有偷偷出府的行徑。

  而莫修染是何人，神龍不見尾，就連官宦都不一定能見他幾面，何況是一個深居商賈家庭的不受寵之女？

  沈慶峰覺得是時候再找沈清瀾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