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身份被告發，皇帝質問

  回府第二日，沈清瀾就被皇上傳話入宮。

  這時沈家人全在大廳里，得到聖旨都一臉奇怪，沈珠珠在一旁竊笑，孫曼娘扭著細腰走到沈慶峰面前，笑意盈盈的說：「皇上估計也是為了清瀾和夜王的婚事吧。」

  沈家人恍然大悟，都附和道：「也是也是，這訂了婚，清瀾也沒見過皇上。」

  沈慶峰捋著鬍子，點點頭，叫人：「去，叫大小姐收拾一下準備進宮。」

  沈清瀾得知消息，下意識罵了一句：「烏鴉嘴。」

  不過還是換了身規矩的衣服，隨著傳喚公公進了宮。

  沈清瀾是第一次進宮，但顧雨不是。

  她站在大殿門口，回憶上一次與父親顧峰一起進宮面聖的樣子，誰知那竟是父親最後一次面聖。

  

  沈清瀾深吸了一口氣，踏進大殿。

  皇帝正坐在龍椅上等她，沈清瀾恍若隔世一般愣在原地，身旁的公公大呵：「大膽！」

  她如夢初醒地跪在地上，「民女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傳喚公公面向皇帝，作揖道：「沈姑娘第一次面聖，還望皇上寬恕。」

  皇帝擺擺手，傳喚公公緩緩退出大殿，拉上了門，皇帝看著地上的沈清瀾，抬手，「平身。」

  沈清瀾起身，抬頭望向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同時也是那個下令滅顧家滿門的仇人！

  「你是沈清瀾？」皇帝開口問道。

  聽聞沈家這個女兒並不受寵愛，甚至常年過著下人般的生活，如今是第一次見，這女兒家倒是生的漂亮，如不是出生在商賈家庭，說不定早與夜王成親了。

  沈清瀾放低身態，「正是民女，不知聖上傳喚民女所為何事？」

  「昨日，沈小姐可是去了吏部尚書何大人家裡？」

  沈清瀾皺眉，雖然何大人拒絕了自己為顧氏翻案的提議，但是也保證過不會告訴旁人，難道真讓莫修染說准了？

  「確實去過。」

  「嗯？聽說沈小姐與將軍府顧家有親戚關係？」

  皇帝昨日收到沈家密信，便開始調查此事，生性多疑的他必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和顧家有血親關係的人，以免節外生枝。

  「這……沈家一代商賈之家，怎會與將軍府有關係，更不用說親戚關係了。」

  「將人帶上來。」

  皇帝對著門外下令，大殿門打開，兩個侍衛壓著一個小廝從門外進來，將小廝按在地上。

  「皇……皇上……」小廝跪在地上，顫抖著對皇帝行禮。

  皇帝見沈清瀾依舊不為所動，只是看著地上的小廝若有所思，問道：「你可認識這位姑娘。」

  小廝抬起頭，見到沈清瀾，目光急轉，「皇上，認識認識，昨日便是她去和何大人府上，在書房與何大人密謀為顧氏翻案的事！」

  「確定是她？他們還說了什麼？」

  「小人確定是她！這位小姐說她是顧雨小將軍的妹妹，還有顧大將軍的遺物為證！但被何大人所拒絕了。」

  皇帝拍案而起，「什麼遺物？」

  「這小人不知……不為所見。」

  沈清瀾皺著眉，萬萬沒想到會被這樣的小人所聽到，如今這一遭，該如何保命尚不知道了。

  皇帝指著沈清瀾，生氣地說：「沈姑娘怎麼說？」

  「皇上明鑑，民女昨日是為了夜王前去何大人府上的，所謂遺物只是夜王爺的腰牌。」

  沈清瀾思前想後，也只有莫修染能保自已一命了。

  「夜王乃沈清瀾日後夫婿，夜王接皇上授命查顧家一事，民女只想為王爺分憂，何大人曾經與顧將軍交好，民女只是詢問關於顧家的事情。」

  此回答看似是為夜王，皇帝心知這婚事是自己定下的，如此一般也不能毀了自己定的親，只好避重就輕的問：「那你為何謊稱顧雨的妹妹？」

  沈清瀾上前一步，說道：「清瀾從小只在深閨，若非說是顧家的人，何大人如何相信我就是沈清瀾，如何相見談事？」

  後她又盯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廝，「倒是這小廝，偷聽家主與客談話，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望皇上明察！」

  皇帝重新坐回龍椅上，盯著沈清瀾若有所思一會，心想這倒是個機靈的姑娘。

  沈清瀾見他不說話，大膽上前一步，「如若皇上不信，還請何大人前來作證。」

  皇帝靜默了一會，「傳何珮覲見。」

  何珮走進大殿，一見到沈清瀾便知是何事，再看到地上的小廝，心中大駭，沒想到自己府中竟還有這樣的下人！

  「微臣參見皇上。」

  「何愛卿請起，何愛卿可曾見過此人？」

  何珮一看沈清瀾，回道：「認識，此女昨日前來尋臣問道顧氏一事。」

  皇帝頷首，「談了什麼？」

  「這……這位姑娘說是為了顧家翻案一事前來，皇上……」何珮跪在地上，顧氏一族必是敏感話題，否則皇帝怎會過問私人話題，埋著頭說：「微臣深知此事已交由夜王處置，所以微臣拒絕了沈姑娘。」

  皇帝又問：「沈姑娘？莫不是姓顧？」

  「姑娘說自己是顧家的表親，叫沈青……」

  「皇上。」沈清瀾突然出聲，正好卡在「青」字尾，「民女還有一事未說，當日去何大人府上有些匆忙，故沒有向何大人解釋說自己還是夜王的准王妃沈清瀾。」

  何珮突然震驚的抬頭，當日只當她是顧家遺孤，未曾想到這小姑娘還有另一層身份，念及顧將軍的恩情，他回道：「是在下眼拙，沒認出是那位沈小姐，皇上，沈小姐應當是為夜王查案，微臣該死，竟沒有配合調案。」

  「何大人無須如此，是民女沒有說清楚。」

  皇帝也是聽到了沈青二字，但又從沈清瀾的神色中探查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似曾相識，又半生半熟的神情……

  「既然如此，何大人還是多配合的好。」皇帝寬慰道，令沈何二人就此退下。

  何珮帶走了地上的小廝，等二人走遠了，案牘的屏風後面突然走出來一個人。

  皇帝問道：「你怎麼看？」

  那人答：「此女必有問題，皇上不必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