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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28:來一波蕩漾,林鶯沉古代的身份

2024-04-29 04:44:24 作者: 顧南西

  容歷茫然了一下:「床頭櫃裡。」

  她沒說話了,拉著他,往臥室去。

  走到了門口,他遲疑了,緩了腳步:「阿禾——」

  「容歷,」她打斷他,眼眶微微紅,「你不要拒絕。」

  容歷低頭,望著她眼睛:「你想清楚了嗎?」

  沒有,她什麼都想不清楚,根本想不了,思緒纏成了一團,沒辦法理智,她只確定一件事。

  「我想要你。」

  她說:「容歷,我很想要你。」

  想把他藏起來,一個人占著。

  她拉他的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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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歷握緊她的手:「好。」他把她抱起來,往房間裡去,「你要什麼都給你。」包括他。

  房間裡的燈很暗。

  「阿禾。」

  「阿禾。」

  她不答應,張嘴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蕭荊禾。」容歷喚她。

  她才應了:「嗯。」

  「我愛你。」

  方才,她問他,愛不愛蕭荊禾。

  他現在告訴她答案:「不會有別人了,我愛你,我只愛你。」

  他想告訴她,不會錯的,一定不會,不止骨血,他將她刻進了靈魂里,連輪迴都抹不掉,怎麼可能會錯。

  她不信也沒有關係。

  這一世還很長,等到他們都老了,白髮蒼蒼了,他就跟她說:阿禾,你看吧,就是你,哪有什麼別人啊。

  結束後,她很累,卻輾轉難眠。

  「阿禾。」

  「嗯?」

  容歷抱著她,親她微微汗濕的發:「睡吧。」

  她從他懷裡抬起頭:「不想睡。」她還是有點怕,患得患失得厲害,「容歷。」

  「嗯?」

  臥室里沒開燈,只從門縫裡漏進來一縷黃色的光,昏昏沉沉的。

  蕭荊禾抬起手,撫摸他的眉眼:「你現在是我的人了。」

  容歷淺笑:「嗯,是你的人了。」

  他自然歡喜,她也是他的人了。

  撫完他的臉,她又用手去戳她心口紋身的那一處,語氣帶看幾分不講道理的霸道:「就算有比我更像定西將軍的人,你也不可以要了,看都不行。」

  她說得嚴肅,板著個臉。

  她這性子,真是一點都沒變,以前華卿被抬進歷親王府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板著臉訓他,說就算是陛下賜的,也不可以碰,一根手指頭都不可以碰。

  容歷親親她的臉:「這世上不會再有一個人,是烏爾那佳·鶯沉,也是蕭荊禾。」

  「阿禾,我已經認定了,除了你,誰都不能是她。」

  他只認她,只能是她。

  只能是他愛的蕭荊禾,當他的定西將軍,別人都不行,當不了,他也不容許。

  她看著他,想不明白,為何他會這樣篤定,確信她就是烏爾那佳·鶯沉。

  「大楚人重諾,蕭荊禾,」他許諾,「我容歷這一世已經許給你了。」

  她信了。

  她想,要是真錯了,也沒辦法了,這個男人已經是她的了,誰來搶都不行。

  「我還有一個問題,」她想問一個無理取鬧的問題,「你是更愛定西將軍,還是我。」

  女人在感情里,總是斤斤計較的,越在乎,計較得就越多,她也不能免俗。

  容歷卻笑了:「阿禾,不要吃自己的醋。」

  行。

  定西將軍她當了。

  「那我換個問題,」嗯,她又換了個無理取鬧的問題,「你有沒有碰過華卿?」

  華卿是賜婚,原本崇宗賜了正妃之位,只是他大婚之日去了西北尋她,取消了國禮,沒有行正妃之禮,華卿只能用一頂轎子從側門抬進去,名不正言不順,說是側妃,都不合禮數。

  他在位了十五年,只有過華卿這一個妃子。

  蕭荊禾覺得自己轉變得挺快,似乎已經在慢慢接受她就是烏爾那佳·鶯沉這個毫無論據的結論,不是信神明,也不是信轉世,她只是很信容歷,甚至不需要一點點確切的證據,她信他的任何一句話。

  所以,她連上一世都要計較。

  她抱住他的脖子,纏著他非要一個答案:「你有沒有碰過華卿?有沒有偷偷納別的妃子?」

  這個問題,挺幼稚的,她其實心裡有答案,可就是無理取鬧,想聽他親口說一遍。

  「沒有。」這種話題,容歷一個古人,不太好啟齒,便湊到她耳邊,很小聲地說,「我只有過你,剛剛才——」

  他說不出口了。

  蕭荊禾聽著笑了,眉間的陰翳瞬間一掃而空了,心裡的歡喜越來越多,同他說笑:「我信你了,你剛才很不熟練。」

  「……」

  次日,天有些陰。

  上午,容棠打電話來的時候,容歷還沒有起身。

  「今天初一,」容棠問他,「回不回來吃飯?」老爺子愛熱鬧,幾個孫輩又都忙,平時看不見人,就定了條規矩,每月初一都得回大院。

  容歷說:「我帶阿禾過去。」

  他聲音壓得很低,有點沙啞,聽起來還有幾分惺忪,像剛睡醒。

  容棠詫異了:「你還沒起?」

  「嗯。」他鼻音挺重。

  容棠看了看時間,覺得怪了:「你居然睡到了上午十一點。」容歷的作息規律得人神共憤,從來不熬夜,不晚起。

  蕭荊禾醒了,揉了揉眼睛,往容歷懷裡鑽,迷迷糊糊地問:「誰啊?」

  「大姐。」他手繞過她的脖子,把她睡亂了的頭髮撥順,「還睡嗎?」

  她嗯了一聲,伸了個懶腰,在他脖子上蹭。

  容棠可都聽到了:「你女朋友也還在睡?」

  容歷把手機拿遠了一點:「沒事我掛了。」

  容棠讓他等等,苦口婆心地勸:「六弟啊,那什麼,悠著點。」得折騰到多晚,能讓容歷十一點才起,她作為長姐,有些事情還是要提點,「你們雖然年輕,但也別搞壞了身體——」

  「嘟嘟嘟嘟嘟……」

  電話被容歷掛斷了。

  容棠:「……」

  容歷和蕭荊禾回大院時,已經快十二點了,在門口,遇上看林鶯沉。

  他停下,林鶯沉也站住了。

  「阿禾,你先進去。」

  「嗯。」

  等蕭荊禾進了容家的院子,容歷才將目光收回,看林鶯沉:「紋身的事,你跟她說的?」

  他在質問她。

  林鶯沉站在青松斑駁的樹影里,本就不烈的陽光被遮蔽,在她臉上落了陰影:「我說不是,你信嗎?」

  他不信。

  「我一直以為你是懂分寸的人,所以沒把話說得太難聽。」他眼神一點溫度都沒有,只有耐心耗盡後的厭惡,「我的紋身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對你這個人也沒有半分興趣,以後請你離我、離我女朋友都遠一點,你如果做不到,我會用別的手段。」

  林鶯沉幾乎愣在了那裡。

  容歷待人淡漠,他性子冷清,很少對人說這樣重的話,這麼不留情面。

  她臉上血色慢慢褪掉,咬了咬唇,到底還是不甘心,欲言又止了許久,還是失態了,大聲問他:「為什麼是她?」

  她花了十一年的時間,都沒能讓他看她時多一絲溫存,憑什麼蕭荊禾一出現,就能融了他眼裡久積的冰。

  他一向喜怒不於色,可對她,明顯不耐煩:「與你無關。」

  林鶯沉情緒失控,紅著眼毫無形象地大吼:「因為她叫阿禾嗎?」

  容歷目光已經冷了。

  她眼裡有淚,蒼涼又蕭瑟:「容歷,你還記不記得崇宗三十年的祈願節,你捕了螢火蟲,給我做了一盞燈,只是還沒走到祈願河,螢火蟲便死了。」

  容歷愣住了。

  她幾乎哽咽,一個字一個字說得緩慢:「炎泓四年初雪,你在定西將軍府栽了一棵桃樹,說待我凱旋歸來,便為我釀一壇桃花醉。」

  他看著她,眼裡波濤洶湧,徹底失去了平靜。

  她走近他,哭了,第一次在別人面前一點驕傲都不要,哭得妝都花了:「還有……炎泓六年的中秋,你在西北的圓月下,向我許過諾的,若有來世,你會來尋我。」

  這些事情,除了容歷和烏爾那佳·鶯沉,沒有他人知道。

  他留了幾分餘地,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寫進書里,就只留了這三件,本是要用來尋人的。

  林鶯沉說的,分毫不差。

  「可我等了這麼久,」她抬起手,碰他的臉,「容歷,你為什麼不來?」

  容歷後退,本能地推開了她的手。

  林鶯沉苦笑,眼皮一眨,眼淚落下來。

  「你是誰?」容歷看著她,眼裡都是戒備。

  她說:「我是鶯沉,烏爾那佳·鶯沉。」

  已經快十二點一刻了。

  「荊禾。」

  容棠在屋裡喊她。

  蕭荊禾回頭,應了一句:「嗯?」她還在門口等容歷。

  「容歷來了沒?」

  「還沒。」

  容棠念了兩句:「你去叫他,菜都涼了。」

  「好。」

  蕭荊禾才剛走到門口,容歷就回來了,低著頭,眉頭緊鎖的樣子。

  她走過去,挽著他:「怎麼這麼久?」

  「嗯?」

  容歷好像心不在焉,若有所思著。

  「怎麼了?」

  他搖頭。

  蕭荊禾看出來了,他心事很重:「你和林鶯沉說了什麼?」

  容歷拉著她,停下了腳,葡萄藤爬了滿滿一院子,他們站在綠蔭下,大串的葡萄就在頭頂,有淡淡的香氣。

  他情緒已經收拾好了:「沒什麼,就讓她以後離我們遠點。」

  「容歷,」她想了一下,問,「林鶯沉為什麼也叫鶯沉?」

  巧合的話,也太巧了。

  容歷蹙了眉頭:「我也不知道。」他張開手,突然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上,嗅了嗅,蹭她,「阿禾。」

  蕭荊禾環住她的腰:「怎麼了?」

  他埋頭在她脖子上親吻,聲音低低啞啞的:「沒什麼,想抱抱你。」

  她不說話,讓他抱。

  容棠從屋裡出來,抱著手,笑得耐人尋味:「昨天晚上還沒抱夠?」

  蕭荊禾:「……」

  她紅著臉把容歷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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